“参见大统领!” 黑玄城不远处的一座山丘之上,数名黑袍人跪在地上,冲着悬崖边缘单膝跪地叩拜。 只听得一声鹰嚎,硕大的黑色巨鹰虚影扑腾了几下翅膀从天而降,稳稳落在悬崖边角上,化作一个威严无比的中老年男子。 男子身着青绿色锦衣华服,一看便知道非富即贵,气度不凡。 “大统领,百变神君已然混进黑玄城内,只等时机一到,就可以动手。” 一名为首的黑袍人率先开口。 “好,你们记住,本次的任务,是救出三皇子,除此之外任何事情,都与你们无关。” “黑玄城的背后有令剑阁,若是惹出令剑阁,我们此行任务,就会变得困难无比,到时候若三皇子无法得救,就算是老夫,也救不了你们。” 大统领面目肃然,却自有一番了不得的大宗师气度。 他,便是昔日天虚榜中,真正的末榜传说,天元皇朝神捕司大统领鹰王。 “记住,紫霄箭冲天为号,救出三皇子,你们第一时间撤退,赶回京师天元城,不得耽搁,一切后来者,自有老夫应对。” “属下遵命!” 黑袍人得令点头,化作数道黑影,向着四面八方散去,只留鹰王一人,独站悬崖之边,望着前方黑玄城的一片大好河山。 “唉。” 一声感慨,实在是有道不尽的辛酸。 鹰王心里,想要救的,又何止区区一个三皇子? 沦落在黑玄城当中民不聊生的那些百姓,同样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心下纵然有些许的不忍,却也只能强行按捺住,一切,都要以完成任务为上。 哪怕明知道,这个任务完成之后,城中的百姓,会遭到更加严苛,更加残酷的对待。 “为什么会有天地大灾劫,为什么我元域十强神话,三十六天虚不能够联手抗敌?” “若是我们能够做到这些,即便还是稍逊于玄域一筹,也不至于没有丝毫抵抗之力,将大好河山,拱手相让于异域中人之手。” 为朝廷效命了一辈子的神捕司大统领,心中牵挂着的,始终还是昔日元域的大好河山,看着眼下这般情形,没由来地感到一阵又一阵锥心的疼痛。 可他,就算再怎么有想法,终究只是一个末榜天虚传说,哪怕有心,也无法改变这天地大势。 两人在城中,如同普通人一样游荡了一会儿,看遍了这虚假的繁华后,暂且找了一家酒楼用膳。 共同坐在二楼靠窗边的小桌上,一边饮酒,一边感慨着这十年来发生的变化,洛一缘有些神情郁结,只是喝酒,没有多说什么。 “师父,不是说要去故居看看么?” “无妨,在此地稍作休息吧,每一座城池的酒楼,永远都是当地最有最有意思的地方之一。” 洛一缘喝着酒,感受着辛辣中混杂着的苦味在喉咙当中翻滚着。 “这令剑阁,也太他妈不是东西了!下达的什么狗屁命令,逮着一个武者就抓,逮着一个武者就抓,还封锁城池,搞得我们黑元城的日子,是一天比一天难过了!” 既然是酒楼,就免不了有些酒客喝多了之后,开始仗着酒气酒胆,胡言乱语一番,在场的诸多客人,似乎也见怪不怪了。 那高声抱怨的酒客似乎意犹未尽,还待说些什么,同伴已然伸手捂住他嘴巴,小声说道:“禁声,禁声,你这憨货,命不要啦?想死不成?” 哪知道酒客似乎是气上心头,奋力挣脱同伴的束缚,恶狠狠地拍了拍桌子,喊道:“去谈娘的令剑阁的狗杂种,天天就知道捧什么诛邪圣殿的臭脚,搞得黑元城乌烟瘴气!” “老板,给我再来三坛子酒!” 把一切话都听在耳中,洛一缘也明白了个大概。 黑玄城今时今日的变化,都是这个名唤令剑阁的宗门一手造就的。 对于元域武修,令剑阁似乎无比敌视,只要见到了就必定逮回城中地牢,加以看押。 这个名字,洛一缘也有些许的印象,起码,在陈汉赠予他的那张玄元域地图当中,就有简单的说明。 令剑阁,与天火门差不多,乃是昔日玄域当中的高门大户,大势力。 不过诛邪圣殿这个名字,就似乎闻所未闻了。 听那喝醉了的酒客的说法,诛邪圣殿,似乎是比令剑阁,天火门更高一级的存在。 不然的话,身为大势力的令剑阁,也用不上去抱对方的大腿,死命拍马屁了。 “说起来,丁影,你们丁家堡,难道不是青玄城的本土势力么?青玄城以前,应该也是叫青元城才对。”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洛一缘当即开口问道。 “好像的确不是,我记得我还很小很小的时候,并不住在青玄城,不过当时年纪不算太大,记忆隐隐也有些模糊了。” “后来偶尔有一次,从四叔口中得知,我们丁家似乎是得罪了一位了不起大人物,这才整个家族都搬迁到了青玄城这个边陲小镇,换取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