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陡峭,马为之倒,因以为名。 一路险峰,时有鸟鸣,偶尔还有不知名的动物嘶吼声。 空镜法师的人带着姜明德在关外边界内走了几圈,并没有看到金人作乱,于是策马回营。 如此三天,姜明德已经不胜其烦,回到侯爷住所,待在屋里再也不愿出门,给韩将军带了口信,身子太弱,需要静养。 如何静养? 美酒、大肉、新鲜瓜果…… 甚至……还要金银珠宝! “空镜法师,探子来报,大公子把原平和言德要到身边贴身伺候,每天那叫一个折磨,不仅天天要出城寻来珍世美酒供他糟蹋,还要吃那闻所未闻的美味珍馐,”一个侍卫靠近空镜法师窃窃私语。 另外一个侍卫红着脸也靠近空镜法师,用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说“韩大人也不管管,大公子还不到十三岁,刚刚才好起来,居然有人往大公子屋子里面塞了几个女人……” 就是因为那几个美女,姜明德怕世人诟病,整天关紧大门和室内门窗,和鬼一样厮混在一起。 空镜法师看着大师兄的来信,斜着眼睛轻蔑一笑,就这样一个败家子,让贫道小心为上,就他? 侯爷姜大宏英明一世声名显赫,不也成了他刀下的孤魂野鬼? 京都震惊!以为侯爷为国捐躯,谁能想到侯爷会死在一个小人物手上? 一个快死的败家子而已。 还需要贫道出手?杀鸡焉用牛刀? 笑话,真是天大的笑话! 侯爷姜大宏这一代人,也算是走到头了。 一个傻子,两个幼儿,一个快要死的纨绔子弟…… 也是贫道看走眼了,初见大公子,虽然身体还是一副病秧子,面色苍白,但是精神抖擞,颇有姜大宏气宇轩昂的架势,结果第一天来到边关,不去调查侯爷玉佩的事,反而和那些满身臭烘烘的大老爷们饮酒快到天亮。 一副纨绔子弟的样子…… 空镜法师说道“不用再等了,明天晚上动手,通知各路人马,该动一动了”! 韩将军对于这样娇生惯养的公子哥也实在没有法子,最后只能任他逍遥快活去了。 “韩大人,不好了,不好了,”言庆一脸慌张的跑到军营。 “什么韩大人不好了,韩大人这不好端端的在桌子前面坐着吗?”言广伸手就想去捂住言庆的嘴。 跟着侯爷多少年了,这毛毛躁躁的毛病还是没有改变。 他们几个人比韩将军还要年轻一些,都是姜侯爷收养的孤儿,侯爷待他们如子女又如兄弟,所以他们每个人的天性,侯爷也并未多加约束。 言庆挣脱言广的手,给言广一个白眼。 “将军,刚才空镜法师派人来说,他们在金桔村抓获一个金兵的贼人,贼人受不住审讯,招认了前来的目的,” “贼人本是乔装打扮潜入金桔村打探消息,进行踩点,准备明天晚上夜袭金桔村,抢一批财物,……” 言庆性子跳脱,一口气说完,等着韩将军回复。 来了,果然如公子所说…… 不,如大小姐所说…… 这个时间点,这件事,合情合理又恰到好处。 金桔村是离边关城墙最近的一个乡村,此时秋收一过,家家户户里面都有一点存粮和钱财。 “言广,你去接大公子,然后我们一道前往金桔村,会会这贼人。” “是”言广一抱拳,转身而去…… 姜明德的房门紧闭,他靠在床前轻声喃语,仿佛怕惊动了床上佳人。 窗户上有风吹过,一个影子快速闪过,姜明德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快速放下帷幔,飞奔到窗户边,利索打开。 窗外空无一人,窗台边一封信赫然出现! 姜明德拿起信件追出屋子,屋外也没有人影,姜明德向角落看了一眼,原平从阴影里面走了出来,点点头,向姜明德做了一个口型, “言德跟踪!” 关好房门,姜明德打开信纸,上面画着一个玉佩的形状,惟妙惟肖,以假乱真,是白玉镂雕绶带蜻蜓佩。 下面写着一行小字: 侯爷所托 今晚后山 独自前来 方才现身 姜明德看完信纸,坐在离床很近的雕花圆木桌边,仿佛自言自语起来“没想到如此沉不住气,原以为还要等十天半个月才会动手……” “妹妹,也不知姨娘能不能挺得住,如果招架不住,你那婢子……” 姜明德竖起耳朵,院子有人说话,下人来报,韩将军派人来了。 留着两撇小胡子的言广进屋向大公子拱拱手,又向床边方向虚空拱拱手, “大公子,韩将军说收到探子来报,明日晚上有一群金人扮做普通老百姓,从密林穿行,去金桔村强抢财粮!” “公子若无事,可一起同行,” 姜明德记挂玉佩之事,随口就胡诌道“明晚恐怕我无法同行,言德有一个远方的表妹,因父母双亲离世,想投奔侯府, 我明日要看看她!” 你明日要看看她?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