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洼地中心有一片高地,高地上有一个院落,正屋五间,东屋三间,这便是胖孩的聚义堂了,着实寒酸。 王凌走近一看,房顶是用茅草和泥盖的,墙也是土坯墙,地基倒有一米高的青砖铺底。 进了聚义堂,李栓子紧走几步,跟在王凌后边,王凌只见屋里有三女一男。 李栓子赶紧说道:“大当家的,这是胖孩的妈。” 这个中年女人疑惑的看着王凌这不速之客。 李栓子又指了一下一个二十岁左右女子,说道:“这是胖孩的正妻,叫徐新谣。” 王凌朝这个女人点点头,这女人也是一脸懵逼。 李栓子又指了指徐新谣后面的一个年轻的女人,说道:“这是胖孩新纳的小妾,林云丽。这个男孩儿是胖孩的儿子李晨。” 王凌心中好不尴尬,但是无毒不丈夫,心一横道:“伯母大人,胖孩打劫我,被我杀了,如今,弟兄们拥戴我当大当家,我便却之不恭了,本来我应该斩草除根,将你们一家杀光的,但我狠不下心,我且待你如母,这两位妹子,我也以礼相待,如何? 话未说完,胖孩母亲便昏死过去,徐新谣又是又是掐人中又是捶背,老半天才醒了来。 李栓子道:“大嫂!人死不能复生,你儿作恶多端死有余辜,身上背的命多了去了,况且他先要杀大当家的,大当家才反杀了他。” 旁边一个脸色黝黑的年轻人道:“是啊,大婶,胖哥干的坏事多了,就说两个嫂子,大嫂已定了婚,硬是从花轿里抢了来,还打伤了新郎,至于小嫂,胖哥更是杀了人家老爹抢来的,伤天害理呀!” 王凌这才明白他杀了胖孩,这群匪徒没有报仇,也不走,原来自己是除了一害啊! 李夫人哭泣一会,倒也不哭了,自己儿子什么东西,她当然清楚。 犹豫一会道:“大当家,明日可否让新谣和李晨去给我儿上上坟?” 王凌道:“伯母!明日我安排!” 脸色黝黑的年轻人叫李猛,胖孩本家兄弟,却痛恨胖孩无恶不作,两人关系并不好,此时他和张名镇沟通晚上办四桌宴席,庆贺黑风荡新当家就位。 王凌欣然同意,众人便去准备了。 王凌四处看了看,胖孩存的家底不大,也难怪,官兵、农民军不敢抢,官府不敢抢,大户家兵厉害打不过,只敢抢穷人,会有什么家底? 土特产倒不少,柿饼、酸枣、大红枣、梨、苹果、风干野兔、风干野鸡等存了一屋,院外空地上还养了几只羊、一群鸭,屋里咸鸭蛋倒不少…… 粮食吗,倒有几缸,三、五百斤还是有的。有一个缸里却有半缸花生,王凌大感新奇。 后世这片土地家家大面积种花生致富,比种玉米强多了。 花生在明代已传入我国,先从美洲传到吕宋,又从吕宋传入我国。 酒也不少,是自酿的酒,足足几十坛…… 有啥耍啥,约一个时辰,酒宴备好,众人就餐吃喝,王凌让李夫人一家也坐了。 胖孩平时是不会让这些人坐桌吃喝的,今日喜迎新当家,有酒又有肉,众人吃的好不痛快。李栓子请示王凌后宰了一只羊,四只鸭 对这帮村民来说今天就是过年。 王凌端着酒碗站起来道:“弟兄们!我王凌蒙大家信任作了大当家,我今日立誓言在此,以后我们便是兄弟姐妹,便是一家人,我和大家一定会有难同当,有福同享,有违此誓,便如此筷。” 说着手拿一根筷子一折两段,众人大叫道:“大当家说的对!有难同当,有福同享!” “有难同当,有福同享!” 李猛小声对李栓子道:“二叔!读过书的人就是不一样啊!” 李栓子没言语,只是向李猛伸出了大拇指。 酒足饭饱,天已半夜,众人夜里走十几里水路回家不方便,只好在院里铺了席子,将就睡了。 李夫人一家挤了一间,腾出两间房由江明和殷夫人他们住了。 王丽还要和王凌睡一个屋子,王凌拗不过她,只好随她了。 王丽是形影不离哥哥,可能是大水劫难后给她心灵造成创伤,一离开哥哥,她便有点魂不守舍。 王凌疼小妹,但是心里还是决定明天让她和张雪睡。 张名振等人挤在了东屋。 等小妹睡着了,王凌躺在床上,不由笑了。 唉!我他妈这就落草为寇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