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才启动的车子,可是发动机骤然停了下来。 车内也悄然安静了下来。 下一秒钟,凌美美眸瞬间睁大,眼睛里是放大版的季逸臣。 这张她曾经很熟悉的男人的脸,此一刻离她是这样的近。 脸贴着她的脸,唇也贴上了她的唇,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被季逸臣霸道的扣在了怀里。 清冽的男性气息钻入凌美的四肢百骸,她整个人都沐在男人的世界里,一时间竟然忘记了反抗。 这一吻,仿佛在延续当初医院里的那一吻一般。 带着强势,带着霸道,可更多的是情不自禁。 是的,那一次就完全是季逸臣的情不自禁,以至于真的吻了之后,他才发觉他那般不对,他错了。 他唐突了厉凌美。 以至于后来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情。 不过,季逸臣这一刻一点也不后悔曾经的那一吻,如果不是那时候的情不自禁还有后来的决定放弃凌美,凌美也不会失控的出走,也就不会有现在病愈的更加让人着迷的凌美了。 让他在一个病中的女孩和一个正常的女孩之间选,他只会选现在的凌美。 最起码,吻现在的凌美,他没有负罪感,不觉得他是在欺负一个病患。 只是,吻现在的凌美,是有风险的,比吻上一个病患的风险更大。 因为,他才吻了不到几秒钟,唇齿间就传来了血腥的味道。 有些疼,可季逸臣却像是没感觉似的,大掌继续扣在凌美的纤背上,唇齿继续的纠缠着,一点也没有因此放过凌美的意思。 凌美想动,可是动不了。 凌美咬季逸臣,可季逸臣没反应。 轻轻闭上眼睛,她不敢看季逸臣了。 抑或,看见他,她就只剩下了殇。 眼泪,就这样悄然间的流淌了下来。 沿着她的脸颊,向下,再向下。 滑过鼻尖,流向唇瓣。 于是,咸涩混合着馨甜的液体就这样悄然的流入了凌美的唇间,也流入了季逸臣的唇间。 那抹沁凉,让季逸臣恍然一惊,“小美……” 唇,终于松开了唇。 眼前,是一张泪眼婆娑的小脸。 凌美哭了。 似乎好象,她还是第一次在他面前流泪。 从前,她只知道缠着他,他到哪儿,她到哪儿,每次都是笑嘻嘻的,可爱的像个洋娃娃。 但是现在,曾经那么美好的女孩,在他这里哭了。 大掌松开,季逸臣喘着粗气坐直了身形,许久,他摁下了开车门的摁键,“下去。” 冷冷的一声,这一次没有夹带任何感情温度似的。 凌美身子一颤,抽了纸巾擦了一下眼睛,才能看清楚眼前的一切。 可她已经不敢看季逸臣了,身子一扭,就下了季逸臣的车,正好慕夜白的车就在后面,她抬手一挥,然后飞也似的逃进了慕夜白的车。 其实,真想不一起的。 真想逃到一个只有自己一个人的世界。 可是厉凌烨是她哥,她不能不跟着季逸臣和慕夜白去警察局。 那是身为妹妹的责任。 哪怕她现在再不想看到季逸臣,也要去。 慕夜白一眼就看到了上了季逸臣车又下了季逸臣车的凌美,他有些懵,实在是不懂季逸臣这是什么操作。 可是凌美挥手示意他打开车门,他也只好开了。 毕竟,凌美可是厉凌烨的妹妹,是他好兄弟的妹妹。 上车的女孩明显哭过了,眼睛红红肿肿,怎么看都象是一个才被欺负过的小白兔。 慕夜白神色复杂的看向了前面已经启动了的车,真不明白季逸臣这是在搞什么鬼。 可他现在真不敢问。 凌美明显心绪不佳的样子。 他要是问了,那就是找骂。 两辆车,一前一后的驶往警察局。 只是,三个人全都没有说过话。 是的,凌美从上了慕夜白的车后一直在低头绞着衣角看着膝盖,她不说话,慕夜白也找不到话题。 下了车,季逸臣在前,慕夜白在后,凌美在最后,三个人缓步走进了警察局。 可看到顾景御的时候,凌美还是连续的越过了季逸臣和慕夜折,迅速的冲了过去,“御哥……”刚想要叫御哥哥,忽而想起什么似的,凌美又改了口,“顾先生,我哥怎么样?” 没办法,她实在是太担心厉凌烨了。 顾景御摇了摇头,一脸的疲惫,他已经尽力了。 “怎么回事?”季逸臣也跟了过来,不过,问话的时候,目光全都在顾景御的身上,一点也没有看向厉凌美的意思,仿佛厉凌美在他面前就是不存在的。 “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凌烨,对他很不利。”顾景御揉了揉眉心,“我见不到他,所以,也得不到什么更有价值的东西了。” “那我们应该怎么做?”凌美问,这个时候,已经把季逸臣彻底的抛开了,她现在,应该关心的只有她哥厉凌烨,其它的人,都暂且放下吧。 不是她的,她再怎么求也没用。 是她的,她甩也甩不掉。 突然间想开,就什么都清明了起来。 “我也不知道。”顾景御站了起来,“都别只盯着我。”他也不是神仙,而且,这次的事似乎很棘手,他还没有确定那个幕后的指使者。 结果,几个人在警察局里等了一个多小时,也没人理会。 看来,厉凌轩说的没错,根本见不到厉凌烨。 白纤纤回到了水香榭,一进了别墅,就进了自己的房间。 简嫂跟了上去,“少奶奶,要不要吃点东西?”厉凌烨的事情,她也知道了,也跟着担心揪心,可她什么也帮不上,现在能做的就是好好照顾白纤纤和厉晓宁。 “不用了,我不饿。”白纤纤关上了房门,直奔电脑而去。 U盘插入电脑,便开始看起了视频。 没有快进,而是一点一点的看。 因为快进有可能错过什么画面,而她不想错过任何的可能的线索,所以,就一点一点的看。 天黑了,白纤纤一动未动过,一直都在电脑前。 简嫂敲了两次门,最后只好无奈的去休息了。 天亮了,白纤纤只去了几次洗手间,一夜不曾合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