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凌云秉持着愚公移山般的精神与毅力,开始将这些针形法器逐一分离出来,使其成为相互独立的个体。 然后再集中精神,逐一击破炼化,在上面小心翼翼的打上她的神识烙印。 就这样,凌云夜以继日地埋头苦干,整整奋斗了一宿,到黎明破晓之际,头晕目眩,神念几近枯竭的她,方才终于完成了其中十来枚针形法器的炼化。 对于这个结果,她也不知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 而这十枚烙有她神识印记的针型法器,却也依旧无法收入储物器具之中。 若要使其回归乾坤棒内,凌云又觉不太放心,怕法器与法器之间产生连锁反应,之前的努力皆白费。 而且这东西本就太过于沉重,用起来也极不方便…… 虽只是炼化了小小的十几枚,但蚊子腿再小它也是肉不是,能减轻一分,是一分! 更何况,这是法器,不是真正的蚊子腿,看着外形虽小,但其实际份量也不轻。 于是乎,万般无奈之下,凌云秉持着这法器本就需要温养修复的原则,把那十几枚针形法器收入了丹府之中温养了起来。 至于说独孤其现在所表现出来的那份,仿佛想要透过表象看穿乾坤棒本质的好奇与探究的眼神。 凌云则表现的很坦然,不管对方是纯粹的出于对未知事物的好奇,还是凭借着他敏锐的洞察力,发现了什么端倪,有所怀疑…… 凌云都要尽量的让自己表现的从容、镇定! 爱看就看呗,反正这破棍子如今这般模样,也没多少人会看得上,也不怕他人窥视,继而因此起了贪婪之心。 凌云那如水般的眸子,平静的直视着独孤其,看着对方那双眼中与其脸上欠扁的笑容截然不同的探究眸光,心中不禁开始飞速转动了起来。 随即,她微微挑眉,唇角轻轻向上一扬,刹那间便流露出了一个狡黠而灵动,宛如狐狸般的笑容来,以退为进的用一种带着丝丝调侃之意的声音轻声问道: “怎么?很喜欢? 若真这么喜欢,来替我扛一会儿呗? 给你个过瘾的机会!” 伴随着凌云话音的落地,正有些累了的她也顺势将肩上扛着的这重达几万斤的棍子往地上随意一杵。 她话虽说的轻松随意,就连放下棍子的动作也似有些漫不经心,但接下来所发生的一幕却是令众人瞠目结舌。 “咚!” 随着她的动作,一声沉闷的巨响声,骤然响起,如平地起惊雷,震得周围的空气都似乎跟着颤了几颤。 与此同时,以凌云手中那根黑不溜秋的烧火棍与地面接触之处为中心,一条条裂缝迅速如蜘蛛网般蔓延开来,整个地面也随之震动了起来。 就连附近房屋的屋檐和墙壁之上,那些原本附着于上的灰尘杂物,此刻也像受到了巨大的惊吓一般,扑簌簌地,直直的往下掉。 仿佛这里才经历过了一场小型地震。 此时,那些还在暗暗交换眼神,私下揣摩着凌云是不是修炼出了岔子,导致走火入魔性情大变的一众吃瓜群众们,也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与变故所吸引。 他们那原本还在佯装若无其事、偷偷打量凌云的眼神,瞬间好似找到了正大光明打量她的理由一般,齐刷刷地直直的朝着她所在的方向望了过来。 人群之中,不知是谁居然还率先发出了这样一声惊叹: “天啊!那东西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怎么这般沉重?” 也有人发出了相反的言论: “应该不是那棍子沉重,而是凌云暗暗催使了巧劲吧!” 也有人表达出了心中的另一种怀疑与猜测: “我觉得,那棍子肯定不凡!” …… 而站在凌云身旁不远的独孤其,则先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与震动吓了一跳。 待他从这突如其来的巨响与震动之中回过神来之后,他的目光则又瞬间像是被磁铁吸引了一般,再一次的紧紧锁定在了凌云手中的那根仿似“烧火棍”模样的棍子之上。 原本黑不溜秋,表面也粗糙不平的“烧火棍”,此时在他的眼中,又增加了一份别样的神秘。 可当他视线上移,在看到凌云那面带戏谑的面容与似笑非笑的表情时,他的心又没来由的一“咯噔”! 凌云此刻的眼神,虽有几分笑意在其内,可落在独孤其眼里,却让他心中莫名的升起了一种如芒在刺之感。 让向来做事随性的他,竟第一次有了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在这种感觉的影响下,他选择了挪开了目光,不与之对视…… 下意识看向别处的他,不经意间又再次瞥见了凌云刚才走过的道路。那古老的石板道上,此时一个个清晰无比的脚印赫然在列。 那深陷其上的足印足以证明凌云手中烧火棍的分量之重。 随之而来的就是,其目光仿似被一根无形线牵引着一般,又忍不住缓缓地移回到那根被凌云杵在地上的烧火棍上。 此时,那根看似平凡无奇的烧火棍的一端已经深深的杵进了地面,在它周围地上形成了一个犹如蜘蛛网一般向四周延伸的裂痕。 所有的一切,不仅展示出了那烧火棍的不俗,更如同一面镜子般,映照出了凌云除了高深的修为以外,其肉身力量亦是出类拔萃,十有八九还是个法体双修之人。 本就对凌云忌惮且高看一眼的独孤其,此时对凌云的欣赏之意就愈发浓厚了几分,当然,忌惮之意也随之增长。 在这种情况下,他的脑海之中也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了一幅画面: 那是他扛着一根黑不溜秋,看起来既笨重、又丑陋的烧火棍出现在世人眼里的画面…… 那副滑稽的样子,瞬间就让独孤其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 他虽向来对那些用框框条条的教条来束缚自身行为的做法嗤之以鼻…… 但,他也着实没必要如凌云这般自毁形象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