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明并非裴元吉所说,一条吃鱼的猫。 但是送来的礼物收了,裴元吉的愿望也得到满足。 “唐大人高风啊,收了礼物也不忘记带老夫分一半。” 看着桌子上的银子和名贵珍馐,何海仁觉得自己这个属下会办事。 “上官哪里的话,我们同朝一体,小兄弟的孝敬,与君一同享乐而已。” 自从何海仁被挂起来做候补,昔日热闹的门庭已冷落许多,这突然有人送礼,何海仁有点莫名地落泪。 太长时间在官位众星拱月般,一下变成孤家寡人,怎么不教何海仁潸然泪下。 当天夜里,以唐明之意,邀请了何海仁去勾栏快活,临近半夜喊来裴元吉,介绍给了何海仁认识。 如此这一干费用全部由何海仁承担。 就这样漕运司等于漕帮,漕帮成为二皇子之人的计划,就这样顺理成章摆上了桌面。 就在赵伟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的时候,朝廷给漕运司下达了一道旨意。 "苍穹之下,承天之命,御笔轻挥,诏令四方。 兹有漕运司何海仁,接此圣谕,自即日始,至月之尾梢,须全力督办,务使漕运之舟满载而归,回笼珍贵漕粮五万石,熠熠生光,以资国用。 又兼曹银十万两,重若泰山,亦需同舟共济,安全解送至府库,以固邦本,兴邦强民。 此番使命,必将在史册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彰显我朝之昌盛,国运之昌隆。……" 大周王朝一年的赋税不过千万,仅一个新建的府司,就要填满一成的国库,何海仁心里苦,但是他不敢说。 唐明得知这个皇命,心里高兴得不得了,他正缺如此尚方宝剑,这份诏书的宣读,无疑是一柄合法征税的武器。 “谨遵圣谕,谢主隆恩!” 跪在何海仁下首的唐明,声音比平时大了一分。 送走无须白面人,何海仁哭丧着脸。 “我的唐大人,十万两白银我们做什么账?难道是河防税银?” 何海仁似乎想起什么,以前是有这个立项的,但是遭到背后势力的反对,收满三年就不能再次征收。 “何大人,不用河防还能用什么?另外,河防里面现在多了我们漕运衙门,牵涉到河道疏通、维护治安以及配货公正等,需要一些火耗,交点粮是应该的吧。” “此子好胆!”何海仁听了这话,心里暗道。 不过现在圣旨已到,怎么弄钱弄粮,何海仁是不会染指的,这事肯定是交给唐明。 “邯郸的侯堂主还在吧,请他和邯郸知事一起过来。” 唐明让司里的小吏跑一趟,正好去洛阳办事的宋元也回来了,留在上京的刘一辉陪着他一道。 下午一群人在漕运司开了一个小会,主要是如何贯彻落实,皇帝需要漕银和漕粮的思想。 “怎么?宋大人有什么想法?” 本来这个会议是何海仁主持的,他一个推脱,就让唐明主持。 被唐明这么一问,宋元毕竟是新科的状元,对于这种落榜的秀才,多少有点气傲。 “本官觉得来往商船,如果按照唐大人的意思来,是不是有些苛刻。” “哦?那么宋大人有办法解决皇帝圣旨上的东西?” 唐明将宋元推上从五品的高度,几乎和自己一样,结果这小子一点情义都不讲,看来这样的人留着无用。 “如果这样,三个漕运使,按照河面长短自行摊牌,到时候谁解决了陛下的难题,谁就继续留任。” 宋元即便再傻,还能听不出唐明话里的意思? 这是将任务权限下放,既然自己制造了问题,那么唐明就将问题,抛给制造问题的人。 “你说自己反对他的意见干嘛?还有什么时候有三个漕运使,不是两个吗?”想到这里宋元不自觉地窥视刘一辉:“难道第三个人是他?” 说实话,这里还真的没有第三个漕运使,不过邯郸北上的这条线,涿州的水运基本上不在漕帮的势力范围。 唐明想利用仁和堂的势力,在许诺一点希望给裴元吉,让他们北上扩展地盘。 与此同时,皇帝赵珩槺收到嫡***的一封信,就是修路以及搞陆运押解的事情,驸马范熙佟牵头,与六大家联合。 韦家自命清高,这样吃苦的事情,自然不会带他们玩。 其中皇家提供修路的方便,以及修建军民驿站等,皇家在里面意思一下,可占三成股份。 然后信件附上项目的投资、收益、融资以及扩大等,是一封非常详细的规划书,只要皇帝同意,朱批即可。 皇帝看了也是开心,当即下密旨:公主和驸马一起回京,有事商谈。 …… 赵生办完广昌县的事情,就来到了蔚州。 还没有进城,就看到烧窑的窑址,黑烟浓浓飘起,整个砖窑厂都被这黑烟笼罩。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窑厂这么大的烟?” 出城迎接的知县张纯,作为地方官,这种事情自然是知晓。 “驸马爷,原先是四座窑,后来有些流民靠近被我们收留,窑厂有吃的,还有工钱,他们自然干活卖力,后来制砖按照数量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