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兵只能在内心中抗议,身体却很实诚地咬牙配合。 在婉秋和赵生的配合下,这也是第一次婉秋对伤口进行缝合,说不紧张那是假的,幸不辱命,缝合得十分完美。 这一点赵生是自愧不如,他给人缝合得勉强能看,针脚参差不齐,说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结束后,赵生吩咐郎中给他开一些活血化瘀消炎的药,二天后打开纱布消毒换药,正常的七天就能看出效果。 “你们对这个病人重点观察一下,药一定要按时吃,明天如果不发热了,基本上就没事了。” 本地的郎中看着赵生带来的人用酒精消毒大为不解,赵生也懒得解释,说好过两天让他们护卫队的人给他们讲解。 眼下,让赵生最担心的事情就是后面弹药的补给,虽然这次他带来了不少弹药,但是三万人的大军,像今天这样使用,再多几个兵工作坊也架不住啊。 当晚,赵生命令以营为单位,展开统计战损,并总结战斗中的不足。 第一次打仗,而且是胜仗,赵生知道不应该批评他们,但是也得让他们长长记性,三十万大军,才消灭不足八万,弹药已经消耗殆尽。 后面的仗怎么打? 尤其是步兵,没有子弹的枪还不如一支长戟好用,虽然被他们配备了刺刀,但终归好好的枪拼刺刀,以后想保证枪管还是直的都很难。 后面辎重的车辆也被接入了县城里,程巨树和赵生商议,让没有战力的运输民工,大约有一万人先回去,给一份清单三天后务必送到。 好在广昌县暂时不缺粮食,但是城外的那兰桂放的人马并没有撤走。 他现在手上还有七万多人,今天虽然败北,但是他发现程巨树带来的人数也不过六万,他命令人送信回去给大单于,打算来一个诱敌深入。 赵生见敌人数量不多,估计藏了几万人,故意留下了三万人在城外对峙。 “将军,我看敌人是想引诱我们去攻打他,我看倒不如反其道而行之。” 听了赵生的话,程巨树问道:“如何反其道?” “你看。”赵生指着拓版下来的舆图道:“我们在这里,他们背后留有预备军,很有可能在防范常山方向的支援。” “嗯,言之有理。” “那么将军带着你的人朝着常山郡方向而去,敌人肯定会以为你绕后,定然会分兵,或者退军。” 舆图上,被赵生用笔划出一道道黑线,分别标注兵力部署,使得敌我态势一目了然。 不过程巨树看着这么大一张纸,恐怕不止一两银子呢,有些不舍在舆图上比划! 不料,赵生又拿出一张一模一样的舆图,递给程巨树:“将军,你看看上面的位置与标注,是否有误差,方便以后修改。” 说实话,大周本身就没有军事上的舆图,只有大概标注的范围图和城池名称,像这种道路、河流及山川等高的舆图,他还是第一次见。 “这个舆图如此周详,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谈不上对与错。” “既然这样,我们两个人的舆图一致,你带领队伍朝着这个方向行军,如果遇到小股力量的匈奴人,坚决要将他们迅速打掉。 如果敌人与你们兵力相等或者高于你们,那就这样迂回,将他们分散再徐徐图之。” 赵生在舆图上反复比画,程巨树心里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带着辎重运粮的队伍和伤兵出城,然后半道分开。 让匈奴人误以为程巨树打算合围他们,殊不知程巨树的计划,是将他们朝着朔州的方向带,表面上看以为他们去的方向是常山郡。 就这样一直贴着匈奴埋伏兵,却总是若即若离,慢慢将埋伏下的匈奴兵,朝着朔州方向勾引。 战斗计划已定,第二天程巨树带着定州军从南门出发,然后在转道朝着常山郡的方向而去。 这一切,没有逃过匈奴人的细作,很快那兰桂放就知道此事,他看着桌面上用石头摆放的地势,脑海自然感受到这里面的阴谋味道。 “你确定他们出城带着辎重和三万步卒?”那兰桂放揪着细作的衣领,大声问道。 “头人,我用脑袋担保,列阵非常清晰,三万人后面跟着一万多人的辎重粮草。” 细作虽然是跪在地上,但被那兰桂放几乎拎了起来。 “想抄我的后路?我还不如反包围你!”那兰桂放丢下细作,饶有兴趣地喃喃道。 “你们快速通知其他头人过来,我们这次先吃一批粮草过过冬。” 昨天一战,自己军营好在马匹一个没少,只是带来的牛羊大部分没有能够带出来,他这边正愁着粮食问题,既然有人搞偷袭,居然还敢带辎重,这不是上赶着送货上门吗? 想着想着,那兰桂放嘴角上扬,仿佛看到大周军队被自己包围,而且失去辎重后的惨状。 各部头人白天一般都在自己的岗位上,传令兵出去只要找到驻地,很快就会传话到各位头人的身边。 吉尕娃是一个小部落的头领,这次出来只带了五千族人,和耶律部落混编在一起,看到那兰桂放得意的样子,两人相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