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绯晚只来得及惊呼一声。 转眼间,整个人已经被打横抱起,大步送到龙床之上。 咚。 桌上药碗倾翻。 药汁子洒了一地,热腾腾散了满殿药香。 清苦气息,和男人灼热气息纠缠。 面纱滑落。 一张白皙如玉的脸庞,呈现在帝王面前。 “你脸上的伤,彻底好了。” 帝王情难自抑。 绯晚以袖遮面。 “陛下,嫔妾脸色苍白,还没养出血色,陛下不要看……” “为何不看?” 皇帝拉住绯晚的手,十指相扣,附耳低声: “肤白胜雪,美人如玉,昭卿总让朕意乱情迷。” 意乱的是男人。 绯晚眼神清明。 不过皇帝长年不辍弓马,宽肩窄腰,身形劲瘦,倒是很有几分可取之处。 她微微眯起眼。 虽存心以色侍人,她亦不会亏待自己。 这时候,享受便是了。 “曹公公,陛下心情可好些了,昭姐姐在里面不会……” 殿外,芷书看到曹滨一行退出来,连忙忐忑相问。 可曹滨随即将殿门给关上了。 芷书愣了一下,立刻会意。 脸色微微有点红。 遂从地上站起,不跪了。 来这里跪着,是做给人看的。 现下昭姐姐在里头承宠,她还跪,那就是捣乱不识趣。 “怎么回事?” 曹滨给芷书行个礼,便压低声音问义子。 崔良还让人押着小林子。 “是昭小主让等等,不让打他。”崔良告知。 曹滨略一思忖。 看看小林子。 当着芷书的面,没说什么。 只略点了点头,示意崔良继续等。 崔良见义父如此,只得听话。但其实是有些不服气的,瞄了眼紧闭的殿门,又狠狠剜了小林子一眼。 ——狗东西,看那小才人能罩你几时! 云散雨收,已是半个多时辰之后。 叫了水,帝王却依旧贪恋。 让宫人再次退出,萧钰拥着绯晚,倚靠在床头。 “陛下还没喝药,已经误了时辰,现下让人去熬新的,效果未必好。” 绯晚语气带着歉意,伏在帝王胸口。 半开玩笑地说:“这下,耽误龙体调养,嫔妾狐媚惑主的罪名,算是坐实了。” 她甚少这样撒娇。 让萧钰耳目一新。 低头在她光洁细嫩的额角轻吻。 “与昭卿共赴巫山,便是朕最好的药。” “陛下……” 绯晚羞涩。 帝王却悄声告诉她:“文太医给朕开的药,是散去助兴药之毒的,昭卿岂不是比药更管用?” 绯晚惊讶抬头。 一双明媚的眼,湿漉漉的,满是难以置信的震惊,和浓浓的关切。 “文太医不是说,陛下没有中那药性吗!” “那么方才嫔妾……嫔妾这番耽误吃药,是不是更加有损龙体?” 萧钰轻笑:“不妨事。文太医为尊者讳,才不肯当众说实情,此为秘事,御前只有曹滨和煎药的知道,昭卿亦要保密。” “嫔妾一定守口如瓶!” 绯晚跪在床上保证。 其实她早已知情,不过是装样。 煎药的就是小林子。 “可是陛下身体真的没事吗……” “昭卿觉着朕方才,不够龙精虎猛?” “陛下……” 绯晚害羞低头。 精猛是够的,她险些没把持住。 但她要展现对帝王的在意,自然要问了又问,让帝王在絮叨的关心中被打动。 她确实没想到,皇帝会直接告诉她此事。 看来她一番心思没有白费。 久戴面纱后露出精心调养的容貌,勾着男人心旌摇曳。 皇帝用了文太医的药,这几日也谨遵医嘱,没有放肆宠幸任何女人,加上不满皇后贤妃争斗,怕是早就憋坏了。 她不必日日霸占着帝王的身子。 却要在必要的时候,恰到好处献上自己的身子。 侍寝不在量,在质。 想要恩宠不衰,自是攻心为上。 她的攻心,还没结束。 “说起来,陛下这番受了药性之苦,晕眩难受,连朝都不能上,都是嫔妾的错。嫔妾既耽误了龙体,也耽误了朝政,罪过不小。” “嫔妾早就想跟陛下请罪了,请您下旨责罚可好?” “降级,夺号,挂绿头牌,禁足,罚俸……任何处罚,嫔妾都甘心承受!” 她跪在柔软的锦褥上,磕头请罪。 可越是如此,帝王就越舍不得责怪她。 萧钰拽她入怀。 “此事如何怪你。你和樱采女皆是被害,何苦自责?” 萧钰此时对生事的袁氏更加厌恶。 还有搅合进去的皇后和贤妃。 心怀叵测的人不知悔改,只想着她们自己的利益,唯有昭卿,处处想的是他。 两相对比,昭卿如何不惹人怜惜。 可恨宫中人还要非议她! “昭卿,朕……” “陛下先别说,听嫔妾说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