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放心,我一定做到!” 吴贵人踌躇只在片刻。 很快下定了决心。 坚定表态。 绯晚浅浅一笑,回头握住吴贵人的手:“那今日就仰仗姐姐了。” 吴贵人紧紧回握:“是我要仰仗妹妹。” 这却不是客套话。 她对去长乐宫有阴影。 自从被虞听锦丢在那里淋雨罚跪,那地方就成了她的梦魇之地。 要不是绯晚带着,她才不愿意触霉头去呢! 可她心里明白,这一趟是必须走的。不然绯晚再得宠,到底不及贤妃等势大位高,能护住她一两日,难道能护住一辈子? 还得跟贤妃把这个怨结解开才行啊。 至于说若这趟稳住了贤妃,却又得罪了皇后…… 吴贵人却也管不得那么多了。 总不能刚投诚就缩头撤退,那她可真作死。 * “贤妃娘娘,兰昭仪娘娘,简嫔娘娘,给各位娘娘请安,娘娘们金安。” 来到长乐宫。 绯晚和吴贵人一起朝正在打叶子牌的几人行礼。 贤妃是现在宫里头除了皇后和庆贵妃外,品级最高的嫔妃,绯晚正式觐见皇后之后,来见贤妃,是必要的礼数。 贤妃手里捏着几张牌,抿唇思索了一会儿,跟侍女悄悄商量了几句出什么牌,最后把牌打出去,才抬头看向堂中站着二人。 “瞧本宫,光顾着琢磨牌,一时竟没反应过来昭妹妹来了。你们都愣着干什么,一个个的,不知道把昭妹妹扶起来吗!” 绯晚和吴贵人蹲得腿都发酸了。 才被扶起。 知道贤妃这是故意的。 谁也不敢怠慢,恭恭敬敬站到旁边。 “给本宫的昭妹妹搬个凳儿来啊,一群蠢婢。” 隔了老半天,贤妃打了几局,才让绯晚坐。 绯晚在下首坐了半边身子,让小蕙把准备的礼物送给贤妃几人。 “嫔妾寒酸,没什么东西拿得出手孝敬各位娘娘。” 都是内务府送到观澜院的盆景摆件之类,镶珠嵌玉的,虽不名贵,但也不算微薄。 不过贤妃几个见的好东西多,并不把这些玩意看在眼里。 贤妃让人接了东西,自己只专注打牌。 简嫔在旁边瞅一眼绯晚给她的玉石盆景,玩笑道:“昭才人怎么不把那颗东海冰瑶珠带来呢,也让我们开开眼。” 故意挑事。 绯晚站起身,轻声道:“陛下所赐,嫔妾供在壁柜里,不敢轻易拿出,只怕物贵手轻,嫔妾若一时不慎碰坏了,没法跟陛下交待。” 简嫔眉头一扬。 瞄了眼从进屋就被她们集体忽略的吴贵人,新仇旧恨都起来了。 之前绯晚从她手里截走了吴贵人,今儿又说什么“物贵手轻”…… 简嫔就笑:“东西确实贵重,咱们贤妃娘娘都没把玩过呢。” 绯晚知她故意挑拨。 却也不怕。 因她自己刚才那句,也是故意激简嫔。 绯晚位份再低,好歹也是新晋的受宠之人,来贤妃这里,贤妃位高势大,给颜色她瞧也就罢了。 简嫔一个宠爱平平、家世在贵女之中也算平平、全靠巴着贤妃才得些小小风光的人,跳出来搅事就不行。 绯晚今天是来示好的。 可不是来示弱的。 若软弱过头,贤妃才看不上她的讨好呢。 “贤妃娘娘多次帮扶嫔妾,嫔妾早有将一切好东西都献给娘娘的心意,只是怕唐突了娘娘。今日简嫔娘娘替贤妃娘娘要珠子,正契了嫔妾的心。 嫔妾一个人不敢捧着那珠子走来走去,还请简嫔娘娘和嫔妾一起回去,给贤妃娘娘捧珠来,全了嫔妾心意可好?” 说着还给简嫔福身行礼,诚恳得很。 简嫔脸色眸光一利。 看向绯晚的目光多了几分审视和嫌弃。 果然是个不老实的东西! 怪不得让旧主着了道呢! 竟然说她是故意帮贤妃抢明珠。 那可是御赐之物,她想抢的名声传出去,如何得了。 既冒犯了帝王,又抹黑了贤妃。 “昭才人好厉害的嘴啊。怎么当初在凤仪宫里初次见面,你那么瑟缩?可别是当时故意装作弱小可怜吧?” 绯晚一愣。 满眼惊讶和委屈。 似乎完全不懂对方为何这样说话。 “娘娘?嫔妾只是想表达对贤妃娘娘的敬仰感激,您是不是误会了……嫔妾刚晋封不久,见识少,不懂简嫔娘娘在说什么……” 岂能让简嫔给她扣上嘴巴厉害的帽子! 她可是靠柔弱温顺起家的。 简嫔挑了挑眉毛:“真不懂还是假不懂,自有人心明眼亮,装得了一时,也装不了一世,你说对不对啊昭才人?” 绯晚无辜点头:“正是此理。” 稍有交锋,见好就收,绯晚不想跟简嫔纠缠太久。 立刻对贤妃开始表达感谢。 比之前在凤仪宫里感谢得更诚恳,更动听。 只因这里都是贤妃派系,不用照顾皇后的面子。 自己的伤,自己的病弱,她刻意强调,说需要调养,近期不能伴驾,以减轻贤妃的嫉妒之心。 比之在众人面前的屡屡帮扶,今天贤妃并没有对她多么热情,反而还刻意冷落了。简嫔的针对,也是贤妃默许。 这是女人的嫉妒,也是今天不需要对抗皇后的缘故,绯晚知道自己此刻没有让皇后憋屈的价值,也就得不到贤妃优待。 宫里的人情,就是这么现实。 除非,她能让贤妃明白,她绝对不可能投靠皇后。 悄悄使个眼色,绯晚示意吴贵人上场。 说出约定好的话题。 吴贵人立刻暗暗捏了捏拳头,准备冒险开腔。 可这时候简嫔又说话了。 呵呵笑道:“昭才人既然如此伤病交加,我看确实不适宜侍奉圣驾。贤妃娘娘,您看不如告诉敬事房,把昭才人的绿头牌挂上了一年半载的,让她好好把身子养好再说?” 贤妃停了手中叶子牌,笑看绯晚。 “你自己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