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澜能感觉到那一丝来自寒渊身上强者威压。 虽然这威压并没有攻击她,却依然容不得她轻易忽略! “是吗?” 面对他的靠近,云澜并没有流露出恐惧,而是嘴角微扬,灵动的黑眸中少渗出丝丝轻狂:“我命由我,不由你!” 嗖—— 藏在右手腕上的囚骨兰倏地冲出来,散发诡异光芒的兰花舒展花瓣,如食人花一样张开血盆大口咬了过去! 寒渊立即退后避开,囚骨兰扑了个空,也没有再追上去,数根幽蓝色的藤条环绕在云澜周身,呈现出一种守护的姿态。 寒渊眼底有一闪而过的冷芒,又是这该死的囚骨兰! 第一次,这是寒渊第一次对魔植产生出憎恶的情绪。 而憎恶的理由,不仅是因为囚骨兰实在是太烦了,更是因为这是夜无溟送给云澜的! 云澜看男子脸色不太好看,轻笑:“不好意思,我的囚骨兰很护主,脾气也很不好,你还是与我保持距离吧。” “就算你跟它一样身上都附带魔气,但只要是我的命令,它仍然会毫不犹疑地攻击任何人——包括身为魔族的你。” 寒渊眼神凉凉地睨着云澜。 云澜稍稍坐直身体,视线平静地与他相望。 小小的宿舍房间内,气氛变得无比压抑,似有什么东西在肆意滋生。 片刻。 寒渊突然笑了出声,身上的杀意慢慢收起,又慢条斯理地坐回到凳子上,还是用那个懒洋洋的姿态单手撑着下颚,“小云澜,你有所不知。” “魔气是一种能量很纯粹的东西,放眼整个黄泉之境,应该只有我和夜无溟,某些魔兽、以及像是囚骨兰这种稀罕魔植能拥有最纯粹的魔气。而其他魔族身上的,都只是掺着杂质的魔气罢了。” 云澜挑眉:“所以呢?” “越是能量纯粹的东西,越是不能被其他异族吸收,甚至是转化。” 寒渊笑眯眯地看她:“所以,小云澜,你到底还有什么其他身份?” “普通人族不能吸收魔气,更不能将附带纯粹魔气的囚骨兰驯服——你身为人族,为何能控制囚骨兰?” 云澜眸光微闪,一时没有出声。 旋即,她闭了闭眼,脑中回忆起在激活灵根时看到的画面。 她父亲墨煊,为了给自己和母亲争取时间,大开杀戒,以一己之力,几乎彻底毁灭了贺兰弈带来的数千圣者。 杀心过重,导致他因此入魔,化为魔兽。 想必也是在那个时候……他身上的魔气在不经意间流入了母亲的腹中。 而她,自然也就携带了这一丝魔气,因此能驯服囚骨兰。 至于夜无溟他……身为拥有纯粹魔气的魔族,恐怕早就有所察觉。 云澜睁开眼,淡淡道:“我能不能控制囚骨兰,与你无关。” “鬼域尊主,如果你今天过来只是为了对我刨根问底,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云澜眼中掠过一丝危险的光:“我只是累了,不是废了,就算打不过你,我依然能有一百种方法让你对我束手无策。” 寒渊眼睛一眯。 好一个嚣张的小姑娘…… 僵持了会儿,寒渊暂时打消想法,走到云澜身前,对她摊开手:“你拿走我的身份令牌,总要还给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