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庭宴瞥了他一眼,眼神示意他,说话客气点。 楼越扬真想送兄弟一个白眼,都还没泡到手,就这么低声下气。 盛依荞根本不记得自己有没有看见男人脱自己的衣服。 但不是他,还能是自己脱掉的不成。 她不禁深吸了一口气,不会真的是自己脱的吧! “昨晚你送她到酒店以后做了什么?”鹿问夏觉得表妹不好意思开口,便替她问了。 宋庭宴又给他使了个眼色,让他好好说话。 要不是俩人多年的情分,真不禁让人怀疑楼越扬是有什么把柄在他手上。 拿捏的死死的! “昨晚她吐了我一身,”还没说到重点,楼越扬转眸看向宋庭宴,“衣服钱也得给我报销。” 宋庭宴点点头,让他别废话。 “她身上也脏了,我好心让酒店的女服务员帮她将脏衣服脱下来拿去洗衣房洗干净,然后我就走了。” 也不知道这群女人,哪来的想象力,居然把好人当成强.奸犯。 鹿问夏、骆悠悠和盛依荞,两两面面相觑,场面一度安静而尴尬。 宋庭宴率先打破沉默,“问夏,昨晚是我拜托阿扬送依荞回去的,造成这样的误会,真的很抱歉。” 盛依荞大拇指的指甲轻轻抠着食指的侧面,嘴唇不自觉微微抿着,“庭宴哥,你为什么把我交给别人?” 她的声音很小,模样局促而不安。 鹿问夏瞄了表妹一眼,她应该还不知道昨晚宋庭宴送自己回家的事。 既然这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楼越扬却不合时宜地冷“嗤”一声。 这场无闭环的修罗场他昨晚一眼就看明白:盛依荞喜欢宋庭宴,宋庭宴却喜欢她表姐。 更有趣的是,小表妹不知道自己喜欢的人的心上人竟然是自己亲表姐。 “你笑什么?”盛依荞还在等宋庭宴的回答,却看不惯楼越扬那副嘴脸。 “笑你笨、蠢、无知、愚昧……还有傻!”楼越扬毫不吝啬地将所有不带脑子的形容词都送给她。 不过,估计以她的智商,也是白煞他的苦心。 “楼越扬,你不要太过分。”鹿问夏知道她们仨冤枉了他。 但这人也太嚣张无礼了。 “我过分,还是你过分?嗯?”楼越扬直视她的眸光,话中有话。 鹿问夏透过他的眼神,好像知道他已经猜到这个中复杂的关系。 但又觉得她不够仗义,隐瞒自己的亲人。 她不是有心要瞒着依荞。 从前是没有当一回事,毕竟她已经明确拒绝过宋庭宴。 现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讲,宋庭宴似乎没有要放弃。 她更害怕因为宋庭宴会影响她们姊妹间的情分。 她不是不知道依荞有多喜欢他。 “对不起,是我们误会你了。”鹿问夏向着楼越扬浅浅鞠了一躬。 以深表歉意。 “我接受。” 盛依荞走到鹿问夏身侧,噘着樱桃小嘴,“表姐,对不起。” 是她不小心弄出一个大乌龙事件。 鹿问夏摇摇头,“不是你的错。”不要自责。 她搂过她的肩膀,轻轻拍了拍。 很庆幸,表妹没有受到伤害,不然,她会一直受到良心的谴责。 “是我考虑不周,”宋庭宴站出来,一副认错的姿态,“我应该先送你回去,然后再送问夏。” 男人话音刚落,盛依荞的心瞬间僵住了,好像接收到什么不良讯号。 所以他昨晚是因为送表姐回家,才把自己扔给朋友。 盛依荞目光落在表姐脸上,下压的唇角似乎在委屈、在责怪、在埋怨。 鹿问夏瞪了宋庭宴一眼,他这话简直就是描黑。 表妹这回肯定起疑心了。 正当她欲言又止的时候,楼越扬给她解了围,“诶!怪我!早知道就让你同那堆呕吐物同眠。” 鹿问夏白了他一眼:不会说话你就别说,闭嘴。 盛依荞想起他刚吐槽自己昨晚吐了他一身,脑子不禁幻想到画面。 嗯~有点恶心! “你的衣服多少钱,我赔你。”一人做事、一人当。 她怎么好意思让宋庭宴承担自己的错误。 这样她在他那的印象分肯定又要大打折扣。 “不用,他开玩笑的。”宋庭宴看在鹿问夏的面上,忙不迭出来圆场。 楼越扬配合地挤了挤笑,“嗯,开玩笑。” 他垂眸看了眼腕表,“这事可以翻篇了吧!我还得赶回医院。” 鹿问夏赶紧给表妹制造机会,“悠悠,你不是也要赶回工作室吗?” 视线在宋庭宴和表妹身上走了一个来回。 骆悠悠秒懂! “对对,我也得赶回去。” “那个…楼医生,我手掌这夹板能拆了吗?要不我跟你回一趟医院。”鹿问夏抬起自己受伤的那只手,在楼越扬眼前晃了晃。 这小把戏,楼越扬看在眼里,觑了眼兄弟。 “庭宴,麻烦你帮我把依荞送回家。”鹿问夏看向他,那份请求的神色不容他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