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神变得锐利,像是锁定了猎物。 话语如连珠炮般从口中吐出,“如果水泥厂的命是靠兄弟公司输血来活的,是不是不要也罢!” “既然已经看到了问题的本质,我们就该扶正祛邪,现在正是合适的时候。” 宋庭宴狠狠应和,“没错!相信股东们也不想白养一只不会赚钱的吸血鬼。” 苏世忠眸光看向鹿从南。 而鹿从南一直目视前方,并没有转眸看他。 “我作为水泥厂的分管负责人,今天这个局面,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希望董事长可以给我三个月的时间整改水泥厂。” 苏世忠再次望向鹿从南,眼神真挚而迫切。 然而,鹿从南似乎并未动容。 片刻之后。 苏素馨微微启唇,“今天会议的主题是水泥质量问题,而不是要不要撤掉水泥厂。” “至于水泥厂的去和留关乎到集团经营架构,应该召开董事会来决议。” 鹿从南睨了身侧的苏素馨一眼。 他才慢慢张开嘴,“世朗,整理一份水泥厂近三年的经营状况报告,剔除和各子公司的交易,然后再写一份对水泥厂未来三年的展望报告,下周一并提交到董事会。” “好。”苏世朗战战兢兢的模样。 “今天这个会,我们就到这。”鹿从南从主位站起。 目光沉稳而平静扫过会议室里的众人后,迈开步伐朝着会议室的门走去。 会议室的众人跟着纷纷起身,准备离开。 偌大的会议室里,只剩下苏家几兄弟姐妹。 “二姐,姐夫不会真的要撤掉水泥厂吧?”苏世朗神色中充满忧虑。 如果水泥厂保不住,他这个水泥厂厂长自然不复存在。 每每想到这,他的心就像被一只大手紧紧揪住,每跳动一下都伴随疼痛和不安。 “二妹,董事会那边你得想想法子。” 苏世忠刚估算了一下这件事在董事会的胜算,有点勉强。 若是生出意外,那水泥厂更是凶多吉少。 苏素馨压根没心思听他们说什么。 她认为造成这一切的根源就是鹿问夏。 苏素馨嘴唇紧紧抿着,牙齿用力咬在一起,每一根发丝似乎都因为愤恨而竖起。 她双手不自觉握成拳头,指节泛白。 就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野兽,随时都会扑上去将对方撕成碎片。 …… 电梯间。 鹿问夏倏然觉得有些肚子疼,“庭宴,我想去一趟洗手间,你先送小姨父和宋总回去吧!” “小夏,我坐老盛的车回去,庭宴你等等她。”宋厉成看她手包成那个样子,放心不下。 鹿问夏微微抿着红唇,略带歉意地开口,“宋叔叔,不用麻烦!” 这时,电梯门正好打开。 宋厉成一边走向电梯,一边回眸,“不麻烦,我们先走了。” 宋庭宴站在原地,目送父亲和盛大通先行一步。 他的双眸盛满关切,嘴角带着温和的笑意,“要我陪你过去吗?” “不用,我自己去就行。”鹿问夏抬脚往洗手间的方向走。 她边走边舒一口气,自己不过是手掌受伤了。 忽然觉得这关注度充满了压力。 …… 女士洗手间里。 鹿问夏缓缓推开隔间的门,脸上还带着整理衣物后的余韵。 抬眸的瞬间,眼睛的余光就瞥见了那个熟悉又厌恶的身影。 脸上原本的轻松瞬间消失不见。 苏素馨正站在洗手台前,纤细的手指在水流下轻轻揉搓着,泡沫在指尖跳跃。 她双眸不经意抬起来,看向身前的镜子,冷不丁瞧见镜子里那道令她无比憎恶的身影就站在自己的身后。 苏素馨黑瞳顿时瞪大,眼神里装满愤怒。 原本在水流下的双手,像是被注入一股急切的力量,迅速揉搓手上残留的泡沫。 倏然。 她猛地转过身,手臂以极快的速度挥起,手掌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朝身后的鹿问夏狠狠甩了一个巴掌。 苏素馨死死盯着她,胸脯剧烈起伏,“小贱人,鹿鼎集团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要是再让我看见你踏进来一步,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这一巴掌带着积攒已久的怨恨,清脆的响声在安静的洗手间里回荡。 鹿问夏右脸传来火辣辣的刺痛,圆眸像两颗骤然膨胀的黑宝石,愤怒与震惊在眸框里交织。 她没想到,这个毒妇在公司也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嚣张跋扈。 鹿问夏下意识攥紧拳头,肌肉紧绷。 正准备将手臂挥出以牙还牙之际。 苏素馨迅速抓住了她那只受伤的手,如铁钳般紧紧箍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扭,将她推向洗手间的地面。 鹿问夏臀部重重摔倒在冰凉的地面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受伤的手掌不自觉做出撑地动作,而带来一阵撕裂感。 疼的她瞬间倒吸一口凉气。 苏素馨唇角不由自主向上翘起,一抹充满恶意的弧度。 她的眸子微微眯起,冷睨着鹿问夏脸上露出的痛苦神色,“小贱人,让你留在鼎盛已经是我最大的容忍限度,你要是再不识趣,就别怪我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