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语结善缘,恶语伤人心。 苏廷贵的话,宛若一把利剑,狠狠刺中了苏蔓蔓的心。 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她都没有得到一丁点父爱,一点都没有。 眼前的人,看着她,眼神中恨意,厌弃与不屑,不加丝毫掩饰。 分明对父亲这个称谓,这个人,不抱任何希望。 可为何,心还是那么痛。 痛得她五脏六腑仿佛搅在一起,藏在胃中的那一杯果子酒,翻腾着,烫得她的胃,不,是整个人仿佛火烧般难受起来。 “老爷,你莫要拿莫须有的罪名,来诬陷蔓儿。”林氏强撑着发颤的身子,据理力争。 “莫须有吗?” 苏廷贵眼神鄙夷,脖上的青筋越发明显,“你问问她,在长公主府的赏花宴上,到底做了什么?” “那些下药上位的腌臜手段,她怎么敢使出来。” “不可能!”林氏侧目,瞅一眼女儿,拉紧她的手,“蔓儿绝对不会做出此事。” “绝对不可能!呵呵呵!” 苏廷贵冷笑出声,斜睨着她“从江阳回来的乡野丫头,真当自己入了两位殿下的眼,什么事情都敢做。” “京师是高门贵胄聚集之地,哪一个人是我们能惹得起。” “严世子中药,严侯爷誓要追究责任,一旦查到你,我们苏府如何能抵挡百年侯府的盛怒?” 他语气咄咄,一字一句逼问着。 “不是我们蔓儿!” 林氏神色慌乱,侧目望一眼女儿,强撑着一口气,“侯爷不能胡乱定罪!” “事是她做出来的,要受罚,自然是她去受罚。”冷冷的眸光落在苏蔓蔓的身上,苏廷贵孤傲道:“你自行等着侯府发落吧。” “不可以!” 林氏慌得声音发颤,“老爷,此事铁定不是她干的。她是冤枉的。你一定要救救我们的女儿。” 她试图用骨肉亲情打动他。 “怎么会冤枉她!” 柳姨娘走过来,阴阳怪气添言道:“严世子从大姑娘闺房中出来,中了药,事后大姑娘的屋子走水,烧了公主府的屋子。” “这里面哪一件事情单独拉出来,哪一个敢说与大姑娘毫无关系。谁会信。” “我看呀!” 柳姨娘摇晃着苏廷贵的衣袖,声音嗲嗲:“严世子看中了大姑娘,有意娶亲。大姑娘犯事嫁过去,正合他意,岂不两全其美!” 苏廷贵面色缓了缓,瞪着苏蔓蔓,一字一句道:“侯府要娶,你便嫁了,省得给苏府惹来祸端。” 两个人自说自话,寥寥几句话,给她定了莫须有的罪名,草草安排了她的后半生。 苏蔓蔓眼神中的寒意越积越多。 “蔓儿绝对不会嫁过去。”林氏眼里含泪,倔强回道:“严世子整日花天酒地,府中纳了十几房小妾,老爷岂能将咱们的女儿活生生推入火坑?” “谁让她干下如此腌臜的事情。”苏廷贵恨铁不成道。 内心深处,他也看不起侯府,看不上那个严世子。 但下毒之事,只要侯府追责,他势必要将罪魁祸首推出去,顶侯府雷霆之怒。 “为何?为何啊……”林氏彻底地死心了,“老爷的亲生女,你不听她一句解释,光靠旁人的揣测,便给她定了罪。” “哼,老爷不信她,我信。” “此事你们若执意诬陷她,我去大理寺,去京兆尹,去告御状,也一定要为她讨一份清白。” “林氏,你也反了天了。” 她的话,震惊了一干人等。 一直沉默的钱老夫人跳出来,呵斥道:“林氏,你以为你是谁?还是将军府的小姐?” “你不要忘记了,你父兄被贬外地,这些年来,多亏我们苏府收留你,养着你。” “若非苏府,你本该与他们一起去荒凉之地吃土。” “你去告状,想将我们苏府也毁了吗?” 被斥责,还牵扯到父母,林氏眼圈通红,攥紧拳头,“婆母,你不能如此说我父母。” “说了又如何!” 钱老夫人没好气道:“你父母无能,生下的你娇生惯养,一身晦气,来苏府后,生病多年,全靠苏府耗费钱财,养着你。” “你那糟糠身子,生下的一双儿女,也各个是孽种。” “长子成武性情暴躁,忤逆长辈,离家出走,杳无音信,不知死到哪里了。” “眼前这个贱丫头,性格乖张,处处惹事,回府不足两月,弄出多大的祸端。” “林氏,我们苏府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你要嫁入我们苏府,如此祸害我们啊!” 钱老夫人越说越气,手中的拐杖不停地敲着地面。 劈头盖脸的呵斥声,令林氏神色恍惚,心受伤,眼眸中的痛意再也藏不住了。 她双腿发软,整个身体仿佛失去支撑般,倚靠过来。 苏蔓蔓搂抱住她颤抖的身子,伸手拉住她的手。 娘的手心湿润,指尖轻颤着。 抬眸一瞅,她面色渐白,嘴唇失血般发白,抖动着,嚅嗫着,却发不出一个字来。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