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英挺俊朗的脸,浓眉剑眉,眸如点漆,棱角分明的唇,一眼望去,令人怦然心动。 尤其是,那样的脸上,出现了很少见的笑容,宠溺。 被这样的男人,喜欢着,该是一件极其幸运的事情。 上一世,苏娇娇便是那个幸运之人。 可惜,这个男人的喜欢,很短暂。 苏蔓蔓心一冷,眼神警惕地望着他尚未收回去的手,“殿下,你在做什么。” “请殿下自重。” 捏她的鼻子,逗弄她,没想到她会如此轻易清醒,将他的举止抓个正着。 起初,夜墨内心尴尬,正想着如何搪塞过去。 见到她如此反应,他当即也冷了脸,“是苏大姑娘先不自重的。” 经他一提醒,苏蔓蔓才发现,她竟然躺在他双膝上,头埋在她的怀中,一只手甚至还揽在他的腰间,从他锦袍的一边,探了进去。 当下,她触电般缩回手,慌得从他双膝上起身。 身体没有着力点,她手不得不撑在他的大腿上,想撑着起身。 谁知手一滑,滑到一处滚烫的地方,吓地她原地跳起来。 “殿下,我……” “殿下,你……” 她满脸绯红,语无伦次。 想要解释,却不知如何解释。 只觉地,越描越黑。 反观夜墨,被她那么一抓,全身紧绷,涨红脸,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应对。 “多谢殿下,我要回府了。” 整个车厢中,两个火热的人,差点能将室内的空气点燃了。 苏蔓蔓撩起车帘,顾不上追云放马凳,径直跳下车,慌不择路般逃入屋门内。 桃红被她的异常举止吓一跳,“姑娘,发生何事了?” “等青鸾进来,速速关门。” 她也不多言,疾步往屋内去。 屋内,点着烛光,一入屋,李嬷嬷迎上前,“姑娘,你可终于回来了。” 她一边说着话,一边忍不住抬袖子抹眼泪,“你离开的这两日,夫人一直昏睡着。” “姑娘,回春堂那位邬公子来诊脉了两次,今日早膳后,他诊脉完毕,一脸凝重。” “老奴询问他夫人的病情,他只字不言,只道希望姑娘速速归来。” “老奴看他的神色,夫人恐病情危重……” “姑娘,我们可怎么办?” “姑娘,你……”李嬷嬷试探性询问道:“姑娘可曾寻到解药?” “李嬷嬷,您请放宽心。” 苏蔓蔓来到床榻前,伸手搭脉,心中便有数。 娘确实毒素入体,最晚两日内,便会毒发身亡。 幸亏,她炼制好了解药。 她从袖口中,掏出那个瓷瓶,倒出一枚丹药,塞入林氏的口中。 “姑娘,夫人从午后开始,便不会吞咽了,老奴费了很大劲,汤药也喂不进去。这药丸恐怕也……” “等一会。”苏蔓蔓挥手,制止了她怀疑的话。 药丸入口,等了须臾,一直一动不动的林氏,嘴唇轻动,咽喉处也随之动了一下。 “她已经将药丸咽下去了。”苏蔓蔓长舒一口气。 “李嬷嬷,今晚我们守着娘。” 苏蔓蔓微微一笑,“只要过了今晚,她明日便可恢复如初,体内毒素可全解。” 一屋子的人,听到这句话,都激动坏了。 “最关键的一晚,千万不能有半分差池。”她叮嘱众人。 “是!” 这一夜,霓裳院的所有人,都硬生生地扛了一晚上。 静静地守护在屋内屋外,密切关注着林氏的病情变化。 这一夜,很漫长。 服了解药的林氏,许是体内毒素与解药在抗争,所以她睡得并不安稳。 一会儿,她梦呓大叫。 一会儿,她烦躁地挥舞手臂,完全失了心志。 期间,她还起身,吐了半盆子污血,吓地李嬷嬷面无血色。 躺在一旁软榻上的苏蔓蔓,也并不比林氏好到哪里去。 不过是她体内毒素轻,经过这么多年精心调理之后,抵抗力多一些,反应也少了一些。 可全身抽筋拔骨的痛,却也没少一分。 期间,她也吐好几口污血,吐得胃部一阵搅动,五脏六腑仿佛移位了般,难受得一句话都不想说。 一直到天际边泛起了鱼肚白,一直闹腾的林氏才安静下来,沉沉睡去。 苏蔓蔓觉得身体也舒坦了不少。 桃红想伺候她,换掉身上溅了血污的衣裳。 她实在是不想动,摆一摆手,“让我睡一会。” 这一睡着,一直睡到日上三竿。 她睁开眼时,觉得神清气爽,全身那些骨头,仿佛被打断后,又重新接好了。 骨头依旧疼,疼中却伴随着酣畅淋漓地轻快感觉。 一旁床榻上,林氏也睁开眼,在李嬷嬷的搀扶下,坐起身,“蔓儿。” 她唤她。 苏蔓蔓奔过来,答应一声,“娘,你觉得怎么样?” “我好似从鬼门关走了一遭。”林氏伸手,揉着苏蔓蔓头顶的发丝,“后来,我听到身后你在一声声唤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