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苏蔓蔓回了苏府。 一进霓裳院,桃红便将邬公子来诊脉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知她。 桃红忧心,“邬公子号脉完毕,神色难堪,莫非夫人的病情有异?” 苏蔓蔓回到床榻前,伸手搭脉,细细诊治一番后,收手了。 她明白,邬孝文定是诊脉得知娘病情危重,恐活不长了。 所以,让她一定去寻他。 可是…… 寻他也无用,现在唯一的办法,便是以最快的速度,炼制出解药。 “书旗,书剑你们搭把手,将冰寒石放到箱子中,我一会带走。” “是!” 两人寻了特殊材质的箱子,将冰寒石放入其中,抬着出去了。 桃红担心道:“姑娘,夫人的病没有冰寒石……” “三日,姑娘我定会炼制出解药。” “桃红,春花秋月,如意如霜,未来的三日,你们一定要寸步不移地守着霓裳院。” “是”五人齐齐答应。 苏蔓蔓望着李嬷嬷,“嬷嬷,她们年岁小,府中规矩多,还需李嬷嬷多加周旋。” “是!” “姑娘,那你……” 李嬷嬷忧心道:“去哪里……” “我去给娘寻解药。” “姑娘,” 桃红犯了错,低着头走过来,小声道:“今日邬公子突然来霓裳院,奴婢没看住,他的随从看见了养在窗台边的那几株焰菱花。” “奴婢不确定,他是否能认出来。” 苏蔓蔓沉思一会,“这几日,他若因此寻来……” 苏蔓蔓交代一下,桃红连连点头。 天彻底黑了,苏蔓蔓与青鸾摸黑出门,赵大山在偏门候着。 上了马车,她困意卷席,斜躺在软榻上,沉沉睡去。 马车一路摇摇晃晃,往城外的方向而去。 屋梁上,追云瞅着马车离去的方向,不明所以。 有情况。 他发出信号,让旁人跟着,自己则匆匆跑去祈王府禀报。 书房内,夜墨看到忽然现身的追云,放下手中的文书,冷言道:“出了何事?” “苏大姑娘,抬着冰寒石,出门了。” “出门?”夜墨的手指轻敲着桌面。 她向他讨要冰寒石,是为了给母亲解毒。 如今,为何放着冰寒石不用,却搬去别处。 她到底要做什么? 百思不得其解时,书房外,一声冲天的轰鸣声忽然响彻王府。 随即,有人大喊着:“走水了,快,走水了。” 夜墨起身,站在屋檐下眺望一眼,是邬孝文炼药房的位置。 “该死!” 他忍不住骂一声,脚下飞快往那边跑。 炼药房的窗户往外喷火,熊熊的火焰燃烧了半间屋子,滚滚浓烟升腾而起。 护卫小厮们看到情况,拎起水桶,正在奋力灭火。 “邬孝文在哪里?” 寻不到邬孝文的身影,夜墨冷言道:“邬孝文人呢?” “少东家还在里面。” 药童云石满脸黑的冲过来,带着哭腔道:“少东家正在炼药,药鼎忽然爆炸,起火了。” “来人,快救人!”一听邬孝文还在屋内,夜墨急得目眦欲裂,容不得多想,只身往里闯。 “殿下!” 追云追上他,两人刚到门口,一股大力袭来,整扇门被掀翻。 邬孝文冲出来,怀里还抱着一个锦盒。 一出门,逃到无烟尘处,他大口大口喘着气,“吓死老子了。” “快,拿凉水来。” 他将脸上的獠牙青铜面具,往地上一扔,夺过一人手中的木桶,将整个头塞入木桶中的凉水中。 其余几人则将凉水往他身上泼洒,灭了他身上的小火星儿。 屏气好一会,邬孝文才将头伸出来,双手爱惜的摸着自己的脸蛋,回头望着夜墨,“我的脸,我的脸怎么样?” “来人,快拿镜子来。” 有人急匆匆拿来镜子。 他举着镜子,左看右看,又用手摸了又摸,方才长舒一口气道:“万幸万幸,我英俊的脸,保住了。” 见他无碍,夜墨心里也舒一口气。 此时的邬孝文,一身雪白的锦袍污渍斑斑,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将他一身锦袍炸成条条缕缕,焦黑,毫无一丝平日里翩翩少年郎的形象儿。 “怎么回事?”夜墨询问他,“你是想烧了我祈王府吗?” 邬孝文惊吓过后,缓过神,惊呼道:“夜墨,苏大姑娘的话应验了。” 他捡起地上的鬼面具,扬一扬,“若非它,我今日非毁容不可啊!” “她真是神了,最近的事情,都被她料定了,难不成她真会占卜之术?” 邬孝文啧啧称奇,“起初,我觉得她卜卦一次,五百两银子多了,这么一算,一点也不多啊!” “追风呢?” 邬孝文忽然反应过来,“她说追风最近会有血光之灾,与如厕,与野兽有关,难不成也会应验?” 夜墨也想起了,回头询问:“追风人呢?” “禀殿下,”有护卫拱手行礼报告道:“今晨探查出王二的消息,追风护卫带着金护卫出城抓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