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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波罗听到齐飞的话之后，忽然释然一笑，说，“我知道了大哥，这是我罪有应得，你要怎么对我都行。”
“不过，要是大哥你真的有机会能够找到那个小妖的话，请你不要立刻杀了她，请你把她交给我，让我亲自报仇！”
齐飞没接这个话，只是看了林肖然一眼，说，“你先出去吧，顺便把这个昏过去的废物给拖走，我要单独给阿波罗治疗。”
林肖然没说话，只是有些担忧的看了阿波罗一眼。
阿波罗笑道，“你先出去吧，放心好了，我大哥要是想杀我的话，你就算在这里也阻止不了啊，他说了不杀我，那就是真的不杀我。”
“好吧。”
林肖然还是很听自己这个师傅的话的，又深深的看了齐飞一眼，然后就把那个躺在地上的家伙给拖了出去。
不要看她看起来瘦瘦弱弱的，但是力气却很大，一个小女子竟然能拖动一个一百五六十斤的成年男性，很不得了。
等到林肖然他们离开之后，齐飞就对阿波罗说，“接下来我会用佛心续命术打进你的身体里面去，你不要反抗。”
“我会让你一直活着，但是，你不要想着再下床行走了，这是给你的惩罚。”
言外之意就是，吊着阿波罗一口气，但是要让他变成个永远无法下床行走的残废。
对阿波罗来说，不管齐飞要怎么处理他，他都是毫无怨言的。
他本意是想让齐飞直接杀掉他的，但是齐飞却不想杀他，而是让他苟活着，用剩下的寿命来赎罪。
既然这样的话，他就乖乖的听从齐飞的话就好了。
阿波罗就苦笑着说，“大哥，您不用跟我说明，您想怎么做就直接来就是了，我一个负罪之身，我是没有说话的资格的。”
齐飞冷笑，“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其实如果你早点来找我的话，也许我还不至于这么痛恨你。”
“大哥……”
“好了，不必多说了，闭嘴吧。”
齐飞不想和阿波罗说太多私人的话题，说的越多，他越是会回想起之前和阿波罗并肩作战的日子，越是想到之前的那些日子，他就越是不忍心下手了。
人这一辈子能够遇到几个知己，能够有几个十年啊。
他和阿波罗的兄弟情谊远超十年，虽然他早都发誓一见到阿波罗就要手刃阿波罗，但是等真的见到阿波罗本人之后，无法否认的是，他还真的有些下不去手。
这并不是齐飞的错，是个人都有情感。
虽然他是死神哈迪斯，但是这也不能掩饰他是个正常人的事实，既然是正常人的话，他怎么可能没有属于自己的情感呢？
撇开脑海中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齐飞没再去胡思乱想，而是开始给阿波罗治疗。
他的佛心续命术使用起来就要比阿波罗使用起来厉害多了，可以完全打进阿波罗的身体内，并且杀死一定的赤练蛇毒。
但是，纵然是这样，他也没办法做到彻底杀死阿波罗身体里面的赤练蛇毒。
这不是他的错，也不是他医术不行。
主要是赤练蛇毒实在是太厉害了，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一种方法是能够彻底杀死赤练蛇毒的。
其实要是阿波罗身体里面的蛇毒才刚刚进入身体，还不是很严重的话，那齐飞还是可以用一招铤而走险的方式尝试一下的。
问题是阿波罗身体里面的蛇毒已经在他身体里面呆了四年了，四年的时间，都特么快生根发芽了。
你这个时候就算是请华佗扁鹊来了，都是束手无措的。
半个小时后。
齐飞的治疗结束。
“好了，接下来每过半个月我会过来一次，给你续命，你的丹田我就不打爆了，反正你现在也离不开这张床，打不打爆你的丹田没多大意义。”
还有一句话他没告诉阿波罗。
那就是在他刚刚给阿波罗续命的时候，还往阿波罗的身体里面打进去了一种毒，这种毒可以侵蚀阿波罗的内脏，虽然不至于要阿波罗立刻死去，但是也算是自己的另一种控制他的手段。
即使他现在相信了阿波罗的话，相信他都是被小妖给害的，但是在没见到真正的小妖之前，他对阿波罗还是保持着一定的警惕性的。
而不是像之前那样，即使阿波罗拿枪指着自己，他都会以为是自己的身后出现了敌人。
现在要是阿波罗拿枪指着自己的话，他会立刻把阿波罗给杀掉。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这个道理齐飞不是不明白。
还是那句话，对敌人的仁慈，那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没错，现在阿波罗在齐飞的心里已经不算是自己人了，他跟敌人没什么区别。
阿波罗点点头，说，“谢谢你大哥，我知道你不稀罕我这一声谢谢，但是我还是想谢谢你。”
“不用。”齐飞冷笑，“你让林肖然把我给骗来，不就是为了让我救你的命的吗？从你一开始你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就不用再假仁假义了。”
阿波罗苦笑道，“大哥你误会了，我让林肖然带您来，其实真的不是为了让您救我的，我是想死在您的手里。”
“好了，不要废话了，我走了。”齐飞转身就走。
他真的对阿波罗很失望，不想跟阿波罗多说太多。
要是之前他跟阿波罗像这样好长时间不见面的话，那一定有好多的话要说。
但是那个时候他们是兄弟，现在他们已经不是了。
兄弟感情一旦破裂，就像是摔碎的镜子一样，哪怕你用万能胶给它黏上，它也没办法恢复原样了。
就算齐飞真的找到了小妖，确定了阿波罗说的话都是真的，他跟阿波罗之间的关系也不可能会回到之前那样了。
破镜无法重圆的。
很多情侣分手之后因为舍不得对方也尝试过去复合，但是复合之后他们就会发现，真的回不到当初那样了。
不再能像之前那样开玩笑，也不再像之前那样默契，什么都变了。
感情，是最脆弱的东西了。
阿波罗见到齐飞要走，忽然开口，“大哥。”
齐飞停下脚步，回头看他一眼，“什么事？”
阿波罗咬咬牙，有些痛苦的说，“我知道这个问题我不配问，但是我还是想问一下，当初的那些兄弟们除了你之外，还有活下来的吗？”
齐飞忽然笑了，笑容中带着心痛和凄凉，“你觉得呢？”
听到这话，阿波罗一下子哑口无言了。
他本意是想，如果真的还有兄弟活下来的话，他想要把自己的全部身家都交给对方，或者是交给他的家人。
但是现在看来，根本就是问了个白痴问题。
而且还牵引到了大哥的伤心之处，自己可真该死啊。
齐飞又冷漠的说，“还有，以后你不要再叫我大哥，你不配这样叫我，你要是想叫我的话，就叫我哈迪斯把。”
说完，他转身就走。
阿波罗苦笑着喃喃自语，“好的，哈迪斯大人。”
……
齐飞走下楼的时候，心情还是很沉重的。
刚下楼，他就看见坐在沙发上的林肖然站了起来，“齐飞，我师傅他没事吧？”
齐飞冷漠的说，“你要是想知道的话就上去看看吧。”
说完，他跟林肖然擦肩而过。
齐飞走到外面点燃了一根烟，风很大，他要背靠着墙才能点燃香烟。
星辰点点，齐飞的心情却堕入了谷底。
这一次见到阿波罗，还不如不见。
“小妖，你到底是谁，你又在哪里？”
先前给阿波罗治疗的时候，他也问起了小妖的长相，但是很奇怪的是，阿波罗说他完全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