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之期,一转眼就只剩下了三日。 信王府,书房。 信极将查到的信息禀报给他:“主子,属下查到那夜益王府下毒之人是城外无梁寨的山匪。” “可有抓到下毒之人?” 信极一五一十道:“那人已被我们的人手给控制住了,他的武功并不是很高,但他有一手绝活。” “什么绝活?” “缩骨功。” 萧君烨冷冷一笑:“还真是缩骨功,那人以前是干什么的?” “据那人交代,他从小在杂技班长大,缩骨功也是从小在班里学的。” “一个杂技班,竟有高手藏匿其间,真是不容小觑。” “那人还说,教他这门功夫的正是老班主,只是在两年前来京都的途中,恰逢无梁寨的山匪下山抢劫,杂技班的成员因不敌,最后全部惨死,而他因为有这一手绝活,这才幸免于难。” “老班主也死了?” “老班主早就病死了,两年前带领他们来京都的那个是新班主。” 萧君烨想了想,说:“无梁寨不是很早以前就被官府围剿了吗?现在的这个,莫非是漏网之鱼重新组建起来的?” “当年无梁寨的山匪的确是死光了,现在的这些批土匪都是外乡来的难民,也有落草为寇的百姓。” “如此说来,这些土匪都是由难民组建起来的?” “是。” 萧君烨若有所思,摇摇头:“不对,若这批土匪都是难民组建起来的,他们要的不过是一些黄白之物,为何还要杀人?” 信极说:“会不会是怕被抢之人报官?” “山匪一旦下山,必定是打探好了情报,不是随便什么人都抢的。” “那山匪为何要杀杂技班的人?” 萧君烨冷笑:“他在撒谎。” 信极心下一跳:“属下不明白,他为何要撒谎?” “因为他在藏拙,他根本就不是无梁寨的山匪,而是一名杀手。” 信极睁大双眼,瞳孔骤缩:“属下愚笨,竟没能看出端倪。” “他现在人在哪儿?” “在王府密牢里关着,由信观、信暮、信迹、信昭四人看着。” “本王亲自去会会他。”话落,起身就往外走。 片刻后,王府密牢。 因此人会缩骨之法,故拴住他的铁链都是用玄铁打造而成的,挣脱不了不说,更无法折断,哪怕你是高手,只要被这铁链给拴住,也休想再逃脱。 萧君烨走至铁笼前,隔着铁栅栏淡淡看着那人:“判官城的杀手什么时候沦落到与山匪为伍了?” 那人即便成为阶下之囚,面上依旧镇定自若:“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萧君烨唇边溢笑,锐目中却隐含着森冷肃杀之气:“是吗?本官可不认为一介落草为寇的山匪会能有如此好的缩骨功。” “你到底是谁?” “本官雷霆司指挥使。” 那人面上镇定,眼神里却闪过一瞬即逝的慌张:“你是大晋的战神,雷霆司的指挥使,信王萧君烨。” “本王不才,不想大名还能为判官城的杀手所知,这是本王的荣幸。” 那人垂下头,没再说只字片语。 萧君烨接着说:“本王很好奇,一个怎样的杂技班,才能引得判官城的杀手亲自动手?” “判官城杀人,只问价格,不问人。” “是吗?那日让你下毒之人出了多少银两?” “买主信息,无可奉告。” “本王也买你杀人,就杀买你下毒之人的命,事成后,所给银两是那人的五倍,如何?” 那人讥讽一笑:“王爷别白费心思了,判官城有判官城的规矩,我既然落在了你的手上,那便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你不是专以杀人为营生?为何不接了本王这一单?于你而言,这可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买卖。” “我能相信王爷有这么好的心么?” “你我之间只是一场交易,不存在好不好心。” “可惜,我不会接王爷这一单。” 五大暗卫咬牙切齿,皆因这人的不识抬举而怒上心头。 信观更是怒火中烧:“我家主子给你活命的机会,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信迹附和:“也就我家主子仁慈,换作其他人,你早就是一具尸体了。” 那人哈哈大笑起来:“我这是要感谢你家主子的仁慈恻隐?哼,要杀就杀,废话少说。” 萧君烨的唇角勾起一抹极为好看的笑,那笑既邪魅放肆,又冰冷肃杀:“区区一个你,不值得本王动手,但如果要覆灭整个判官城的话,本王不介意亲自动手送你们下黄泉。” 那人紧攥双拳,想要上前与之拼命,只是被玄铁链给牢牢束缚,半步都挪不开:“萧君烨,你果然是冰心冷情、肃杀噬血的地狱战神。” “你不是杀手么?怎么还会如此激动?冰心冷情、肃杀噬血不应该是你们判官城的杀手?” “萧君烨,我知道你有足够的实力覆灭判官城,但自古以来江湖上都有杀手组织,我们从不与官府相斗,做的也是正当买卖,你为何就不能容下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