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周太子在益王府中毒一事,消息不胫而走,而皇室成员,在事发当时就得到了消息。 翌日,萧君恒与顾晚思一同入宫参拜帝后及太后,完事后,他先让人送她回王府,自己则去御书房见元璟帝。 只是,当他一脚踏入御书房时,里面已站成了一排。 元璟帝微微抬头扫了一眼来人:“你不陪你的王妃,跑到朕这里来做什么? 萧君恒笑了笑说:“儿臣前来,自然是有事禀报父皇。” “说。” 萧君恒请罪的态度十分积极,锦袍一掀就笔直的跪了下去:“儿臣无能,并没有抓到毒害宁王的凶手,还请父皇责罚。” “哼,你认错的态度倒是不错,此事出在你益王府,你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儿臣知罪,还请父皇责罚。” 顾曜廷识时务的求起了情:“皇帝陛下,此事与益王无关,是那贼子猖狂至极,竟选择在益王大婚这日下手,所幸信王及时逼出七弟体内的毒素,否则后果才真的不堪设想。” 元璟帝淡淡扫了萧君烨一眼:“宁王真是你救的?” 萧君烨脸不红心不跳的说:“自然是儿臣救的。” “哦?说说看,你是只怎么救的人?” “儿臣先运行内功帮宁王逼出体内毒素,之后又喂了他一颗解毒丸,这才使人苏醒过来。” 顾远弘也帮着证明:“确实是信王救了在下,不敢诓骗皇帝陛下。” 元璟帝的目光在几人身上打转,忽然转口:“临儿,你来说。” 萧君临被点名,微微躬身:“事情经过的确如宁王和六弟所言那般,只是六弟在为宁王解毒的时候,我们都被关在了门外,唯留六弟的未婚妻在屋内为他把关。” 元璟帝眯起凤眸看着下方:“烨儿,你就那般相信袁尚书的女儿?” 萧君烨斩钉截铁道:“是,她是儿臣亲自选的女子,儿臣自然相信她。” 相信这两个字,尘封在帝王的心里贴上了“永镇”的符咒。 细想来,他有多久没提过这两个字了,大约是登上帝王宝座的那一刻起吧?他仿佛就有了疑心重重的毛病,也学会了帝王制衡之术,最后更是因为他的疑心和不信任,永失挚爱。 元璟帝整理好心底的异样,抬起头,恢复成那冷肃至尊的帝王:“烨儿,此事就交给你来办,七日后,你务必将下毒的凶手缉拿归案,否则朕唯你是问。” 萧君烨正色而应:“是,儿臣定当竭尽全力。” 元璟帝挥挥手:“无事你们便退下吧,朕要批阅奏折了。” 小辈们走后,帝王的目光仍旧盯着大门的方向,刘彰怀小声说道:“皇上,殿下们都走远了。” 元璟帝收回目光,问:“刘彰怀,你相信宁王是烨儿救得吗?” “这……以殿下的能力,的确是能够逼出宁王体内的毒素,莫非皇上怀疑此事有假?” “你别忘了,袁述的女儿是陪着烨儿的,难道她会解毒,或者懂医术?” 刘彰怀不由笑了起来:“皇上是否多虑了?袁尚书的女儿自小身体不好,不然袁太傅也不会辞官带她去江南养病了,一个病殃殃弱美人,奴才不信她有那般本领。” 元璟帝瞥了他一眼:“人不可貌相,尤其是病弱娇小的女人,最容易迷惑人心。” “皇上高见,奴才要向您好好学习。” “你们这些奴才,惯会哄朕高兴。” “奴才别无所愿,只求皇上能时时展笑颜。” “展笑颜?哼,只要想到武陵侯府,别说是笑,就是哭,朕都没了那份心情。” “奴才斗胆问一句,武陵侯又哪里惹皇上不高兴了?” 元璟帝淡淡看着他:“刘彰怀,别告诉朕你猜不到其中原由。” 刘彰怀讨好的笑了笑:“奴才嘴笨心拙,哪里有皇上的七窍玲珑之心?” “哼,惯会说好听的。” “奴才真不是奉承皇上,实在是不明白此事怎么又和武陵侯扯上关系了?” 元璟帝倒也没在卖关子:“前些日子,林岳峰不是前来请朕下旨把他的女儿嫁于东周太子?可惜太子拒绝了他的好意,更明确表示东周不可能娶两位大晋的王妃,以林岳峰的脾性,他能坐以待毙?” “这舒将军的女儿挡了他们的路,所以他们才会想要除之而后快?” “林岳峰这个老匹夫,一辈子都在争名逐利,为了武陵侯府能有更大利益,莫说是女儿,就算是有人要他的夫人,他也会眼睛都不眨一下的让出去。” 所谓无毒不丈夫,一个女人在家族利益面前又算得了什么?能让她成为侯府昌荣兴盛的垫脚石,那是她莫大的荣幸。 “奴才一辈子没有儿女,也无福享受儿女承欢膝下的乐趣,只是这武陵侯,当真没有儿女之心么?怎么说都是他的亲骨肉,他怎么舍得利用?” “林岳峰不是袁述,他的眼里更多的是儿女能带给他怎样的利益,他那女儿也是有样学样,小小年纪,就把攀权附贵那一套学得是淋漓尽致,若真让她进了皇室大门,将来他们兄弟之间必有一次恶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