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有朋来访,不亦乐乎! 尚书府,云湘馆。 繁茂的树荫下,两姐妹茗香而谈。 “得知若若被赐婚给了信王,我这心里就激动不已。”傅摇说。 雨若吃了咬了一口蜜桃:“摇摇,我若说一点也不激动,你信么?” “信,你说什么我都信,但如今圣旨已下,你这准信王妃是逃不了的。” “哎呦,我这悠闲自在的好日子,恐怕是要到头了。” 傅摇不怀好意的凑近她:“糯糯,你和信王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开始什么?”她还装傻充愣了起来。 “以信王的心性,他若对你无意,只怕皇上也不会下旨了。” 雨若的两颊如水蜜桃般粉嫩,小声道:“就是那次宫宴呀,被他给缠上,还真是我的幸运。” “嘻嘻,你呀!不想被他缠上,却偏偏事与愿违。” “唉!谁说不是呢?祖父并不想我嫁入皇家,可他越是这么想,就越不能如愿以偿。” 傅摇认真道:“信王是个好男儿,他值得你托付终身。” “那承王呢?他可是为了娶你在宫门口跪了一天一夜水米未进啊!连百姓都津津乐道,你难道就不为所动?” 傅摇羞赧的看了她一眼:“人非草木,我怎能不心动?只是他生来便金尊玉贵,而我只追求平淡,只怕最后会有所失望吧!” “你要相信承王,他不会让你失望的,倘若真的不见了你,以承王为人,只怕整个京都都得天翻地覆。”雨若安慰。 “他很疯狂是不是?” “他是在乎你,才会有这疯狂的举动,若是不在乎,哪怕你上吊,他都只会说你在荡秋千。” 傅摇噗呲一笑:“你哪来的这些说辞?” “都是在江南时听隔壁婶子们闲聊说的,她们聊的杂乱,可听起来似乎还有几分道理,久而久之,我也就学了一点。” “比如呢?” “嗯,王大娘和张婶子常说,找男人过日子,你只问他要三样就成。” 傅摇饶有兴趣的问:“哪三样?” “我们成婚后,你要么给我钱,要么给我爱,要么就给我滚。” “嘻嘻,可不是么?要钱不给,要爱也不给,可不就只剩下滚了么?嘻嘻” “就是呀,听着像是歪理,可却是那样有道理。” “世间之事,皆不能以常理论之,有时候说些歪理,反而会让百姓们常记。” “所以咯,在江南六年,正理听了一大堆,歪理也听了十之八九。” 傅摇满脸的艳羡:“糯糯,我真羡慕你,我也好想去听大娘大婶们说歪理。” “以后有你夫君陪着,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他,我还是不期望的好。” “摇摇,你这辈都会是他的妻,若事事都不指望他,日子久了,只怕会夫妻离心。” 傅摇双手托腮,若有所思:“他有他的责任,我若总想着自己,时日一长,他就该指责我太不懂事了,那样的日子,真的很无趣。” 雨若双手交叉撑于石案,下巴轻搁其上:“你是如此,我亦是如此,真不明白,萧君烨他看上我什么了?” “生为女子,可以没有惊人的才学,只需那张脸足够美艳,就会有男子前赴后继的上门求娶。” “还真是,自古红颜多薄命,原来我们都是王权富贵的牺牲品。” “罢了,不说这些了,以后的路再难,我也会走出一条大道来,我就不信,我过不了自己想要的日子。” “有志者,事竟成,希望我们都能如愿。” “话说,我们要像静静一样会武,那该多好!” “她本该就是那般肆意明媚的女子,幸好老天有眼,没有把她也困入那四方院墙中,不然那样的静静就会消失了。” “那你呢?你也是江南烟雨中最为怡然自得的女子,也不该被束缚一生的。” 雨若神情自若的说:“摇摇,我相信萧君烨,相信他不会桎梏我的一生,而你,也该相信他。” 傅摇有些迷茫:“我可以相信他吗?” “他是你的夫君,是你最亲密的人,你不信他,还能信谁?” 傅摇:“……” “虽说四方院墙困住了太多女子的一生,但我们要勇敢的跳出来,即使我是皇权富贵的牺牲品,我也要同命运斗争到底。” 见雨若如此坚定自信,傅摇本来晃荡不已的心瞬间静了下来:“你说的对,我不能自怨自艾,我要同命运斗争到底。” “这就对了嘛,说起来,我们以后就是妯娌了,还不知其余三位妯娌以后能不能与我们好好相处呢。” “管她们做什么?她若以礼相待,我必敬如上宾,她若阴阳怪气,我必恶言恶语,任谁也不能欺负我。” “以你傅大小姐的名讳,京都谁敢对你阴阳怪气?” 傅摇想都不用想,脱口就来:“还真有那么一个。” “谁让你处处压林惜柔一头?她不恨你才怪。” “也不知是谁眼瞎,居然让我与那种人并称双姝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