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送走其他人的祁焱终于闲下来准备休息。 栾以宁已经把学校的工作完成,此刻靠坐在床头正看着书,床头灯温和地包裹着他的上半身,修长的脖颈弯着适宜的弧度,身着睡衣也能看得出气质卓群。 祁焱倚在他身上,视线停留在栾以宁端正淡然的脸上。 这么一对比还是觉得很奇妙,栾以宁居然会和他们坐在一桌打了一下午又一个晚上的麻将。 看上去居然还挺开心的…… 祁焱不敢说百分百,但就他观察过的栾以宁的状态来看,绝对不止是为了体面作陪。 而且今天栾以宁站在身后教他打牌的样子让他久违地想起了他们还在一个学校的时候,只不过教他的东西从“α、β、γ、δ”变成了“碰、吃、杠、胡”,但是这样的栾老师好像更有魅力了…… 祁焱的注视没有任何遮掩的意思,反而越来越浓烈,浓烈到栾以宁手上的书页停止翻动许久,低叹一声,转头看向祁焱:“怎么了?” 见他主动发问,祁焱迅速翻了身半个人趴在了栾以宁身上,仰着头按耐不住地发问:“栾老师,你今天是不是挺开心的?” 栾以宁放下书,点点头:“还不错,很新奇的一天。” “你不会嫌弃我们打麻将很菜吧?” “不会。” “那你觉得跟我玩有意思还是跟他们玩有意思?” 栾以宁不懂他的脑回路:“不是一起玩的吗?” “那怎么一样。”祁焱一定要问出个答案一样,又换了种问法:“你下午开心还是晚上开心?” 栾以宁默了默,很理性地选择了晚上。 “你骗我的吧!晚上都没怎么赢,你可是赢了他们一下午!”祁焱嘴角翘了下,又似乎不太满意,扭了扭身子又哼哼一会儿,说:“我今天被江璃他们揍了。” “……” 祁焱继续抱怨:“你都不心疼我。” 栾以宁眼睛漾起一点笑意:“谁让你在人前学人。” “你还笑!”祁焱猛地起身扑倒栾以宁:“江璃说我手臭,你给我香香。” “祁焱!” 祁焱动作顿了下,余光瞄了一眼栾以宁的表情,没生气,于是又赖了上去。 好香…… 还是得和江璃学啊。 闹了半天,栾以宁忍无可忍,拍拍祁焱的头:“祁焱,起来!” 祁焱听这回语气是真的,蛄蛹两下,不情不愿从栾以宁身上挪开,顺便伸手拉拉栾以宁的上衣,将露出的半截细腰挡上。 两人太久没亲密过,身上还余留着刚刚闹出的热气,保持着刚分开的姿势谁也没动,一时尴尬气氛就着热意烘托逐渐蔓延。 饶是祁焱自觉脸皮够厚,也因为心虚有点不敢看栾以宁的眼睛。 刚刚这个不能算强迫吧?他都及时收手了。 祁焱以一种几乎不被发现的缓慢动作,扭头想看看栾以宁的表情,正巧这时手机“嗡嗡”两声,祁焱倏地扭头,因为动作过快脖子“咔嚓”一声:“嗷,嘶!” 栾以宁担心地望过去:“怎么了?别乱动,我看一下。” “没事没事,就扭了一下,一会儿就好。”祁焱急切地向身后摆摆手。 这也太丢脸了! 像身后有人追一样,祁焱歪着脖子,以一种非常滑稽的姿势飞快扑到床头拿起手机。 屏幕上是单淞给他发来的消息,提醒他注意栾老师对外界的评价? 外界评价?是嫂子还是江璃今天又发现了什么吗? 祁焱边揉着脖子边想:网上对他家栾老师的评价都还不错啊,栾老师会在意这个吗?还是说怕被学生看到?应该不会吧,如果在意这个怎么还会答应他参加节目? 不过栾老师也有可能是忍着不舒服来陪他参加,为的是节目结束后和他—— 栾以宁带着些微凉意的指尖在这时恰好探到祁焱的后脖颈,将他心里“离婚”那两个字击得烟消云散。 后颈的手指搭在原本祁焱手的位置,已经规律地开始帮他按揉起来:“是这里吗?” 祁焱不知什么时候滑落的手悄悄攥了攥,嘴里无声地喃喃:“才不会离婚。” “什么?” 祁焱扬声说:“对,就是那。” 脖颈在栾以宁的按摩下痛感逐渐缓解,祁焱对栾以宁和外界评价的关系的思考也逐渐偏移,他忽然想到,当年栾以宁是跟校医学过专业的按摩手法的,因为他总是三天两头的受伤。 打球或者其他运动,都是外伤或者扭伤,没多严重但看着吓人,是绝佳的见栾以宁的借口。 栾以宁来过两次之后就可以熟练地给他上药按揉了,有的时候都不需要校医过来。 不过每次都要挨一顿训就是了,夹杂着担心与怒火的骂声能响彻整条走廊,跟栾以宁平日的样子简直大相径庭,是只会对他才会展露出的坏脾气。 想起那时祁焱莫名鼓起了些勇气:“老婆,你之前说的要消化几天,现在还算数吗?” 栾以宁手上顿了下,随即“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