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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大夫开完药,又细细交代了煎药的法子和一些调养的注意事项后,便离开了。
沈婉宁把裴晏礼交给刀影和剑星,嘱咐他们要安全护送裴晏礼回府。
其实哪怕沈婉宁不交代,刀影和剑星也会这么做的。
看着马车离开,沈婉宁还未来得及缓口气,便听到了徐氏那尖刻的责骂声。
徐氏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沈婉宁的鼻子骂道:“你一个将军府的姑娘,瞧瞧你干的好事!居然刺伤了裴大人,还害得他晕倒过去,这等出格的事,传出去以后谁家还敢娶你?”
“果然是在边关长大的野惯了,一点教养都没有!你要胡作非为,惹是生非,那是你自己的事,可别连累我们整个将军府!”
她的声音在厅里回荡,每一个字都透着浓浓的厌恶与不满。
沈婉宁心头本就憋着一团火,她在边关长大,行事向来直爽利落,哪受得了这般无端的指责。
她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倔强与恼火,毫不示弱地回怼道:“夫人放心,我一人做事一人当,绝不会连累你们,你也大可不必开口闭口就说我是在边关长大的,在边关多的是有情有义的人!”
这话一出,徐氏更是气得够呛,她平日里作威作福惯了,哪能容忍沈婉宁这般顶撞。
只见徐氏脸色涨得通红,扬起手就朝着沈婉宁挥了过去,嘴里还喊着:“反了天了,看我今天不教训教训你这个没规矩的丫头!”
然而,沈婉宁可不是好欺负的,她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了徐氏的手,用力一推,徐氏一个踉跄,被推到了榻上坐下。
沈婉宁冷冷地看着徐氏,此刻她是真的无意与这个继母再多做掰扯。
她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起伏的胸膛,丢下一句:“夫人不如好好地修生养性,我既然连裴晏礼都敢伤,也不怕给你一刀,你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回海棠苑了。”
说完,也不等徐氏发话,便决然地转身,大步流星地朝着厅外走去。那背影挺直而倔强,透着一股不容侵犯的气势。
一旁的沈婉仪见状,吓得脸色都白了,她赶忙紧张地上去扶徐氏,嘴里不停地说着:“母亲,您没事吧?可别气坏了身子呀。”
她一边扶着徐氏,一边用怨毒的眼神盯着沈婉宁离去的方向,嘴里骂骂咧咧道:“哼,沈婉宁个贱人,真是太过分了,竟敢对母亲您动手,简直无法无天了!”
徐氏坐在榻上,喘着粗气,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死丫头,没得点儿教养!”
沈婉仪凑到她跟前,压低声音说道:“母亲,您也别太生气了。不过,我今儿可瞧出来了,那裴晏礼对沈婉宁的态度可不一般呢。您想啊,裴晏礼是什么身份,那可是京城中炙手可热的人物呀。要是让沈婉宁嫁给了他,以后咱们可就没好日子过了,就得一辈子被沈婉宁踩在脚下了呀。”
徐氏听了沈婉仪的话,不禁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阴狠,说道:“你说得没错,绝不能让那丫头得逞。得想个法子,把她和裴晏礼的事儿给搅黄了。”
沈婉仪忙不迭地点头,应和道:“母亲说得是,咱们可得好好谋划谋划。那沈婉宁向来张狂,这次她伤了裴晏礼,又把裴晏礼气晕了过去,裴晏礼肯定会对她有心结,咱们正好可以利用这个机会,让她在裴晏礼面前彻底失了好感。”
两人坐在榻上,你一言我一语地商议着如何对付沈婉宁,那眼神中的算计与恶毒越来越浓,仿佛已经看到了沈婉宁被她们整得凄惨无比的模样。
沈婉宁回到海棠苑后,“砰”的一声关上房门,她几步走到桌前坐下,双手紧紧地攥成拳头,指节都泛出了白色。
脑海中不断回想着刚刚在正厅里发生的一幕幕,徐氏那尖刻的话语、沈婉仪那恶毒的眼神,都如同一把把利刃,狠狠地刺痛着她的心。
“在边关长大又如何?我何时胡作非为、连累过他们?”沈婉宁咬牙切齿地低声自语着,眼中闪烁着倔强的泪光。她在边关跟着父亲生活多年,见过无数的生死离别,边关的人都果敢磊落,何时受过这般窝囊气。
“姑娘,您没事吧?”春桃轻手轻脚地走进房间,一脸担忧地看着沈婉宁。
沈婉宁微微摇了摇头,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我没事,别担心。”
春桃心疼地看着自家姑娘,她是知道沈婉宁的委屈的,轻声说道:“姑娘,夫人和二姑娘也太过分了,她们就知道怪你,生怕你连累她们,从来不关心你的感受。”
“她们向来如此,我又何必与她们计较。”沈婉宁嘴上说着毫不在意的话,她也不是第一天才知道她们这样,人都是自私的。
“姑娘,那裴大人……他的伤真的不要紧吗?”翠儿小心翼翼地问道。
提到裴晏礼,沈婉宁的神色微微一怔,脑海中浮现出裴晏礼晕过去时苍白的面容。
“应该……没事的吧,刀影和剑星会护他周全的。”沈婉宁喃喃说道。其实她心里也有些担心,毕竟裴晏礼会受伤跟她脱不了关系。
“那姑娘,还要像先前那样去裴府照顾裴大人吗?”春桃试探着问,她可知道裴大人对自家姑娘的心思不一般。
听到这话,沈婉宁当即像炸了毛的猫一样,连连摆手,“不去,不去。”
以前是她傻,被裴晏礼骗了,这下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她可不会主动去,只想远远躲开。
就像是为了躲着裴晏礼一样,此后的日子沈婉宁都窝在海棠苑里,一直到过年都没出过门。
大年夜,本应是阖家团圆、欢声笑语的时刻,可海棠苑里,却透着一股别样的冷清。
沈婉宁这几日因与徐氏闹得不愉快,便一直窝在海棠苑中,不愿跟徐氏和沈婉仪见面,徐氏和沈婉仪自然也不想见到她,大家泾渭分明,井水不犯河水。
海棠苑里,沈婉宁如往年一般,给下人们发了红包。
春桃、碧荷、秋菊、冬梅四个丫鬟站成一排,沈婉宁将一个个红包递到她们手中,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
春桃手里拿着红包,却忍不住心疼地说道:“姑娘,您之前为了补贴陆家,卖了好些值钱的东西,现如今姑娘手上也不宽裕,真不该包这么多钱的。”说着,她的眼眶微微泛红,心里着实为自家姑娘心疼。
沈婉宁却不在意地拉着她的手笑道:“你姑娘我虽然不如以前宽裕,但这些银钱还是能拿出来的。而且我娘留给我的那几间铺子,今年盈利可比往年更多,你姑娘我现在不差钱。”
“红包给你们,你们就好好收下,这大年夜的,都图个喜庆。”
春桃四人听了这话,心中满是感动,纷纷道谢收下红包,嘴里不停地说着感激的话语。
在这冷冷清清的大年夜,海棠苑里的这份主仆情谊,倒显得愈发珍贵起来。
就这样,沈婉宁在海棠苑里和丫鬟们一起,简简单单地过了个大年夜。没有那府中的热闹喧嚣,却也有着别样的自在与安心。
大年初一这天,沈婉宁依旧待在海棠苑里,她先是如往常一般早早起身,在丫鬟春桃、碧荷、秋菊、冬梅的伺候下洗漱完毕。
随后,她坐在窗前的小几旁,静静地看着窗外略显萧瑟的海棠树,思绪飘到了边关。
不知道在边关的父亲怎么样了,她有点儿想他了,也想自由自在的边关了。
晌午时分,她和丫鬟们一起准备简单的饭菜,在海棠苑的小厅里用餐,主仆几人有说有笑,虽没有府中大堂那般热闹的年节氛围,但也自有一番温馨。
午后,阳光正好,沈婉宁坐在窗前看书,春桃拿着针线做些女红,书看得累了,沈婉宁便看着春桃做女红,春桃的手艺真好,绣的花草动物都活灵活现,是几个丫鬟里最好的一个。
“我给姑娘新做了香囊,等做好了,开春带在身上,也能驱赶蚊虫。”春桃笑着道。
沈婉宁笑着靠在春桃肩头:“你对我真好。”
过完年,正月里都是走亲戚的日子。这日,徐氏带着沈婉仪早早地回了徐家,将军府里一下子安静了许多。沈婉宁本就乐得自在,便在自己的院子里悠闲地看着书。
没一会儿,下人匆匆来报,说是三皇子萧永焱来了。
萧永焱虽是个闲散皇子,平日里喜爱吃喝玩乐,没个正形,但和沈婉宁的关系却还不错。
沈婉宁听闻,赶忙起身,略微收拾了一下自己,便朝着花厅走去。
待沈婉宁来到花厅,就见萧永焱正坐在那儿,身旁放着几个精致的盒子。
见到沈婉宁,萧永焱立马起身,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沈姑娘,许久不见呀,过年过得可好?”
沈婉宁微微屈膝行了个礼,笑着说道:“见过三皇子,今年过年过得还行。”
萧永焱哈哈一笑,他指了指身旁的盒子说道:“我前两日得了些新鲜玩意儿,想着你肯定会喜欢,这不,就赶忙拿来给你玩了。”
说着,他打开其中一个盒子,拿出一个模样特别的物件。那物件造型奇特,色彩斑斓,沈婉宁凑近一看,不禁好奇地打量起来。
萧永焱在一旁摆弄着,不一会儿,那物件竟发出了奇妙的声响,还闪烁着奇异的光芒,把沈婉宁逗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眼中满是新奇。
萧永焱见沈婉宁如此开心,也跟着得意起来,又接着说道:“京城里来了一个特别神奇的戏班,据说那戏法耍得是出神入化,元宵节的时候会有盛大的表演。到时候,大街小巷都会挂满花灯,热闹非凡。我想着,到时你跟我一起去逛灯会,看节目,肯定有趣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