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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先欺骗我戏弄我在先的,你不要逼我!”沈婉宁没再退缩,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没想到他竟然真的不怕她杀他,但她也不会被他要挟。
“婉宁……”
裴晏礼的话音猛地顿住,低头看向胸口,沈婉宁当真将袖刀刺入他胸口,虽然不深,却带着无尽的恼意。
鲜血从伤口处缓缓渗出,染红了裴晏礼的衣衫,他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只是静静地看着沈婉宁,任由血从胸口流出来,染红他的白衣。
沈婉宁的手在刺出那一刀后便开始剧烈颤抖,她的嘴唇也在微微哆嗦,眼中满是惊恐与慌乱。
“你……为什么不躲开?”沈婉宁脑子里嗡嗡作响,声音带着一丝哭腔。
裴晏礼苦笑:“若是这样能让你不恨我,受点儿伤又算什么。”他作势又要靠近,任由沈婉宁手中的袖刀刺入他胸口。
沈婉宁手一抖,手中的刀“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她看着裴晏礼胸口不断涌出的鲜血,脑子一片空白,满心的愤恨在这一刻仿佛被抽空,只剩下无尽的气恼和无力。
“你这个疯子!”沈婉宁哭喊道,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裴晏礼脸色愈发苍白,却还是强撑着微笑,他抬起手,想要拭去沈婉宁脸上的泪水,“婉宁,别哭……是我不好。”
他的声音很轻,饱含歉意。
沈婉宁又气又恨,眼泪止不住地流,“你为什么不躲开?为什么……我恨你,我讨厌你……”
她的声音带着绝望的哭腔,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
裴晏礼握住她的手,“婉宁,如果我的血能让你解恨,能让你不再那么痛苦,我愿意。”
他的眼神开始变得有些迷离,但目光始终停留在沈婉宁的脸上,像是要看清楚此刻沈婉宁的模样。
周围的下人都惊呆了,谁也不敢轻举妄动。沈婉仪站在一旁,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有惊讶、有嫉妒,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怨恨。
徐氏急匆匆地赶了过来,看到这一幕,惊呼道:“这是造了什么孽啊!还愣着干什么,快去请大夫!”
下人们这才如梦初醒,慌乱地跑去请大夫。
大夫很快就来了,要将裴晏礼扶进屋内。
裴晏礼感觉到沈婉宁要挣脱他的手,慌忙又牢牢地抓紧了她,声音带着一丝哀求,“婉宁,不要走。”
沈婉宁目光冷冷地看着他,心中五味杂陈,她恨他的欺骗,恨他的戏弄,可当看到他胸口流出的鲜血,脸色愈发苍白如纸,又无法真的扭头不管。
“你故意弄成这副模样又是何苦,你明明不是这样的人,装什么情深义重。”沈婉宁依旧试图甩开他紧握的手,可裴晏礼抓得极紧,她竟一时挣脱不开。
大夫在一旁焦急催促:“大人的伤势耽搁不得,还请姑娘莫要再耽搁时间了。”
沈婉宁很是无语:“大夫,你这话说得毫无道理,受伤的是他,不肯治伤的也是他,你要说也是该让他自己不要耽搁时间,与我何干?”
裴晏礼依旧毫无自觉,紧紧盯着沈婉宁,“婉宁,我知道我错了,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不要走,求你了,好不好?”
位高权重的裴晏礼何时求过人啊!也只有在沈婉宁的面前才这么卑微了。
沈婉宁的嘴唇微微颤抖,眼中的恨意似有了些许松动,她别过头去,不想再看裴晏礼一眼。。
一旁的沈婉仪见状,眼中的嫉妒更甚,她走上前来,假惺惺地说道:“姐姐,你就依了晏大人吧,你把他伤成这样,怎么能袖手旁观?”
沈婉宁听了这话,心中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猛地转过头,瞪着沈婉仪,“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少在这儿假惺惺的。”
沈婉仪被她这一吼,脸色顿时变得煞白,眼中闪过一丝怨毒,“我说错了吗?要不是你不识好歹,裴大人会受伤?”
“谁让你说话了?”裴晏礼冷冷地扫了沈婉仪一眼,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威严,仿佛能冻结周围的空气,让沈婉仪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识相地闭了嘴。
徐氏眼尖,走上前将沈婉仪拉到一边,又对沈婉宁斥责道:“你还站着做什么,赶紧把裴大人扶到屋里去。”
沈婉宁看一眼徐氏,抿着唇,扶住裴晏礼,裴晏礼紧紧抓着她的手不放,硬是把她也一同拉进了屋里。
进了屋内,大夫赶忙开始为裴晏礼诊治伤口。
放开!沈婉宁想把手抽回来,用眼神示意裴晏礼,然而裴晏礼还是紧紧拉着她不放手。
沈婉宁挣了好几下都没能挣开,实在没法摆脱裴晏礼,沈婉宁干脆也破罐子破摔了,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看也不看一眼脸色苍白的裴晏礼,完全把他当成不存在。
“他怎么样了?”徐氏焦急地问大夫。
大夫皱着眉头,“伤口虽然不深,但流了这么多血,还需要好好调养,大人近日定要卧床休息,不可再劳心费神。”
“你们都出去。”裴晏礼忽然开口,一脸的不容置疑。
徐氏虽心有疑虑,但碍于裴晏礼的威严,还是连忙挥手让丫鬟小厮们退出去,自己也拉着沈婉宁往外走。
沈婉宁见状,也想趁机逃离,脚步微动,正欲迈出,就被裴晏礼一眼看穿。
他一把抓紧了她,将她拉至身旁,眼神中既有恳求也有不容拒绝的坚定。
“没让你走。”
沈婉宁挣扎了几下,无奈裴晏礼握得太紧,她只能瞪着他,语气中满是无奈与愤怒:“你让我留下做什么?”
“你帮我包扎伤口。”裴晏礼的伤口流着血,一脸脆弱的模样,态度却十分的强硬。
沈婉宁怎么可能会答应给他包扎伤口,立马拒绝,“我不干,让大夫给你包扎,或者让刀影和剑星来。”
裴晏礼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苦涩与自嘲,却又不失温柔:“你又不是没给我换过药,前些日子,你为我处理伤口时的手法,可比那些大夫熟练多了。而且,你知道的,我不喜欢别人碰我,除了你。”
他说话的时候,眼神紧紧锁住沈婉宁,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吸入那双深邃的眸子里。
沈婉宁闻言,脸色微变,回想起那些日子,她确实曾为他细心处理过伤口,可那个时候,她根本不知道他在骗她,一心只想报答他的救命之恩。
她瞪了裴晏礼一眼,用冰冷的语气说道:“那是以前的事了,而且是你欺骗我在先,现在,我不会再为你做任何事。”
裴晏礼轻轻摇头,态度是前所未有的认真与诚恳,“我知道之前是我错了,我道歉,请你原谅我,我以后绝对不会再做让你不高兴的事了。你是那样好的人,你就看在我往日帮你的情分上,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沈婉宁望着他,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感,她想要拒绝,想要逃离,但裴晏礼的态度又那么卑微,他也曾经帮过自己,让她一时间竟无法完全狠下心开口。
最终,她叹了口气,无奈地妥协:“好,这是最后一次。”
裴晏礼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满足的微笑,他示意沈婉宁靠近。
沈婉宁虽然满心不愿,但还是从桌上拿起药粉和绷带。
裴晏礼则缓缓解开腰带,脱下外裳,再是里衣,他的动作缓慢,手指白皙如玉,骨节分明,无形中带着一股子的诱惑。
沈婉宁瞥了慢条斯理的裴晏礼一眼,说不出来的奇怪,总觉得他是故意这样做的。
终于,裴晏礼脱完了衣裳,露出他宽阔而结实的胸膛,他平日里有练武锻炼的习惯,是以胸腹肌肉均匀,线条流畅,很是诱人。
只看了一眼,沈婉宁就赶忙低下头,摒除杂念,专心为裴晏礼包扎伤口。
她把药粉仔细地洒在裴晏礼的伤口上,当药粉触碰到伤口的瞬间,裴晏礼的身体微微一颤,口中发出轻微的低吟声,沈婉宁听到声响,手指顿了顿,有点儿下不去手。
“你忍着点儿。”沈婉宁本就是个新手,此刻更是有些心慌意乱。
“我没事儿,你继续。”裴晏礼看出她的紧张,眼眸中泛起一抹笑意。
沈婉宁深吸了一口气,又继续往他伤口上撒上一层药粉,接着用纱布将伤口包扎起来。
因为伤口在胸前,实在有些不好包扎,沈婉宁只能拿起一卷纱布,轻轻地绕过裴晏礼的前胸,然后绕过背后,再回到胸前,如此反复。
在这个包扎的过程中,两人的距离极近,近到沈婉宁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裴晏礼每一次细微的呼吸,以及他肌肤下传来的温热,这种亲密无间的接触让沈婉宁的心跳再次加速,脸也微微泛红。
时间缓缓过去,沈婉宁终于包扎完成。
“好了……”沈婉宁抬起头,刹那间,对上裴晏礼的目光时,两人四目相对,眉目之间,仿佛有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愫在流淌,让空气都为之凝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