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生问道,“虚靖,你知道是谁来了?” 虚靖颇为自信的说道,“那必然是老王爷邓骁来了。” 魏忠有些好奇的问道,“阿杰,你先别说。我倒想问问虚靖,他为何如此这般肯定?” 虚靖说道,“我说是邓骁,那必然是有我的道理。” “你们想想啊,如果是邓天麒来了,以他的性子,早就冲到城头上来了,还用得叫人来喊长生过去吗?” 魏忠说道,“从这个方面说,还很是有可能。” “行吧,既然是老王爷来了,估计是商议两面作战的事情,我这个老兄弟也自然要去见面的,一起去吧。” 众人来到成华的衙门当中,刚一进门,就发现大家都猜错了。 王爷倒是来了,不过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 邓骁和邓天麒都来了,一老一小两个王爷都到齐了。 只是此时的氛围有些古怪。 邓骁和邓天麒各自坐在桌子的一边,沉着脸不说话。 屋内的氛围感觉有些压抑。 就连魏忠给邓骁打招呼,邓骁也只是点了下头,没有做声。 陆长生察觉到不对,可既然邓骁叫阿杰特意来喊自己,自然是有事情要说的,便上前行了个晚辈的礼,“邓叔,天麒,你们来了啊。” “青羊那边的情况如何?” 邓天麒正要开口说话,余光扫了一下邓骁,见邓骁不做声,他也就扭过头去了。 虚靖是个喜欢热闹的,就站在门口,嗑着松子,看他们父子俩到底要唱什么戏。 魏忠忍不住了,“你们……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呢?” “虽然说我们吃了不少败仗,蜀中丢了不少城池,可是大伙还都在,军心也在,胜负难料。再说了胜败乃兵家常事,大家都打了这么多年仗了,有什么事情没有经历过呢?” “有事就说事,要骂人就开骂便是了。这般来了也不说话,就阴沉着个脸,算什么事情呢?” “我们在这边浴血奋战,拼命杀敌,那都是拿性命在拼的。总不能事情也不说,就拿冷脸对人吧。” 陆长生试探着问道,“邓叔,可是我这边做错了什么事情?” “还是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邓骁深吸一口气,侧头看了桌子另外一边的邓天麒,便说道,“我本来要一个人过来,你偏偏要跟着过来,既然过来了,你就说啊,你倒是开口啊。” “你在路上不是挺能说的吗?” 看来,父子俩在路上已经吵过架了,火气一直留到现在。 邓天麒说道,“我还不是怕你老胳膊老腿了,在半路被人偷袭啊。” “先前那雷错就差点杀进皇宫了,如果不是我拼死拦住,如果不是长生和虚靖及时赶过来,恐怕宫里的人都有危险。” “我说你这把年纪了,不要动不动就生气,一生气就一声不吭的走了出来,让人白担心。” “也是我娘和姐姐不在这边,没人管得住你,否则的话……” 邓骁顿时大怒,“我还怕他们偷袭?” “这些北莽贼子,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一对我杀一双。我这辈子,杀得最多的就是这些北莽贼子。我和你说,你不要看我走得慢,我这身功夫还在,老当益壮,老而弥坚。只要闻老贼不用金鞭,不用天眼,嗯,也不要骑那黑玩意,我就能干死他。” 邓天麒嘴角一扯,“行行行,你就是天下第一,闻太师见了你两腿都发软,行了吧?” “多大年纪了,酒还没有开始喝酒说胡话了。” “要是能干赢闻太师,我们至于连皇宫都回去不吗?” 邓骁怒目圆睁,看向邓天麒,“那还不是因为你这个逆子!” 邓天麒急了,“怎么能怪我呢?” “我一直守在成都,哪里也没有去,谁也没有去招惹,就等着昊哥儿出生,就等着他当皇帝。” “我其他的啥也没干,现在倒怪到我头上了。我不服!” 邓骁说道,“你还不服了,如果不是你不争气,打不过闻老贼,至于老子我亲自上阵吗?” 邓天麒愣了半天,这才反应过来,指着邓骁说道,“我要是能打过他,还用得着你啊!” “再说了,这满屋子的人,谁能打过他!” “魏忠,神射无双,连八宝麒麟弓都被闻太师给弄坏了。陆长生,号称打不死的家伙,武王传人,脑袋都快被闻太师的金鞭给敲碎了。虚靖,龙虎山最年轻的天师,惊雷木都又给人折断了。” “那闻太师变得这么厉害,还怪我了啊。要怪,也怪你的种不好!” 魏忠也不知道这父子俩怎么就又吵起来了,反正是两人不能碰头,无论什么时候,无论什么话题,都能干起来。 陆长生本来就不善言辞,今日邓骁和邓天麒突然过来,他心里也没底。现在他们吵起来,吵得莫名其妙,他就更搭不上嘴了。 唯有虚靖,手指间环绕那一小截惊雷木,不断在指间转动,有微弱电弧滑过,“天麒,你怎么说又被折断了呢,好像我的惊雷木老是被人弄断一样。你说前面半句就很合适了,后面那半句不用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