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太师举起金鞭,运力,金鞭便发出震颤的声音。 这种声音,如同无数尖锐的针刺到人的耳朵中。 很少有人能承受得住这种声音。 一旦将敌人镇住,那便是金鞭落到敌人天灵盖的时候。 ”轰隆!” 炸雷响起,闻太师手中的金鞭也随之有雷鸣之声。 随即就是瓢泼大雨,打着营帐哗啦作响。 “好大一场雨啊!” “下了这场大雨,道路就泥泞,车马不便行走。“ “也不知道天河会不会涨水?” 闻太师转身来到地图前,仔细地看着地形。 这时门口传来一个声音,“太师,太师。” 闻太师回头一看,惊呼道,“丞相,狂风暴雨,你过来做甚?” 来人正是北莽丞相荀懿。 荀懿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太师你还没有走就好,那一切都还来得及。” 闻太师大声说道,“来人,快给丞相更衣,将我那件虎皮大衣拿过来。” 荀懿笑道,“我穿上太师的虎皮大衣,算不算为虎作伥啊。” 闻太师有些无奈地说道,“丞相,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荀懿换上虎皮大衣,左右看了下,“嗯,又暖和又合身,看来太师是特意为我准备的了。” “那我也不客气了,就收下了太师这份大礼。” 闻太师见荀懿如此无赖,“我只是见你浑身是水,借你穿一下而已,你怎么就……” 荀懿说道,“太师,你名满天下,怎么就舍不得区区一件衣服呢?” “都说太师大气,霸气无双,不至于在这点小事上计较吧。” 闻太师听出了荀懿的话外之音,脸上便浮现出了忿忿之色,“丞相,我知道你这般冒着大雨前来,必定是想阻拦我回京城。” “我和你说,宇化田这阉狗不除,军心不稳,大汉难灭啊。” 荀懿说道,“太师,此事我已知晓,但是决战在即,无论如何你是不能离开的。” 闻太师看了一眼荀懿,便要来脱他身上的虎皮大衣。 荀懿连忙遮挡,“太师,君子动口不动手。” 闻太师说道,“我好心拿衣服给你换,你却是过来阻拦我回京城的,那你把衣服还我。” “我不回京城,我的外孙女必然会被那宇化田害死,军中将领必然不是宇化田的对手。” “你作为百官之首,难道让我凯旋而归之后,看到满屋白棱,哭声一片,哀嚎遍野,等着宇化田再向我动手吗?” 荀懿说道,“太师,你要是现在返京,我们这一次南征就功亏一篑啊!” “一旦失利,以大汉人的性子,必然会乘胜追击,渡过天河,打到长安。让大汉起势,我们想要挽回局面,就比登天还难了。” 闻太师说道,“不是有你在吗?” “你堂堂北莽丞相,与大汉作战多年,军中之事,军中之人,你都是轻车熟路的。” 荀懿摇摇头,“今非昔比啊!” “当初我在军中,那是当皇上的军师,出谋划策。皇上那时候是主心骨。这一次我们北莽大军南征,你才是军中主心骨,而我依旧是辅助啊!” “无论如何,这一次你是绝对不能离开军中的。皇上没有下旨,你这可是抗旨啊。” 闻太师恨恨说道,“抗旨就抗旨,京城发生如此大的动荡,西厂倒行逆施,宇化田滥杀无辜,皇上在皇宫却一言不发。我就是要面见皇上,问个清楚。” 荀懿挽着闻太师的手臂,“太师,皇上英明神武,在此紧要时刻却无一言半语流出,也没有露面,肯定是宫里发生大事了。” “在这个时候,太师你在外领兵,由我回京城弄个明白,岂不是更好?” 闻太师看着荀懿的眼睛,“你回去?” 荀懿点点头,“正是。” “说句见外的话,皇上对我还是有一定信任的。哪怕是面对宇化田,皇上还是更愿意相信我。哪怕我和宇化田起冲突,皇上想必也不会偏袒宇化田,偏袒他的西厂。” 闻太师说道,“虽然皇上宠幸宇化田,当时与丞相相比,宇化田的分量还不够。” “丞相你跟随皇上多年,从他当幽王的时候,就和他相得益彰,一路走来,皇上都是对你信任有加,岂是一个阉人所能比拟的。” 荀懿说道,“既然太师都这么说了,那更应该我回京城一趟。” “现在京城戒严,军队不能进入,一旦进入便如同谋逆,这等滔天大罪是谁也承受不住的。” “我想,这恐怕也是宇化田的计划,他就等着军队躁动不安,就等着太师你带着将士进入京城,然后还没有见到皇上之前,直接下杀招,以平乱为由下令禁军镇压。哪怕太师你一人入京,宇化田也会以京城戒严,军人无诏不得进京为由诛杀。” “太师,这等自相残杀的场面,绝非你我所想见的吧?” “到时候,哪怕杀了一个宇化田,我们北莽遭受的损失,陷入的危机,岂是一个宇化田所能弥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