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很大,很白。” “长生,你要不要再来一个。刘秀珠的还真不错。” 孔瑾一边吃着,一边递给陆长生。 陆长生接过来,几口就解决了,“是很软和,很细腻。” “比我们用粗糠做的馒头要好吃很多。” 孔瑾笑道,“那是自然,我们军中粮草紧缺,大部分军粮中都夹杂了粗糠、野菜、树根,又硬又难看。” “这刘秀珠送过来的粮食,都是精挑细选的,做出的馒头香得很。” “长生,你吃得这么快干什么,这里还有呢?” 陆长生又拿了一个,几口吞下,喝了一口水,“秀才,你又不是不知道,当初在离阳城的时候,什么都没有,有什么就吃什么。有时候啊,饿了三四天,才能吃上一顿,而且还吃不饱。” “再有就是打仗的时候,你还来不及吃,敌人就打过来了,那哪里还顾得上吃啊,提着刀就上去干。杀得太累了,或者受伤了,也就没时间吃了。” 孔瑾说道,“那是最艰难的时候,我当时看到离阳城的人,都以为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人。” “不过度过了那最艰难的时候,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这一次我们要是打败了湘州,就要从曾秀全手中拿出点好东西来。” 陆长生问道,“秀才,你又打什么主意?” “这一次我们攻打湘州,可是一场恶战啊。虽然做好了不能将他们歼灭的准备,可是至少要将他们打趴,将他们打痛,这样他们才能心甘情愿地坐下来和我们谈。” 孔瑾点点头,“打,那是必须往死里打的。” “我听说曾秀全当时缺军饷,挖了几个皇陵,弄了一笔好银子。这一次我们劳师动众的,还干巴巴地从刘秀珠那里弄了十万担粮草过来,总得把本给捞回来不是。” 陆长生说道,“武帝说有二十万担粮食,分两次运过来。” 孔瑾摸着下巴的胡须,“是分两次运过来,可是这也能看得出来,临安朝廷也已经捉襟见肘,刘秀珠这是在打肿脸充胖子,东拼西凑出来的。否则也不至于要分两次这么麻烦地运过来。” “不从曾秀全的库房里搬些东西出来,对不起我们啊。” 陆长生看着远方,“秀才,所以这一次,我们不能让武帝吃亏。” “至少,霍无缺在湘州吃的亏,我们远征军不能吃。” “杨杰,这是你第二次跟着我们远征军上阵杀敌,你可得留心了。你娘虽然一直鼓励让你上战场,让你为国效力,可是我看到她偷偷哭了好几回了。” 杨杰骑着一匹棕色的马,依旧是褂子、银圈、红缨枪的打扮,只是显得成熟稳重了许多。 他目光坚定,“师父,你放心,以前我也打过仗的,知道如何杀敌。” 陆长生想起和杨杰第一次相遇时的场景,嘴角边浮现出了笑意,“你那也算是打仗啊?” “你带着几个毛孩子,拦路打劫,就是个小毛贼。” 杨杰有些不服气,“才不是小毛贼呢,我们对付过好多厉害的人。只是那一次,碰到硬钉子了。谁能想到,马车里竟然有老天师,有师父你,还有马大哥和柳儿妹妹呢。” “哪怕是我们有成百上千人,也对付不了老天师和师父你啊。” 提起老天师,陆长生眼中有些动容,“是啊,才过去多久啊,上一次还是和张爷爷一同去十万大山,去那恶龙谷寻找黑玉断续膏。现在,张爷爷就不在我们身边了。” 孔瑾看着陆长生的眼睛,宽慰道,“长生,老天师并没有离开,他一直在我们身边。他在天上,看着你,看着我们远征军,去实现我们伟大的目标。” 陆长生握紧了霸王刀,“是的,我感觉到张爷爷一直没有离开过,他一直在我们身边。” “这一次,我要让张爷爷看看,我的功力恢复得怎么样,让他看看我们远征军以后能走得很远很远。” 杨杰也握紧了红缨枪,“师父,秀才,这一次攻打湘州,让我打头阵如何?” “我最近功力大涨,正好来湘州练练枪。” 陆长生看着杨杰,“这一次攻打湘州,可不比先前我们偷袭天水郡,上次我们杀了进去,几乎没有遇到多大的阻碍,畅通无阻,你也杀得痛快了。“ “可是这一次不一样,湘州的高手很多,曾秀全的几个弟弟,几个弟子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还有那魔教方旯手下,更是奇人辈出,我们必须得小心啊。” 孔瑾在一旁说道,“是啊,据我们的消息反馈,霍无缺这样的高手在湘州吃了大亏,也是没有预料到湘州与魔教联手。这魔教中人,颇有手段。那方旯手下有四大元帅,八大将军,其中四大元帅之一的石暴尤为突出,他的劈风刀和流星锤堪称一绝。连武冲都对他称赞有加。” “还有就是另外一个人,和武冲一样都是大光头,不过魔教中的这个大光头是真正的出家人,属于西南之地的苦行僧,外号‘宝光如来’,法名元觉。使一条铮光浑铁禅杖,有千百把斤的力气。这些人,当年可都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啊,我们绝对不能大意。” 杨杰不解地问道,“秀才,既然他们都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为何要投身魔教呢?” 孔瑾说道,“杨杰,当初大汉朝廷无能,昏庸腐败,官逼民反,许多人不得不落草为寇,也有些人见不惯官府所作所为,或被迫害,要么逃亡江湖,要么揭竿起义。有的人进入了军中,有的人占山为王,也有的人成为了魔教中人。” “其实,魔教,只是一个称呼而已,是朝廷、官府对于不服从命令的教派的称呼,将他们打成了另类,让他们为正道所不容。” “在我们远征军,并不排斥魔教中的人,只要这个人不对老百姓滥杀无辜,只要这个人心中有热血,愿意为大汉出力,愿意和我们一同抵抗北莽,我们都是可以结交的。” “至于那些无恶不作之人,杀了便是。” 杨杰有些弄明白了,“那你的意思是,只是因为立场不一样,只是因为走的道路不一样,暂时我们是对立面的。” “说不定,打完一仗之后,有些魔教的人还是可以成为朋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