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瑾安排好酒肉之事,感觉心里空落落的,做什么都没有心思,有些失魂落魄的感觉。 想和陆长生说说话,陆长生正在治疗眼睛,不可能和他交流。 想和唐嫣喝点酒,放松一下,唐嫣正忙得不可开交。 当真是百无聊赖啊! 孔瑾提着一个酒壶,便往达州城头方向走去。 很远的地方,便能看到达州城头上竖立那杆大汉军旗在迎风飘荡。 这是远征军一直以来的保持的习惯,主营地在哪里,武王留下来的远征军大旗便插在哪里。 看着这个大旗,孔瑾心中便踏实了许多, 大旗下有两个身影,正在打斗。 一个手持亮银枪,身穿白袍,正是马子龙;一个手持红缨枪,脖颈上戴着银圈,大冷天还穿着褂子,却是杨杰。 杨杰这些日子都是跟着马子龙练习枪法。 杨家枪法本来也是绝学,可是因为没有老师带着,杨杰并没有融会贯通,只学到了些许皮毛。 而马子龙枪法世家,北凉马家,一杆长枪横扫四方。 虽然杨杰不肯拜马子龙为师,可是天天与他切磋,实战教学,无形中便教了他枪法的诀窍,比起自己独练,不知道要强上许多倍。 见杨杰进步很快,杨母便放心地将杨杰交给远征军,只要晚上归家便可。 而杨母除了在家中做些针线活之外,便跟着唐嫣的医队学些医术,治病救人。 杨杰与马子龙斗了十数招,渐渐有些不力,眼角见人影走上城头,当下红缨枪一横扫,转身便弹了出去。 马子龙大声喊道,“阿杰,你又犯了大忌,怎么可能这般顾头不顾尾的,你门户大开,把背露了出来,怎么可能防得住?” “我这随手一枪,就能将你贯胸穿透,你怎么可以这般大意?” 杨杰恨恨地说道,“我先收拾这拨弄口舌、挑逗是非的秀才,再说其他了。” 原来杨杰正恼着孔瑾,如果不是孔瑾劝说杨母,给他背上刺了“精忠报国”四个大字,又请虚靖在周边画了龙虎山的符文,搞得他现在都不敢穿露背的衣服了。 最要命的是,杨母一直念念不忘孔瑾做的那首《满江红》,哪怕孔瑾再三强调这首诗词并非他个人所作,而是他人所作。 可是杨母坚定地认为,自从杨杰刺了“精忠报国”以及龙虎山的符文之后,身体越发健壮,连晚上睡觉都不说梦话了,那便是先人护佑,邪崇不侵。 如果再将《满江红》刺到杨杰的胸膛上,那么前后都有护佑,当真是百无禁忌,一定能健康长寿。 再说了,孔瑾自称天下八斗之才,有什么诗词做不出来,那绝对是他谦虚所言,信不得真。 只是因为天灾降临,忙于搬迁,救治伤民,孔瑾与虚靖忙得不可开交,杨母才不好开口求他们给杨杰刺字。 可是这个念头却是日复一日的强烈。 就是因为如此,杨杰对孔瑾的不满也日复一日的强烈,如果不是孔瑾,他如何会受这般罪,又如何会被远征军中的兄弟指指点点。 孔瑾刚探出脑袋,便看见杨杰飞身而来,手中红缨枪刺向他的胸膛,当即大喊,“阿杰,不要冲动!” 杨杰咬牙切齿,“破秀才,我今天非教训你一顿不可。” “你出的骚主意,给我刺了一身的字,我也用红缨枪给你肚皮上刺个字,让你知道刺字的痛苦。” 一道身影跳跃而来,“叮”的一声,亮银枪抵挡在红缨枪之前。 杨杰后退两步,忿忿地说道,“马大哥,你挡做作甚,我要收拾一番这喜欢挑拨是非的孔秀才,就是他让我受罪。” “你们可不知道,我被刺了字,画了符文之后,每天晚上背上都火辣辣的,躺着根本睡不着,哪里还有时间说梦话。我娘以为我身体更强壮了,其实我是有苦说不出来。” 孔瑾走到马子龙身旁,笑着说道,“阿杰,你背上火辣辣的,正是那字要稳固生根了。而且龙虎山的符文加持,你这后背啊,到时候金光闪闪,威风凛凛,所向披靡啊。” “你不感谢我,请我喝酒,反而要怨恨我,这是什么道理?这和你们杨家忠义贤良,忠肝义胆,忠心耿耿的名声不合啊。” 杨杰是个耿直之人,“孔秀才,哪怕你说得天花乱坠,我也是再不会信你,再也不会听进去半分的。” “这刻字之痛,刻骨铭心,永生难忘。而且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和虚靖两人就这样将我的后背刻花了,让我难以忍受,让我见不得人,此仇不报非君子。” “马大哥,你让开,让我收拾一顿这个口吐莲花的秀才,好出我心中一口恶气。” 马子龙无奈地说道,“你们两个,都什么时候,还在这里吵吵闹闹的。” “我们远征军里可有个规矩,要报仇,要杀人,去杀北莽狗贼,去杀倭国贼子,可不许杀远征军自己人。” 杨杰不服气,“那么,如果远征军的军师坑自己兄弟,怎么算?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