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秀珠目光远眺,看向北方,“北伐,长安,我日思夜想的地方啊,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够回去?” 陆长生坚定地说道,“我们一定会回去的。” “我们不仅会打过天河,收复长安,我们还要将燕云十六州给收回来,我们还要将北莽、倭国通通铲除,实现真正的大一统。” 刘秀珠欣慰一笑,“长生,你真的越来越像当初的大哥哥了。” “不仅是模样,那份自信,那份孤傲,那份无与伦比的气势,都有大哥哥的影子。” “有你在,我心中就踏实多了。” 略微停顿了一下,刘秀珠说道,“其实我的国师也曾与我说过,先发制人,后发制于人,如果我们能整合好大汉的力量,不一定要一味的防守,可寻找战机主动进攻。” “看来国师与你和孔瑾的想法不谋而合啊。” 陆长生面向刘秀珠,“姐,听说你的这个军师很厉害,你可有调查出他的真实身份。” 刘秀珠点点头,“调查过,他是隐世的名家鬼谷子的弟子,秉承师门之志,出山谋算天下。这与他亲口说的一样。” “他的确很有本事和手段,那些当年朝廷里的老臣加起来都不如他。” “虽然他生得五短身材,其貌不扬,可是他那些策略对朝廷,对大汉都极有帮助。” 陆长生也为刘秀珠感到高兴,“的确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当初我遇到秀才的时候,他只是一个穷困潦倒的落魄秀才而已,谁又能知道他满腹才华呢?” “而且秀才对庞尚诩很是欣赏,说他的几条治国理政的法子很有意思,是个高手。” 刘秀珠微微一笑,“能得到孔八斗这样高的评价,不仅是庞尚诩的荣耀,我也为之高兴啊。” “当初我想请孔瑾到我那边去,还许以丞相之职,你猜他怎么说的?” 陆长生还不知道刘秀珠也打过孔瑾的主意,不过孔瑾这样的才华,紫凤一直想要他,刘秀珠这样眼光,这样胸怀的人,自然也看得长远的,“秀才是怎么说的?” 刘秀珠说道,“孔瑾说啊,他是个不拘一格的人,是个邋遢的浪子,是个不按套路出牌的疯子,不适合在朝廷之上,只适合在乡野之间,在乱战之中,在长生你的身边。” “他还说,我和你情比金坚,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不分彼此,他在哪里都是一样,都是为了大汉。” “你瞧瞧,他把话都说到这个程度了,我还有什么说的了。” 陆长生嘴角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意,“秀才这个样子,的确不像居庙堂之上的朝廷命官,他的想法,他的做法,永远超乎想象。” “另外,他的三寸不烂之舌,可胜十万精兵,所以我们远征军中宁可去打一架,一般不会和他去争辩的。” “当然,除了发怒的二夫人除外。” “她一句老子数到三,还是有震慑力的。” 刘秀珠感叹道,“一物降一物啊!” “长生,你的北伐行动我是支持的,等我回去之后,我会和庞尚诩商议一下,做好准备。” “现在,最让我担心的还不是打仗,是你的眼睛和老监正的身体。” 提起张时修,陆长生的脸上便有了黯然的神色,声音也低沉了一些,“我的眼睛不着急的,能治好就治,不能治好我也依旧能上阵杀敌。” 刘秀珠看着陆长生眼眶上的黑布,心中有些难受,“老监正的身体快扛不住了,而你的眼睛需要老监正出手,治好的把握才会更大。” “这世间啊,万事都由不得人啊。” 陆长生说道,“我问过二夫人了,张爷爷这一次,除非有神丹妙药,否则的话,很难挺过去。” “哪怕她去唐门将珍藏的药都拿了过来,还四处搜寻药物,也只是能暂缓时间而已。张爷爷的身体,就像风雨飘摇中的一叶扁舟一样,随时可能会沉落下去。” “姐,你说,张爷爷的身体变成这样,是不是因为我的原因。” 刘秀珠心中一惊,“长生,你怎么会这么想呢?” “老监正的身体变成这样,那是因为他已经很老很老了,而且他老人家为了窥探大汉国运,为了寻找你的方向,强行占卜窥天卦,折损了寿命。上一次与北莽大祭司大战又受了伤,所以才油尽灯枯。” “长生,这事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可千万不要胡思乱想啊。” 陆长生伸手,握住了旗杆,触手冰冷,宛如他心中的情绪,“我是天煞孤星啊!” “天煞孤星,乃不祥之人,克亲人,妨害父母。我被遗弃,说不定是因为我克死了我的亲生父母;后来武王收养了我,武王这样天纵奇才、天下无敌的人竟然也陨落了,那是因为我一直在他身边啊。” “以前张爷爷活的好好的,一来到大邑,身子骨便一天不如一天了,那也是为了救我,为了帮我都缘故啊。” “我就是天煞孤星,注定要一辈子孤独终老,我不能再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