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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楼赵记的东家是少主?
时安夏看着桌上晶莹剔透,馅料隐约可见的水晶包,只微微顿了一下,又继续吃起来。
吃完一个,她才轻轻放下手中的筷子,“北茴,你信前世今生吗?”
北茴想了想,“奴婢……不知该不该信。”
时安夏拉着她坐下,指着水晶包道,“你看这水晶包,为什么我爱吃它?”
“它好吃呀。”
时安夏摇摇头,又点点头,“对,它好吃。也许就是它好吃,我前世爱吃。这是我沿袭前世的习惯,所以我也爱吃。”
似乎觉得这还不能说明什么,便又道,“我们说,人和人第一眼,就有合不合眼缘的说法。有的人让你一眼看去就讨厌,有的人你看第一眼就想亲近,我想大概这就是前世留下的烙印吧。”
北茴笑,“怪不得奴婢在杂技团第一眼看见夫人的时候就想,这个妹妹我喜欢,我得护着。”
时安夏亲昵地握了握北茴的手,“对,这就是咱们常说的缘分。”
北茴由衷道,“夫人和少主保不齐就是前世的缘分呢。”
时安夏也没否认,只温温说了句俏皮话,“不然我早早嫁他做甚?”末了,她又叮嘱道,“东楼赵记的事,咱们就当不知道。等少主什么时候愿意告诉咱们了再说。”
“是。”北茴打趣儿,“到时夫人还得装作十分惊讶的样子。”
主仆二人都齐齐笑起来。
时安夏用完晚膳回书房后,红鹊就高高兴兴回来了。
北茴好几日没见着小丫头,还怪想念,替红鹊理了理额发,“夫人不是让你多陪陪家人,不用急着回来吗?”
红鹊满眼喜悦,“我想夫人嘛。得空再去,我先去跟夫人请安。”
北茴将手中装有茶水和点心的托盘递给她,“那你去吧,记得给夫人点一支安神香。她这几日睡得不好,脑子里事儿多。”
红鹊稳稳接过托盘,笑眯眯,“知道了,北茴姐姐。”她走了几步,又倒回来,用红彤彤的小脸蹭了蹭北茴的胳膊,“北茴姐姐,我也想你。”
北茴笑着拧了一下她的小脸儿,“知道了知道了,茶别洒出来了,小红鹊。”
红鹊这才站直了身子,笑着往夫人书房而去。
她站在屋外,心跳竟然很剧烈,深深吸了口气,才喊出声,还带颤音呢,“夫人,奴婢能进来吗?”
时安夏听出是红鹊的声音,十分高兴,手中毛笔便顿在离纸张只有一丝距离的地方,“进来呀,小红鹊。”
红鹊脸颊微红,喜滋滋进屋,轻巧将托盘上的茶水与几碟精致点心一一摆好,又转身去燃了一支安神香。
时安夏放下毛笔,缓缓起身,走到桌边坐下,“小红鹊,别忙了,过来陪我说说话。”
“好呢。”红鹊应着,又跑去把窗户关上,留了道缝隙,这才走过来站在时安夏面前,“入了秋,夜里会凉,夫人不能再开窗了。”
时安夏笑着拉起她的手,认真打量,“真好,我们家红鹊小管家婆又回来管家了。”
红鹊一听,眼圈都红了,“夫人可别不要奴婢,奴婢是要一辈子跟着夫人的。”
时安夏拉她坐下,亲自拿了个杯子,给她也倒上茶,“陪我喝喝茶,说说话。”
红鹊低着头,“奴婢不喝茶,奴婢回夫人话就是了。”
时安夏用手勾起小丫头的下巴,“哟,才出去几天,就跟我生分了?”
红鹊一听这话,眼泪啪哒啪哒往下掉,一下跪在主子膝前,将脸靠在对方腿上,“人家想夫人!”
时安夏那颗心都快被小红鹊哭化了,“行了行了,快给我起来。跟红颜什么没学到,就把这爱哭的毛病学会了。”
她半哄半提拎,可算把红鹊重新弄起来坐在圆凳上,“跟我说说,这些日子,你哥哥姐姐对你好不好?有没有欺负你啊?”
“哥哥姐姐都对奴婢好,”红鹊说着说着又掉了眼泪,“可奴婢还是想夫人,想永远跟着夫人。”
时安夏拿起一块桂花糕,塞进红鹊嘴里,“嘴这么甜,奖励一块。”
红鹊抹了把泪,小口咀嚼着桂花糕,咽完了还抽抽着,“人家不是为讨您欢心才说想您,人家真的想您,晚上都睡不着觉。”
时安夏眸色温柔地看着红鹊,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好了,我信你。跟哥哥姐姐见了面,有什么打算吗?他们是不是要带你回去见你父亲和母亲?”
红鹊闻言,一怔愣,便是点点头,“对,哥哥姐姐说,要带我回部落见父亲母亲。他们还说,布思死了,不用怕了。”她抬起头问,“为什么他们那么怕宛国二皇子?”
时安夏沉吟片刻,并不欲告诉她部落现状和她姐姐遭遇的真相。她的小红鹊不用忧心那么多,只需要体会家人重逢的喜悦就够了。
她端起茶杯,轻嗅了一下袅袅上升的茶香,含糊其辞,“因为宛国强大啊,北翼以前也怕宛国,现在不怕了。你们部落也不用怕了。其实,你也很想回部落去看看是不是?”
红鹊低下头,“自从知道现在的爹娘不是亲爹娘,说实话,奴婢是真的很高兴。奴婢当然也想回部落去看看,听说奴婢的母亲,把眼睛都快哭瞎了。可是……”她抬起头,眼睫沾染着晶莹的泪,“奴婢不想离开夫人,更怕夫人不要奴婢了。”
时安夏伸手为她理了理垂下的墨发,“要不,等明年开春,我陪你回部落走走?如今还有许多事走不开,少主更忙,你看,到现在也还没回家呢。等忙过了,我们陪你去,再带你回来,好吗?”
红鹊愣得不知所措,眼睛睁得大大的,“真,真的?夫人您愿意陪奴婢回部落?”
时安夏点点头,“在这之前,你可以先学着改改称呼,不要再自称奴婢。你是维那部落的小公主,况且我已经撕了你的身契,官府那边也没有了记录。小红鹊,你已经不是奴籍了。”
红鹊哽声,回握住夫人的手,“不,红鹊不管是谁,都只是夫人的小红鹊。红鹊愿意给夫人做一辈子的奴。”
时安夏压下层层泪意,“我可不舍得呢。你们几个啊,往后都是我的姐姐妹妹,不是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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