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病治不了,疼的时候打点止疼药,再输点营养液,让病人少遭点罪,多活两天。” 大夫看了江明浩一眼,态度倒还过得去。 “我听说我们国家不是引进了针对这种病的特效药吗?” 江明浩知道国家是在70年代末引进的吡喹酮,但具体什么时候投入使用的他并不清楚。 “特效药?小同志,别说我没听过有这个特效药,就是真引进了,没有个三年五年的这个药也到不了咱们这地方啊!” 大夫摇摇头。 江明浩微微蹙了蹙眉。 看来现在特效药还只是刚刚引进,除了国家层面的相关人员,外界还并不知道消息。 江明浩扭头看了一眼依旧没有醒过来的林秀芝,和压抑着哭声的李建民。 “大夫,你觉得用你刚才说的那个治疗方式,她还能挺多长时间?” 江明浩拉着大夫往门口走了两步,然后压低声音问道。 “这个要看病人情况,如果病人要是毅力强坚持吃东西的话,一两个月是没问题的,但要是照眼下这个情况......十天半月就......” “大夫,麻烦你一定要想办法把时间往后拖一拖,能拖一天是一天,我去找特效药。” 听到江明浩的话,大夫先是一愣,然后摇摇头。 “小同志,我不知道你和病人是什么关系,但病人的情况真的很严峻,我跟病人的家属也早就强调过,谁也不能保证病人能活到什么时候,还有,据我所知,这个病现在国内根本没有药物和治疗手段能治愈,你说去找特效药,除非药就在身边,否则......” 大夫没有把话说的太难听。 但意思就是让江明浩别瞎折腾了。 “五天,只需要五天的时间,我就能拿出特效药。” 江明浩知道,病人的求生意志是一方面,但大夫尽没尽力尽了多大的力对病人的生存绝对是至关重要的。 “小同志,这个玩笑开不得啊!” 大夫的神情严肃起来。 “我说的是真的。” 以江明浩的个性其实是很不屑于跟人做解释甚至作保证的,但眼下的情况摆在这,提取吡喹酮需要时间,如果林秀芝死在她提取出吡喹酮之前,那他就真的是白折腾。 “小江,你刚才说什么?你能找到特效药?” 因为江明浩为了跟大夫争取,声音比之前大了一些,李建民听到了江明浩的话,立刻跌跌撞撞的走了过来,一把抓住了江明浩的胳膊。 “应该能。” 江明浩没敢用过于肯定的字眼,毕竟生命脆弱多变,谁也不能保证吡喹酮是不是真的能让林秀芝起死回生,让李建民充满希望之后再失望,人会承受不了的。 “杨大夫,求求你了,你想想办法吧!” 李建民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眼泪吧擦的哀求,放谁身上都受不了。 “小同志,先不说你是不是能找到特效药,即使你真的拿出药来了,我们也不敢让你随便给病人吃,这个责任你承担不起,我们医院承担不起。” “我承担,杨大夫,我相信小江,出了任何事情我李建民一力承担,和医院没有任何关系,所有的责任我都承担。” 李建民对江明浩虽然有盲目自信的成分在,其实李建民是相信江明浩的人脉,一个生产队的普通知青能够和省里拉上关系,能够被一省的农业厅长重用,谁能说他不认识其他部门的人呢? 怎么能说他就不能认识国家医药口的医疗部门的人呢! “胡闹!你们这是儿戏!连医院都救不了的人,连整个国家的医生都治不好的病,你五天就能治好?” 杨海的语气不似之前温和,甚至带了几分呵斥。 “杨大夫,病人已经这种情况了,即使我拿出的药没效果,结果还能更差吗?如果杨大夫只是担心承担责任的话,我也可以写声明书,这是我和病人家属的个人决定,和医院没有任何关系。” 看在杨海之前的态度一直还算不错的份上,江明浩的态度也相对一直温和,即使杨海呵斥了一句,江明浩也并没有过于在意。 医患关系自古以来都是紧张和矛盾的,杨海害怕承担责任也是情理之中的。 “医院不是我家开的,也不是你家开的,你要是真想给病人吃你所谓的特效药,现在就给病人办出院,出了医院的大门口,病人是死是活就和我们没有关系了,但,只要病人在医院一天,我们就不可能让病人随便服用医院意外的药物。” 杨海冷哼了一声,话也开始说的难听起来。 “那医院是谁家开的?谁开的我跟谁说!” 江明浩的语气也冷了下来。 江明浩向来如此,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反过来也是一样。 “小江......诶,杨大夫,别生气,我们有话好好说,咱们商量着来,商量着来......” 李建民赶紧出面调解。 杨海是媳妇的主治大夫,之前对媳妇包括他这个家属态度都很好,他心里都是知道的,至于江明浩那就更不用说了,对他个人的恩情不提,刚才江明浩说得很明白,他有希望能救媳妇的命,现在两个人起争执,李建民说谁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