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是你自己的选择,那我无话可说,石队长,你把人看住了,我要去派出所报案!” “啥?小江,你这是.....闹啥啊?” 之前石井海活蹦乱跳脑子清醒的时候小江不报案,现在人都疯了小江要去报案,用农村的话来说,这不是脑袋被驴踢了嘛! “对于他来说,在看守所里反而安全。” 说完这话,江明浩抬脚就走。 “你......你......俺要是都说了,你能像护着孙宏伟那样护着俺不?” 听到石井海的话,石大满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这小子真是装的? “小畜生,你装的可真像,你......” 石大满先是很生气,这两天因为这事他可是吃不好睡不好,一面自责愧疚,一面担心石井海下半辈子的生活,更担心怎么跟石井海的家人交代,被折腾的半死不活的,结果这小子竟然是装的。 可是转过头,石大满又觉得挺好,人没疯他之前担心的那些就都不存在了。 “当然。” 江明浩有这个自信。 倒不是他觉得自己能耐多大,是因为石井海的身份处境和孙宏伟不一样,他知道的那些事也不过是皮毛,否则也不会这么轻易的就会放了回来。 “俺......” 想到这段时间自己过的日子,不等开口,石井海的眼泪就差点先掉下来。 “是秦伟找到俺的,上次烧了塑料布的事就是秦伟让孙宏伟干的,俺知道那个秦伟和郭副县长关系很好,还有郭副县长跟姓穆的两个人跟县里的还有市里的很多干部关系都很好,俺还知道姓穆的大院里的那个女的,和很多干部都有那种关系,俺......” 江明浩的眉头越听皱的越紧。 他还真的没想过石井海竟然能知道这么多东西。 而同样站在一边的石大满整个人都傻了。 他感觉自己听了太多自己不应该听的东西,他甚至有种感觉,今天之后,自己脖子上顶着的脑袋瓜子可能就要有危险了。 这是他一个生产队长能听的吗? 小老头甚至瞬间理解了石井海装疯这件事,这个事换在他身上,他可能真的疯了。 “江知青,俺都说了,你能护着俺不?” 石井海内心是害怕的。 以至于这两天他的神经时刻都紧绷着,平时也都是躲在屋子的角落里,他一面装疯,一面疯狂的害怕,害怕的他觉得自己的精神可能真的会崩溃。 “能,你是被他们送回来的?” “嗯,他们看俺疯了,试探了俺好几次,俺都咬牙挺过来了,那姓邹的女的说,留着俺没啥用,还容易出事,说你找不到俺不会罢休的,所以,他们把俺衣服脱了,给俺扔到村口了。” 江明浩皱着眉,没说话。 说实话,石井海说的这些事有一些是在他的预料之中的,但也有一些是超出他的预料的。 “石队长,麻烦你个事,这几天辛苦你安排两个社员寸步不离的跟着他,再安排两个社员蹲守他家,不用进去,在外头看着点就行,等我这边把事情处理好了告诉你。” “行行行,这个事俺肯定能安排明白!俺这就去安排!” 结果下一秒石大满就撞在了门框上。 “诶呦......这眼睛咋还不好使了呢!” 石大满揉揉脑袋,一边自言自语,一边走了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江明浩和石井海。 “你这段时间一直在什么地方?” “一......一直在大院的地窖里。” 结果石井海刚说完这句话,江明浩的脸色就沉了下来。 “俺......俺.......” 石井海被江明浩凌厉的眼神吓了一跳。 “我让人进过大院的地窖,根本没有你的影子,再有,你如果一直在地窖,怎么可能听到这么多......” 江明浩的分析让石井海脸色发白。 这个江知青实在是太厉害了。 “俺说......俺一直在大院的一个屋里,这个屋特别不好找,他们有什么见不光的事都会到这个屋里去说,还有打电话,俺被关着的地方是这个屋里的一个旮旯犄角,外头锁着门,但俺耳朵打小就好使,他们说的事俺基本都能听见。” “那你为什么撒谎?” “俺......俺从那屋里偷了东西,俺怕你知道了跟俺要走......” 石井海抓抓因为长期没洗头而刺挠的抓心挠肝的头皮,肉疼的说道。 说完,石井海把手伸进裤裆,从里面拿出一块通体碧绿的吊坠,或者说玉牌比较合适,因为这块玉至少有半个巴掌大。 石井海把玉牌举到江明浩跟前,江明浩被玉牌上刺鼻的味道熏的快速退后一步。 看到江明浩这么嫌弃,石井海悬着的心放了下去,紧跟着又从裤裆里掏出个缠着金项链的金镯子,看镯子的分量得有七八十克,项链也得有五十克,加上玉牌,这些东西少说得有半斤,也难为石井海能把裤裆夹的这么紧。 “俺听那姓穆的说,这块绿油油的东西是啥古董嘞,说是郧阳的一个煤老板送的,能卖几千块钱呢,俺一听就惦记上了,趁着吃饭的功夫说要拉屎,就从箱子里把这东西给偷了出来,还有这俩东西,一起偷的。” 石井海想到卖了这块玉他就能成万元户了,就觉得自己这段时间遭的罪挺划算。 “把玉给我。” 听到这四个字,石井海立刻后悔了。 他就不该把东西拿出来,这么值钱的东西,谁看着能不心动啊! “金镯子和金项链给你留着,我要这个玉牌有用。” 只要是郧阳的煤老板,江明浩相信刘普遥一定能帮着他查出来是谁。 他想要扳倒郭忠林和穆双河,就需要能够一击致命的证据,因为一击不中,可能就再也找不到动手的机会了。 听到江明浩还能给自己留下两样,石井海虽然心疼,但多少算是有点安慰,用手在玉牌上来回摸了几把,才把玉牌递给江明浩。 江明浩其实是真的不想接,但这个玉牌极可能是非常关键的一个证据,所以,他犹豫了一下把袖子褪下来一点包住手,然后才接过玉牌。 “这几天你暂时在这屋老实的待着,能不出去就尽量不出去,我会想办法解决这件事的。” 临出去之前,江明浩嘱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