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浩子,是你想多了吧?” 听完江明浩的分析,许大炮把脑袋摇晃的像是拨浪鼓。 “要不你以为老沈摊子铺的这么大,连黑仓都不在乎,为什么会在乎和你倒腾来的那仨瓜俩枣?” 许大炮挠了一把后脑勺子。 说的好像也有道理。 从他认识老沈开始,基本上就是老沈在指点他赚钱,而且都是稳赚不赔,每次赚来的钱老沈也不提走,让他滚在进货的成本里。 后来还把小轿车留在了白石县,说是方便他来的时候开,但自打小轿车放在白石县,老沈和刘刚只来过一次,还没有动那辆车。 这事就怕合计,哪怕是一根筋的许大炮也不得不承认,不是江明浩想多了,的确是他一开始就被老沈算计了。 许大炮心里多少有点不得劲。 平心而论,他是把老沈当成老大哥的,掏心掏肺说不上,但为老沈办事却是实打实的。 没想到,他把老沈当兄弟,老沈却是拿他当枪使。 “既然你知道他干的不是啥好勾当,你还给他出个鸡吧毛的主意啊!” 许大炮接受了老沈把自己当枪的事实,转而就对江明浩的行为表达了不满。 “他算计你算计我,难道不需要出点利息吗?” 许大炮眼珠子一转,觉得江明浩说的很有道理。 “应该,而且应该多出点,浩子,那黑仓咱俩不插手,最后真能到咱俩手里?老沈那狗犊子可别摆咱俩一道!” 许大炮这人态度转变的那叫一个快,之前还老沈长老沈短的,恨不得把老沈打个板供在炕头每天早晚三炷香,现在知道了真相,老沈就从每晚三炷香直接转换成了狗犊子。 “放心,跟他想做的事比,黑仓啥也算不上。” “那就中,那就中,这狗犊子,白瞎了老子我一片真心实意了。” 两个人一路往回走,江明浩基本没说话,倒是许大炮一道上都在口吐芬芳,花式咒骂狗犊子。 回到招待所,已经是八点过。 考虑到打包了不少海鲜,江明浩让许大炮招呼于春晓一声。 “浩子,那娘们儿没在屋啊!我就说吧,之前那娘们儿一声没有,肯定没憋啥好屎,让我说着了吧?” 许大炮呜呜喳喳的站在屋门口叫唤。 “进来,把门关上。” 江明浩有点脑仁子疼。 可能是太多年没联系了,他真的对许大炮的个性有些生疏了,记忆里的许大炮不是这个样子的啊! “浩子,你不是挺警惕的嘛,不会是被那娘们儿的美色给迷惑了吧,那娘们儿骚是骚点,但论模样跟嫂子可是差的远了,你可别犯错误!” “许大炮,你能不能闭嘴!” 江明浩真是被许大炮叨叨的有点烦。 尽管他知道,许大炮也是心情不好,借着机会发泄情绪。 但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要是连最基本的情绪控制都做不到,那干啥也干不成。 许大炮的脸耷拉了下来。 虽然没说话,却明显是对江明浩的态度产生了情绪。 江明浩懒得惯着他,打开打包回来的菜,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海鲜凉了之后味道难免有些发腥,江明浩只挑了一些配菜吃,螃蟹、鲍鱼、海参这些基本没动。 许大炮则不是,本来还在一边瞪着眼珠子生闷气,被饭菜的香味儿一勾,气就被勾没了,绷了五分钟就缴械投降,拿过筷子,开始了风卷残云。 “大炮,以后咱们要做的生意会很大,比现在的老沈要大的多,你想跟着我一起,就要听我的安排,第一点,就是要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像你刚才这个样子,一点事就被激怒,落在对手眼里,这就是你的死穴!” 等到许大炮吃的差不多了,江明浩悠悠的开口。 许大炮拿着筷子的手顿了一下,没吱声。 “老沈利用你,这不是老沈的错,生意场上,本来就是尔虞我诈,既没有绝对的朋友也没有绝对的敌人,有的只是利益,所以,重情重义是优点,却不能用在生意场上。” 江明浩的语气并不严厉,声音也压的很低,语速很慢。 许大炮抓着筷子的手紧了紧,没有吭声,而是夹了一颗鲍鱼,整个塞进了嘴里,把两侧的腮帮塞的满满的。 很久之后,许大炮才嗯了一声。 他知道江明浩说的是对的,更知道江明浩跟自己说的话是发自肺腑的,只是,他活了二十三年,没人跟他这样讲过道理。 小时候的江明浩也从来不屑于跟他说这些。 江明浩并不着急,许大炮的问题是存在的,但并不致命,吃过的亏多了,他自然就能懂得,只是他不太想让许大炮像前世一样,靠吃亏领悟这些道理。 晚上九点半,走廊响起了脚步声。 没多久,脚步声停在了江明浩和许大炮房间的门口。 但是敲门声却没有立刻响起来,许大炮要起来开门,被江明浩用眼神制止了。 敲门声没有响起来,而是隔壁房间的门被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