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樾笑道:“好啊,朕很期待。” 楚清瑶看向沈知逸,轻声说道:“琴,你怕是弹不了。” 沈忠良死死盯着沈知逸,生怕他又出什么幺蛾子。 沈知逸拱手说道:“父亲可以作证,微臣自幼习琴,怎会弹不了。” 楚清瑶转头看向沈忠良,挑眉问道:“是吗?沈大人。” 沈忠良顿了顿,干笑两声说道:“逸儿确是自幼习琴。” 楚清瑶点头笑道:“那驸马就弹《惊鸿破》吧。” 沈知逸皱眉,一脸懵,顿了片刻干笑了两声说道:“《惊鸿破》是何曲?微臣从未听说过。” 他当然没听说过,因为《惊鸿破》是洛风编的,为了让楚清瑶练剑更有意思,他特意编了曲。 每每楚清瑶来了兴致,洛风都会在边上弹上一曲,不止《惊鸿破》,洛风还编了不少曲子,只弹给楚清瑶听。 堂下大臣纷纷议论着《惊鸿破》,他们都不知道,但看长公主如此自信,他们只觉得应该是自己孤陋寡闻。 楚清瑶挑眉说道:“我就说驸马弹不了,不过驸马如此热切,那就去敲编钟吧。” 她上前两步,笑着在沈知逸耳边说道:“你若是乱敲使诈,坏了本宫的表演,回去本宫就剁了你的手。” 沈知逸心头一紧,一个激灵,碍于在堂下,又不能做什么,只能点头说道:“是,微臣不会乱敲,定不会让殿下失望。” 堂下大臣纷纷感叹:“长公主与驸马感情真好。” 看到这一幕,坐在高堂之上的楚樾都会心一笑,小夫妻之间吵架闹闹脾气,很快就能和好如初。 楚芊芊站在一旁,攥紧拳头,气的瑟瑟发抖。 楚奕轩瞥向楚芊芊,她察觉到楚奕轩的目光,立刻收敛了些神情。 看着沈知逸在楚清瑶的安排下走向了编钟。 楚清瑶与洛风相视一笑,洛风走向琴台,小太监则把楚樾的佩剑拱手给楚清瑶。 楚清瑶接过佩剑,笑着说道:“多谢父皇!” 楚樾笑着点了点头。 楚奕辰一直皱着眉看着洛风与楚清瑶,他生怕洛风会出差错,一个暗卫,能弹出什么好曲子。 《惊鸿破》别说沈知逸了,就连他都没听过,他也不知道他这个宝贝妹妹,要耍什么花招。 夜色浓重,墨色如浓稠的绸缎,将巍峨的宫殿层层裹住,唯大殿内灯火辉煌,恍若白昼。 殿顶的琉璃瓦在烛光映照下,流光溢彩,恰似粼粼波光,殿柱上雕龙画凤,金漆在光晕里熠熠生辉,龙凤仿若随时都会破壁腾飞,尽显皇家的威严与奢华。 暖烘烘的烛火肆意跳跃,馥郁的龙涎香自兽首香炉中,袅袅升腾,丝丝缕缕萦绕不散,为这场盛宴蒙上一层如梦似幻的薄纱。 洛风一袭玄色劲装,身姿挺拔如松,衣角随风轻动,平添几分冷峻肃杀之气。他稳步走到那架凤语弦前落座,神情庄重,剑眉星目间透着一股坚毅,仿若即将踏入战场的将士。 抬手轻抚琴弦,似在与故友低语。此时古筝声渐起,只一个音响起,便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须臾,他指尖猛地落下,刹那间,琴音轰然奏响,仿若滚滚闷雷,自远空疾驰而来。 开篇便是一连串急促的勾、挑、撵、拨,琴弦在他指尖下震颤,发出的声响犹如万马奔腾时的蹄声,密集又雄浑,恰似一位久经沙场的将军振臂高呼,一声令下,千军万马汹涌而出,士气如虹。 楚清瑶身着一袭火红的劲装,衣角飞扬,恰似烈烈燃烧的烽火,在熠熠烛光下明艳动人。 手持一柄寒光凛冽的宝剑,朱唇轻抿,美目含威,仪态中尽显飒爽英姿。 随着琴音,楚清瑶翩然起舞,初始,她身形如燕轻盈跃起,手中长剑顺势斜刺而出,恰似流星赶月,寒光划过空气,“嗖”的一声脆响,仿若率先冲入敌阵的先锋,锐不可当。 紧接着,曲调转入一段稍缓却暗藏劲道的旋律,用撵、拨手法演绎出的音符,悠长绵延,宛如战场上暂时的僵持。 虽不见刀光剑影,却有暗流涌动,每一丝颤音都透着山雨欲来的肃杀之气,仿佛士兵们压低身子、握紧武器,只等主将一声令下,再度冲锋。 楚清瑶落地刹那,脚掌轻点,借力一个旋身,剑身跟着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剑花飞舞,层层叠叠,恰似云霞瞬间在殿中绽放,让人目不暇接,这凌厉的剑花仿若战场上扬起的沙尘,迷乱敌人双眼。 只见她宝剑一挥,“蹭”的一声响,仿佛沙场上冲锋的号角。 洛风指尖下,琴音的节奏骤然加快,楚清瑶看着他明媚一笑,步伐也愈发灵动。 时而碎步疾行,剑身快速抖动,嗡嗡作响,恰似密集的箭雨齐发。 时而大步横跨,举剑奋力下劈,那气势犹如泰山压顶,每一下都好似能劈开重甲,斩断敌军的旗帜。 在一段高弦音之下,楚清瑶足尖点地,整个人腾空而起,于空中连翻数周,裙摆与发丝肆意飞扬,仿若烈烈战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