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通天教主的话,多宝一阵愕然。 果然在他看来妖师鲲鹏还是一个大人物,但是在师父这样的圣人眼中,也不过如此,抬手可灭,根本没有放在眼里。 所以这一次想要灭了鲲鹏的想法只能暂时先打消了。 另一边。 天幕上,随着三清圣人的离去,周天星辰隐退,天地间再次恢复正常。 妖师鲲鹏抬手一抖,羽翼仙就从他的袍袖下遁了出来。 “弟子羽翼仙见过师父,叩谢师父大恩,弟子没齿难忘。” 就算是往日里桀骜不驯的金翅大鹏,现在也乖乖跪伏在妖师鲲鹏脚下。 他知道自己之前惹出来的祸事有多大。 今日如果不是因为妖师鲲鹏,恐怕他早就已经被多宝斩于剑下了。 看着羽翼仙一副恭敬的样子,妖师鲲鹏的嘴角直抽抽。 要不是这倒霉孩子,他今日又怎么会遭受这样的羞辱。 坦白的说,不是多宝,就是他现在都想把羽翼仙弄死,只是众目睽睽之下,这样的事情,他没有办法去做。 不仅如此,他还需要表现出一副师徒情深的样子,毕竟揍都挨了,多少是要找回点损失,至于羽翼仙,只要还在天庭,日后收拾他的机会不要太多。 “起来吧,孩子,你我师徒一场,为师不帮你又能帮谁呐,走吧,你我一起回天庭。”妖师鲲鹏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上前起手扶起了羽翼仙,一时间把羽翼仙感动的一塌糊涂。 甚至就连之前看好戏的洪荒大能,这个时候都忍不住对妖师鲲鹏的印象改观,心中唏嘘,原来鲲鹏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的弟子。 羽翼仙在妖师鲲鹏的搀扶下站起身来,两人化作两道流光,径直朝天庭方向飞去。 现在妖师鲲鹏只想去问问帝俊,当他被三清蹂躏的时候,他们在哪里,当初建立妖族天庭的目的又是什么? 如果不因为今天他福大命大,恐怕早就去轮回了吧。 南天门外。 帝俊、东皇太一等人,早就已经等在这里了。 在看到妖师鲲鹏的身影之后,帝俊率先朝南天门外走了出去。 站在距离南天门十万里的地方,迎上怒气冲冲的妖师鲲鹏躬身就是一礼。 在他脸上带着悲愤:“妖师辛苦了,是我无能让妖师受辱了。” 在他身后,所有妖族大妖全都跟着躬身行礼。 “妖师辛苦了,是我等无能让妖师受辱了。” 看到这一幕,刚才还怒气冲冲的妖师鲲鹏瞬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虽然什么事情他都知道,他都懂,但是今日在这南天门外,众目睽睽之下,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说不憋屈那是假的,本来是他有理由兴师问罪的事情,但是现在如果他再说什么,那只能显得是他自己的格局不够大了。 本来就因为受了三清的羞辱而变得威严扫地的他,如果在兴师问罪,恐怕剩下的那一点威信,也将会丧失殆尽。 原来还信服他的妖族,只会觉得他是不会顾全大局。 所以无论怎么看今日这羞辱,他都是只能自己一个人吞咽到肚子里去了。 帝俊,从来都没有想过,原来他才是最难对付的那一个。 “大帝这是做什么,这不是要愧杀老臣了吗?” 眨眼功夫妖师鲲鹏就想通了其中的关窍,上前一步,亲手扶起帝俊。 “诸位道友也快快请起。” 接着他又换成一副落魄的样子。 “我这一遭,不算什么的,毕竟我妖族天庭现在还不是圣人的对手,我能够理解大家心中的为难和怯懦,所以今日才没有出手,我受的这一点羞辱,不算什么的,真的,你们完全不用放在心上。” 嘴里说着,妖师鲲鹏一个人落寞的身影朝南天门走去,一时间他的背影似乎都变得苍老孤单了许多。 “妖师,等等我,我与你同行。” “还有我。” “还有我。” ...... 一道道大妖的身影加入了妖师鲲鹏的队伍,所有人都有种感同身受的悲凉感。 今日是妖师鲲鹏受辱,他日这个人会不会变成自己,其实在心里他们都在默默的衡量着这个问题。 今日的妖师鲲鹏,可能就会是明日的他们。 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帝俊气的脸色铁青,袍袖下的双手,早就已经握成了拳头,青筋直冒。 还是大意了。 没想到这老东西竟然做到了反客为主。 被圣人揍的这一顿,不仅没有给他造成不好的影响,反倒是在他身上镀上了一层为了妖族忍辱负重的光环。 这老东西不好对付呀。 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烦躁,他脸上的铁青刚刚退去,已经走到南天门的妖师鲲鹏突然转过头来。 “大帝,可愿与老臣一同回天庭?” 一时间,所有妖族的目光全都落到了帝俊的身上。 “既然妖师愿意,自无不可。” 爽朗的大笑声中,帝俊一步踏出就已经出现在南天门上。 两人相视一笑,径直往南天门内走去。 在众多妖族眼中,这是妖师与大帝之间和谐的一幕,但是在妖师鲲鹏和帝俊心里,这是二人离心的开始。 当手中的权力大到一定程度,就会腐蚀人心,自古以来能够扛得住这种腐蚀的寥寥无几,显然现在的帝俊,并没有忍受得住这样的腐蚀。 当初雄才大略,礼贤下士的枭雄,已经变得不一样了。 追随着妖师和帝俊的脚步,大妖们也其乐融融的返回天庭,除了大妖白泽以外。 他敏锐的察觉到了意思不对劲,在南天门上站了很久,只是他还没有完全想通,就被妖打断了自己的思绪。 “白泽,走了,你还在等什么?” “来了。” 答应了一声,白泽的身影也匆匆从南天门消失。 妖师鲲鹏被揍这一件事,就像是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在天庭很默契的没有再提起过。 ...... 昆仑山上。 多宝正在得意洋洋的献宝。 “大师伯,你看着一株茶树如何?” 在他手中捧着的正是那一株武夷山大红袍,根茎如虬龙,仙气盎然,虽只有三尺,但古意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