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陆向南掀开锅盖，一股清香飘到了陆泠兮脸上。 她坐着懒得起来看，就直接问，“爸爸，你煮了什么？” “天气冷，爸爸直接把饭菜混着一锅煮了，加了几块咸肉，香得很！” 他说着陆泠兮嘴里就忍不住口水泛滥，这描述不就是汤饭。 不打农药的蔬菜和没有喂饲料的土猪咸肉，这一锅煮出来怎么可能不香！ 等锅里继续咕嘟了几分钟，陆向南就拿碗把饭盛出来。 碗很烫，陆向南亲自端着饭到隔壁房间里。 他先端的母女俩的，后面又跑了一趟端了自己的。 陆泠兮碗里放了一个木头勺子，那是陆向南专门给她做的。 天冷，热腾腾的饭上面飘着白气。 陆泠兮拿起勺子舀了一点饭，吹两口气就塞进嘴里，咸鲜味浓郁，还有蔬菜的清香。 米饭也吸满了咸肉的香味，又被煮的很软，口感刚刚好。 品尝一口之后，陆泠兮忍不住夸了一句，“好吃！” 陆向南露出得意的笑，“好吃吧，你爸我的厨艺可不是吹的，你要喜欢爸爸下次还给你做。” 陆泠兮一边吃一边点头，这碗饭香得她没空回应。 吃到一半的时候，陆泠兮从碗里挑出一块的漂亮的五花肉，她举着勺子撒娇，“不想吃这个肥肉。” 刘兰佩微微眯眼，“给你爸吃。” 陆向南丝毫不嫌弃，端起碗就伸了过去。 陆泠兮乖乖把那块五花肉放到她爸碗里，然后嘿嘿笑了两声。 吃饱喝足之后，陆泠兮感觉浑身都暖和了。 既然没有事情干，那就卷起来。 陆泠兮又拉着他爸妈在屋里学习。 晚些时候，陆泠兮去了一趟学校，把给李教授的回信交给了郑校长，还带着刘兰佩让给的半斤鸡蛋糕。 上次刘兰佩落水郑文瑶给了红糖，刘兰佩就没有找到还礼的机会，这下可算是找到了也算了了一桩心事。 从外面走一趟再回到家里，陆泠兮感觉自己都凉透了。 陆向南把去灶房点了烤火炉摆在陆泠兮面前，“冷了吧，赶紧烤烤。” 陆泠兮赶紧把手伸到烤火炉上，舒服得她想哼哼。 几天的日子一晃而过，这天是除夕。 陆向南和陆有富断了关系，也不用去团年，而刘兰佩早在结婚的时候就和娘家舅舅签了断亲书，甚至都不用在初二的时候回娘家。 所以今年过年只有他们一家三口。 陆向南夫妻俩早上起来就开始做大扫除。 房顶上有些灰，陆泠兮也不得不早些起床。 但夫妻俩都没叫她干活儿，只让她去灶房烤火，手里还被塞了一个热乎的鸡蛋。 忙活一上午，夫妻俩把两个房间收拾得干干净净。 到下午，刘兰佩就开始张罗着做年夜饭。 陆泠兮依旧坐在灶前。 本来家里还有腊肉，这年头过年有肉吃就是极好的了。 但陆泠兮想吃的有点多，她想吃得丰盛些，就提供了不少吃的。 这可是过年诶，鱼得有吧，鸡肉也想吃，还有炖得烂烂的大肘子，用来扣饭简直一绝。 要不是一家三口实在吃不了那么多，陆泠兮想从空间掏出更多的东西。 本来陆泠兮是想直接从空间拿成品的，但刘兰佩说什么也不让，她就只好给了原材料让她妈自由发挥。 她自己只需要等着吃就行了。 其实陆泠兮也想吃火锅，边煮边吃就一直能吃到热乎的。 可是牛油火锅味道太大，真要拿出来怕是还没有开始煮菜村里人就会知道了。 这一下午，陆泠兮就坐在灶前烤着火看她爸妈忙活。 到天将将擦黑的时候，丰盛的年夜饭就摆上了桌。 开饭之前，陆向南偷偷搞了个仪式，这年头因为破四旧不能上山祭祖，所以只能在家里摆一下。 仪式过后，一家三口就开始吃饭。 屋里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八仙桌上没有人坐的那一方点了两盏油灯。 昏黄的灯光下是三张幸福的笑脸。 在开吃之前，陆泠兮先喝了一碗鸡汤，滋味格外的浓厚。 这天气菜冷得快，一家三口也没那么多话，猛猛吃就完事了。 饭后一家人又围着烤火炉坐了一会儿。 刘兰佩担心把陆泠兮冻坏了就让她睡觉去。 家里人少，陆向南直接选择省略守夜这个环节。 第二天是大年初一，陆泠兮没能睡成懒觉。 一大早她就被刘兰佩挖起来吃了两个扎实的汤圆。 两个实心的大汤圆吃下去，把陆泠兮噎得脖子都抻出二里地。 等她好不容易咽下去，又赶紧喝了几口水才缓过来。 陆泠兮幽怨的看着她妈。 刘兰佩就看着她笑，“好了好了，别生气，这是爸爸妈妈给你的新年红包。” 陆泠兮高兴的接过，“谢谢妈妈，新年快乐。” 陆向南赶紧凑过去，“还有爸爸呢！” 陆泠兮侧身，“爸爸也新年快乐！” 陆向南傻笑，“嘿嘿，闺女真乖，出去玩吧！” 陆泠兮虽然不太愿意和村里的小屁孩们一起玩，但在大年初一这一天，她也会向其他孩子一样和村里其他人家拜年。 不过她去的主要是那种和自家关系比较好的那几户，陆娇娇家里她是不会去的。 不止今年，去年她也没去。 毕竟她从小就知道张大英不待见自己，去了啥都得不到就算了，挨一顿骂都算是轻的。 可没有人愿意在大年初一找不痛快。 陆泠兮穿着她妈妈给她做的粉色碎花棉袄，头上扎了两个马尾辫，加上她长得好看皮肤又白，如果不是瘦了点，看上去和年画上的乖巧妹妹也没有什么区别。 刘兰佩知道陆泠兮爱干净，连袖套这种村里小孩冬季必备的东西她都没有给准备。 陆泠兮还挺喜欢身上这一件碎花棉袄，可能按照后世的审美会有点土，但在这个时候来说却是刚刚好。 更重要的一点是，这棉袄里面塞了好多蓬松软乎的新棉花，穿起来格外的暖和。 和爸妈打了招呼之后陆泠兮就出门了。 外面依旧是阴天，地上的雪也没完全化，但村里的路有些泥泞。 她穿了两双袜子，把脚塞进雨靴里的时候都有些塞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