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这么一分析,凌景傲也觉得有些道理,郡主不是南宫微的女儿,难道是云王与萧侧妃的? 还是说根本就不是云王的? 眼前不由浮现出明文举的身影,那孩子脸上疤没了后,总觉得与云王有些许相似之处,以前并没往这方面想,毕竟战场上出来的人,气势上都有点儿相似。 现在一想,到越发觉得可疑了,尤其南宫府对明文举很特别。 如果孩子弄错了,为何不揭开真相?反而和离了? 越想脑子越乱,凌景傲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不由想起,当年老国师的临终遗言。 他说,云王府将诞下一女,此女福泽深厚,可佑我大央国,建议他最好将此女早早定为太子妃,如此,在他有生之年可实现五国一统。 对于老国师的话,凌景傲深信不疑,毕竟国师曾多少次,准确地预言过朝中大事。 不久便从云王那得知云王妃怀有身孕,于是在宴席上说出来——若是生女,便是未来太子妃。 结果,云王府果真得了一女。 云清颜琴棋书画样样都很出色,与紫珏很相配。 谁知,五年前出现叶国公通敌叛国一事,紫珏的太子被废,当时他根本不想另立新太子,怎奈朝中大臣轮番进言,吵得他脑瓜子疼,不得已之下,废了太子改立紫轩。 他心里中意的始终是紫珏,因此才没有主动提及,让郡主与紫轩早日成亲,就是想着叶家平反,紫珏重回太子之位。 如今却怀疑郡主并非南宫微所生,岂不是在怀疑国师的遗言? 凌景傲暗自摇头,觉得国师的预言不会出错,更不可能骗他。 国师遗言,他从未透露给任何人,包括皇后。 叶皇后见皇上沉思不语,就知他虽有怀疑却不会轻易相信。 沉吟一声,开口道:“我也只是怀疑,如果云王府郡主是假的,叶家一案倒是有眉目可循了。” 凌景傲一愣,忙问:“何出此言?” 为了能让叶家早日平反,自己走出冷宫,叶皇后决定赌上一次,深吸一口气。 “如果郡主不是南宫微所生,就是有人故意调换了孩子,只是为了云王府郡主身份,可以做太子妃。” 叶皇后说到这儿,顿了下,凌景傲问:“这与叶家一案有什么关系?” “因为珏儿并不喜欢清颜郡主,所以有人想换一个太子。” 这话说的够直接了,凌景傲又不笨,稍一思索便明白了, 不由皱起眉,他知道这些应该是紫珏说的。 叶家一案,他对云王也曾怀疑过,只是云王府有护国誓言的祖训,历代忠心,不可能背叛大央国。 而且这五年,云王没有任何不安分的小动作,与太子府联系甚少,换掉太子对云王府好像没有什么好处。 “依你之意,郡主是萧侧妃的?而萧侧妃很可能是北戎国人?” 见皇上并没有发怒,有与自己商讨的架势,皇后心中微暖,语气放柔了许多。 “皇上不觉得南宫微的病很蹊跷吗?哪怕难产伤了身子,也不至于这么多年补不回来吧?” 凌景傲微微点头,“你可知她得的是什么病?” 叶皇后目光看向他,犹豫着要不要说呢? 两天前,紫珏来看她,说起蛊虫一事。 如果不说,万一皇上哪天中蛊,不但叶家平反毫无出头之日,还会危及他的生命。 想到他受苦,自己心会痛,多年的感情,哪怕曾经恨之入骨,却也是爱着他的。 说出来,皇上会不会怪罪明将军和其夫人?毕竟在大央国禁止巫蛊之术。 “我听紫珏说,南宫微不是病而是中了蛊。” 此话一出,凌景傲面色大变,“可是真的?” “皇上,答应臣妾不能降罪任何人。” 她自称臣妾,凌景傲伸手握住她的手。 “放心,朕不是昏君,规矩是老祖宗定下的,也要分情况而定论,定罪的是用蛊害人,医蛊救人怎么能定罪?你仔细说来。” 皇后闻言,心下稍安,将知道的关于血颜蛊说了出来。 凌景傲静静听着,想不到还有这等匪夷所思的蛊毒,虽然惊讶却也信了七八分,如果不是国师那句遗言,应该是全信的。 “这么说来,明文举就是那个孩子吧?” 皇后点点头,“珏儿已经确定了,他就是南宫微的孩子,我记得当初太医诊脉时,也说过是男孩。” 凌景傲眯了眯眼,难怪明文举与云王有些相似,难怪年纪轻轻便能在北疆战场上发挥出色,难怪能画出一幅惊世画作…… 原来那是骨子里的血脉传承,传承了云王府与南宫府,两府的优良。 如果这一切是真的,北戎国还真是下了一盘大棋。 只不过云王是怎么回事?真的叛变了? 细思之下,不由打了个冷战,假如明文举没有能力回到京城,大央国岂不是被一个弹丸小国算计了,很可能落入他们精心设计的棋局之中。 “你不相信?”见他沉默不语,皇后小心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