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跪什么?”贾道实一脸懵逼。 “郎君,妾身不该动你的书橱!妾身以后再也不敢了!”阿九跪在地上,哆哆嗦嗦,“妾身只是……只是想擦拭一下……” 竟然是这么点事? 贾道实相当无语。 “好了,起来吧。” 他随手把手里古籍放回书橱,接着上前想要扶起这个小娘子。 不料,可能是身体实在太虚弱,又或是刚刚在雪地里面走了太多的路,加上脚上又有伤,阿九在起来时身体一晃,摔了! 正好摔在贾道实怀里! 熟悉的香雪花味道,挺好闻。 “嗯……” 阿九惊呼一声。 贾道实低头看着怀里那张嫣红小脸,不由有些意乱情迷。 这反正是自己娘子,做点什么也算正常吧? 想到这里,他一把抱起阿九,伸手就往人家裙摆里面摸去。 但就在这时,阿九的脸又变得苍白! 然后,她奋力挣脱贾道实怀抱,再次跪在地上! “郎君!妾身真的不敢了!” 这一次,阿九连说话的声音,都在发抖! 贾道实看着那不停颤抖的身体,也是一头雾水。 难道那个家伙给这小娘子留下了什么心理阴影? “到底怎么了?我还没有怎么你吧?” 贾道实话还没有说完,阿九吓得不停地磕头: “郎君!妾身知道你最讨厌那些书!妾身只是擦了一下书橱的灰尘,并不是故意扯落上面的布帘!” “郎君,你上次打伤妾身的右腿,妾身已经行动不便,要是左腿也伤了,那妾身就不能服侍左右了!” 听到阿九这么一说,贾道实再次扭头看向那个书橱,果然,在书橱旁边地上,掉着一块黑色的棉布。 看来阿九说的没错! 但是! 这么懂事,这么美,这么乖巧的娘子,那小子竟然能下得去手,把人家的腿打伤,禽兽啊! “好了!这么点小事,我怎么会怪你,赶紧起来吧,你腿上还有伤。” 阿九一愣。 “郎君,真的不生气了?” “当然。”贾道实安慰道,“我真不生气,谁生气,谁是小狗!” 说着,贾道实冲着阿九挤了个鬼脸。 “噗呲!” 阿九哪里见过这样的贾道实,猝不及防之下,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贾秀才!贾秀才!” 就在这时,屋子外面响起叫喊声:“赶紧的,村子开会了,里正让大家都过去,指名道姓让你必须到场!” 里正,就是村子的村长。 来人冲到门口吼了一嗓子,马上转身就走。 但是这也让贾道实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竟然还是个秀才? 文化人啊! “走吧,咱们去开会。还有,刚刚真的谢谢你。”贾道实对着阿九微微一笑。 阿九:“……” 眼前的贾道实,让她感觉有些陌生。 难道自己这郎君转性,变好了? “等等!郎君,我和你一起去开会。” 阿九看了桌上的姜汤一眼,随手端起走回厨房,倒在泔水桶里面,然后又急匆匆出门。 …… 贾家庄。 晒谷场。 这时候已经到了不少人! 最中间的老人,头发花白,胡子雪白,脸上沟壑纵横,穿着一身黑布棉袄。 正是里正。 在老人的身旁,还有好几个乡勇,正在维持秩序。 村子里的人看到贾道实,眼神各异,鄙夷,惊讶,可惜,幸灾乐祸……兼而有之! 不仅如此,这一个个,都低声议论起来。 “贾秀才来了!过几天可就要交人头税了,这小子死定了!” “对啊!年初的时候,这小子领了好几个小娘子,一年过去,也没个崽子落地!既然贡献不出人丁,那就得交人头税!这样算下来,得交五个人头税吧?这可是一笔大数字!” “可惜这贾秀才,这样是被发配边疆,不知道能活多久!还有他家的娘子,运气好能卖去教坊司,运气差,只能去杏花楼了……” “……” 听着这些话,贾道全脸上露出古怪之色。 听这意思,自己貌似不仅仅只有阿九一个娘子? 这什么情况? “咳咳……行了,都别说话了!” 里正轻轻咳嗽一声,接着道:“你们都看到了吧?县衙来人了,时间已经到年底了,又到了交赋税的时间,家里今年有男丁出生的,一个男丁能减免一个人头的税,要是一个都没有,那就得全额交齐!若是敢不交!男人去军伍,女人嘛……只能去勾栏,或者卖去大户人家为奴了。” “好了,老夫今天要说的,就是这么点事。” “大家伙儿,都回去准备吧。” “对了,贾家那秀才,你也听到了吧?你们家今年可是一个崽子都没有,那就只能交齐赋税了。”说完,老人深深看了贾道实和阿九一眼,“阿九啊,你……你们还是早做打算吧……” 说着,老人叹了一口气,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