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人不去多管闲事,还给他们送吃送喝,一个个都对我满意的不得了。” “像立夏你现在既没公公也没婆婆,老家也没有什么直系的长辈,这日子过的好。 秀儿也是一个温柔知礼的好姑娘。” “立夏你好好对待这一家子,这一家子自然也会好好待你。你觉得我说的对不对?”崔姨问顾立夏。 没等顾立夏回话,江秀抢先说,“对着呢。二嫂也对我好着呢,就刚嫁进来没几天,就给我和淮南淮北都做了新衣服,我二哥还没给做呢,我嫂子是过来的时候没带什么衣服,给她自己也做了两身,我们都一人两身。” “我就说呢,下午看见你们一家子都穿新衣服。原来是你嫂子做的。昨天还洗了那么多蚊帐和粗布。”昨天一起洗衣服的婶子主动解围。 “我们家以前那个条件,你们去打听打听也都知道,我不会用缝纫机,我只会手缝。我们掏钱掏票买回来,基本上是秀儿一个人做。” “哎呀,不管是谁做的,总归你们一家都穿上了新衣服,淮南,穿新衣服高不高兴?” “高兴。”江淮南一直没有参与过话题,只是默默照着姑姑和二婶的样子把衣服搓了搓。 本来也没多少衣服,三个人很快就洗完了。顾立夏洗了自己和江文的。 秀儿洗了自己和两个小侄子的。 而江淮南洗了自己的。 这一群人也看出来了,江淮南并不是洗全家的,而是只搓了那么两件,那用咋搓呀?他们搓的话,两把就搓出来了。 等顾立夏和江家人都离开以后,一群人炸了蜂窝似的,开始讨论这一家人。 严婶子,“也不知道这一家子相处的怎么样?” 徐婶子,“我看这个姑娘不是刻薄的。这刚进门就给孩子们都做新衣服,也是一个心善的。更何况不是写的那个工作的保证书吗?肯定江家这个老大以后是不用下乡的。” 王大娘,“那谁知道呢?时间长了,日久见人心。这刚嫁过来,有几天呀?咱们呀,走着瞧。我年轻那会刚嫁过去,我那婆婆还跟我说咱家以后你当家。” “结果第二年,他二叔娶了媳妇儿,娶的就是她娘家侄女,瞬间两个人天天看我不顺眼。我要不是跟着娃他爹走出来了。我得伺候她几十年。就那人家不要钱,每个月要细粮,咱们领多少细粮就得给她背多少……” 张婶子,“咱们都从媳妇熬成婆了。也开始对别人的生活指手画脚了。把自己的生活过好就行了,天天看别人越看越眼红。” 刘婶子,“是呀,以前听老江说他家老二自己要去报名下乡,咱们几家也都有差不多年龄的闺女,也没考虑过他。结果这人家自己就有对象。到头了,咱们自己家闺女可能下乡了,人家现在好好的上班了。” 一群人开始转移话题,由江家的事情转到了自家孩子下乡这回事。 毕竟这两天已经到了毕业季,初中考不上高中没工作也得下乡,高中毕业没工作也得下乡,总归家里偏这个向那个也不行,手心手背都是肉。 但是所有人都知道,这就是命,轮到哪个就哪个,不会像江家似的,让闺女留在城里,让儿子去下乡。 女儿都是给外人养的,儿子才能传宗接代,给自己摔盆,就是这个时期绝大多数人的心理认为最正确的想法。 …… 江家人回了家顾立夏和秀儿将衣服晾了起来。 打发两个上学的人去看书。 新婚夫妻二人去厨房做饭去了。 晚上其实也不需要吃太硬了,毕竟这个时候粮食还是紧张。 顾立夏就又熬了一个红豆菜稀饭。 吃这个饭最捧场的是小一点的江淮西。但是他还小呢,也不敢多喂,就给他吃一小碗就够了。 一家人吃过饭,各自洗漱以后回房了。 江文先躺下,顾立夏也上去了,还没等躺下,就听到了江文这句话。“立夏,你有没有什么计划?” “什么计划?”顾立夏继续往下躺,虽然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但也不能影响自己休息。 “就是说你这几年的计划。” “没有,先上班,等咱爸的孝期过了,咱们如果有了孩子就生孩子。如果想要大展拳脚的话,最起码得等到80年以后了。现在想这些太早了。” 江文其实最好奇的还是顾立夏以前待的世界,毕竟那是不同于这里的一个世界,更何况又见识到了空间那么神奇的存在。“你待的那个世界,是你理想的世界吗?很幸福吗?” 顾立夏沉默良久,“我不知道,我给你讲讲我的故事。” “我十岁生日以前住乡下,和爷爷奶奶一起。但是爷爷奶奶并不是只有我和哥哥两个孙子孙女。除了我爸,爷爷奶奶还有四个儿子,两个闺女。” “只不过我爸是最小的那一个。别人家亲大的,疼小的。我家我爸的年龄比我大伯家的大哥年龄都小了好几岁。” “那个时候大孙子肯定比小儿子重要。我听我爸说他小时候全靠抢。不抢的话,饭桌上都轮不上他吃饭。吃一顿饱饭就得挨一次打。” “所以到了80年开放那一年。20岁还没娶媳妇的他,爬着火车走了。没有回头。出去做过白工。也被骗过,也被打过。” “后来遇上一样是做批发生意的老乡,我妈。两个人合伙从南到北的倒买倒卖。” “出去第四年,我妈怀上了我哥。生了之后发现我爸一个人卖不出去东西。于是他们把我哥送回了老家。然后过了几年生了我。我也被送回了老家。” “他们两个比较有眼光。挣了钱继续投资。因为我爸受的不公平待遇。他们两人挣的钱也不会都给了老人,只是按照农村养老标准给一部分。” “然后一个星期会给我们打一次电话。我小时候以为爸爸妈妈就住在电话里。我问过我哥,我哥都不带搭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