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禄自然一下就懂了——慈宁宫调来的宫女,康熙一脉下头的人不会苛待,却也绝对不会重用的。白夏显然也是没有什么人脉根基,不然不会沦落到被舒玉姑姑挑来跟着自己。 想到这里,她用好感分析器看了看,白夏的好感度目前对她是55,还差5点才到最基础的及格分,而白芙更低,才40点。 她赶紧问系统:“怎么这么低啊!” 系统回复她:“这才是正常值啊,人家才刚认识你,这还是你发了二十两,涨过的呢!” 玛禄不由得气堵,她知道这宫里人情淡漠,只是遇到刘嬷嬷和舒玉这样数值高的,难免抬高了自己的期待。 实际上这两个人都是因为有额参或者红玉作为束缚和羁绊,又有半年左右的相处才到这么高的。 不过她很快调整好了心态,知道这人与人之间还是需要时间、共同经历去认识对方,自己也不是拿的万人迷剧本,慢慢来吧! 此时白夏已经心里有些忐忑了,她因为来自慈宁宫,其实已经坐了挺久冷板凳,此刻玛禄的沉默让她害怕自己依旧要和以前一样被冷待。好在没多久玛禄就笑了:“天呀,舒玉姑姑还给我挑了个大人物呢。能在慈宁宫侍奉又被调来乾清宫的,一定是个好的。” 白夏赶紧客套两句又表明心迹:“哪里哪里!多亏了主子不嫌弃。以后肯定是跟着您了,还希望您多提点我。我当时也只是在慈宁宫负责庭院洒扫,后面乾清宫换了一大批人,人手一时不够,才。。。” 说到这里,白夏才意识到自己似乎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赶紧打住了。玛禄自然是听懂了,她记下来这个信息决定之后去问问舒玉姑姑和额参,就装作没听到这话一般岔开话题:“那来了乾清宫之后你负责什么呢?” 白夏如释重负:“我是负责守着炉子茶水的。不过这个事儿漓玉姑娘管的紧,日常并没有什么事情好做,才被舒玉姑姑调来姑娘这儿,看能不能帮上些东南边茶水房的忙。” 玛禄点点头:“我是管着皇上的茶点,想来你也知道我的情况了。。。”说到这里声音低了下来,看白夏面上并没有羡慕或者嫌弃的神情,才说下去:“我接下来这段时间会继续负责茶点,日常就是去御膳房领些食材然后做点心,平素并没有什么特别复杂的事,在我这儿是委屈你了。” 白夏头摇得像个拨浪鼓:“怎么会!能跟着姑娘学个两三分,是我的福气。” 玛禄状似无意笑着逗她:“你这话就折煞我了,哪有你在太皇太后身边好呢?” 两个人聊到现在,白夏也放开了,直言:“太皇太后很是威严,大家都敬畏得很呢,做起事来难免也有些胆战心惊的。不如主子和善。” 玛禄一听,知道这孝庄估计是个非常严苛的,想多套点话:“你这话以后可别在别人面前说了,当心别人曲解你。只是太皇太后不是日常都在礼佛?你们怕什么。” 白夏点点头,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太皇太后虽然礼佛,但真要说那也是斗战胜佛。。。甚至对皇上的旨意也是不假辞色。更何况慈宁宫的人换得其实很勤!除了苏麻喇姑之外的人,几乎是流水般的换。” 白夏这样说,只是想表明自己并不是太皇太后的棋子眼线。但这话在玛禄心里,自然不是重点。她是不是棋子暂时还不需要太关心,重要的是这意味着孝庄要么残忍狠辣,不把奴才的命当命,要么就是动作频繁,依旧牢牢把持着后宫。 系统插话:“就不能是两者兼有嘛?” 玛禄觉得也是,又问白夏:“那皇上不生气吗?都说帝王是言出法随,太皇太后就这样不给皇上面子吗?” 白夏赶紧陪笑:“这哪里是我这个排位的人能知道的,我只是在庭院做洒扫的时候听到过几次似有似无的争执罢了。真说我见得多的,还是后宫诸位娘娘。” 玛禄仿佛来了兴趣:“哎呀好白夏,赶紧和我仔细说说。”说着在箱子里翻出来一颗金瓜子塞给她:“你也知道。。。我迟早是要和各位娘娘打交道的,和我多说说嘛。” 白夏推了两次,见玛禄是决心要给她,便收下来这瓜子,劝她:“姑娘想知道,我自然是知无不言的,只是这更深露重的,姑娘要不先回去?我守在姑娘身边慢慢讲给您听。” 玛禄点点头,白夏掌着灯走在前头领着玛禄回了床上。她给玛禄掖好被子又放好绣鞋,才坐在床边的脚榻上给玛禄轻声说着后宫的情况。 半年前,康熙才定下后宫的制度,皇后、皇贵妃、各一位,贵妃两位,然后是四妃六嫔,贵人、常在、答应则无定数。自赫舍里皇后薨逝之后,由佟贵妃执六宫事,再由钮祜禄妃协理。 故而每逢初一、十五,佟贵妃都会领着后宫诸人来慈宁宫给太皇太后请安,再去宁寿宫给太后请安。 只是这请安的时候,并不和平。太皇太后偏爱科尔沁嫔妃,只是后宫只有两位蒙古妃子,一位是八年前就去世了的慧妃,科尔沁台吉博尔济吉特·阿郁锡之女。论辈分她还是皇上的表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