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允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心里若有所思,随后就换上了一副淫荡的表情,拍了拍大汉的肩膀,高声道。 “好说好说,大家都是兄弟。这样,要不你干妹妹借我玩个几天,今天这事就算这么过去了,如何?” 大汉那堆在脸上的笑容僵硬了,汗水不断从他额头上滴落下来,方允抓着他的肩膀意味深长道。 “不止如此,你不是想出人头地嘛?我还可以推荐你去王家补缺儿。至于你妹嘛,我保证不玩死她,但要是缺胳膊少腿的……那就没办法了。” 女孩听到方允这话,神色惶恐,两腿不由得有些打颤,但只是低下头,死死咬着嘴唇,不敢出声,那大汉攥紧了拳头,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神色变幻不定。 犹豫了许久,久到方允脸上开始出现不耐烦的神色时,大汉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眼神中浮现狠厉之色,下一刻就从腰间拔出了一把匕首! 方允面无表情地看着大汉,只见他举起手里这柄雪亮的匕首,刀柄朝外,缓缓朝自己递过来,脸上还是赔笑道。 “方哥,要不咱们还是走道上规矩,一人做事一人当。” 方允面无表情伸手摸了摸自己鼻尖,淡淡道。 “行啊,你来还是我来?” 原本大汉伸到方允跟前的手微微一滞,他苦笑一声,应道。 “好!” 说着,他一手握着匕首,刀锋朝内指着自己,一手拽开上衣露出胸口。 “哥!”“大哥!” 女孩与几名大汉连声惊呼,大汉伸手一挥,怒吼道。 “干什么?想死啊,都给我滚回去站好!” 原本想冲上来的几名大汉生生停住了脚步,不知所措,那大汉脸上堆着笑,朝方允低声下气道。 “方哥,我手底下这些个愣头都不懂事,您别跟他们一般见识。” 方允不耐烦地点了点头,似乎是没耐心再等下去,大汉心里稍稍松了口气,随后闭上眼睛咬紧牙关,握紧匕首抵住自己胸口,就要使劲扎进去。 “不要!” 一声尖叫传来,赫然是那女孩不顾旁人的阻拦,尖叫着冲过来抱住了方允的手,跪在地上哭声哀求道。 “我跟你走就是了,你放过我哥吧,我求你了大哥……” 大汉听到哭声,睁开眼看到这一幕不由得大惊失色,怒喝道。 “胡闹!你哥做事轮得到你来教嘛?阿涛还不快把她拽走!” “我不要!都是我财迷心窍!要不是我……我……” 大汉听着女孩的话,真是又气又恼,还有点欣慰,方允看都没看抱着自己腿的女孩一眼,面无表情道。 “你不是说按规矩来么,怎么不继续了?” 周围几人眼圈都红了,其中一名青年冲上来,用力把女孩架起来带走,女孩一边竭力挣扎一边不断哭喊着,哭得妆都花了,把一张漂亮脸蛋变成了大花脸。 大汉闻言,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朝方允郑重地点了点头,随后举起匕首,毫不犹豫地朝自己胸口刺了下去! “当!” 这一匕首刺在胸口上,竟是发出了金铁相击的声音,大汉有些茫然,低头朝胸口看去,就看到一只黑色手掌挡在他胸前,那匕首尖不偏不倚正撞在那手背上。 只见方允缓缓收回手臂,那一小抹黑色从他的手掌上消失不见,随后从自己书包里摸出一本练习簿,拿笔在上面写了些上面,再撕下来对折好。 “拿着这个,去黑街随便哪家王氏的堂口,就说这是方允给徐芊芊的口信。” 方允把那张叠好的纸递给大汉,大汉看着面前像是突然变了个人似的方允,还有些茫然,方允等了半天没等到他接,没好气道。 “你到底要不要?先说好,我最多只能帮你们在徐姐面前美言几句,至于能给你们安排什么缺,那就不是我能管的了。” 大汉看着方允递过来的纸条,显然有些不可置信,他甚至还在怀疑这是不是又一个圈套,方允不由得摇头叹了口气,直接走过去把纸条塞进他裤兜里。 “你叫什么?” 壮汉赶紧回道,“刘大全。” “你妹叫什么?” 壮汉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回道,“冯……冯雯雯。” 方允拍了拍他的肩膀,感慨道。 “老全啊,虽然这话我来说好像不太合适,但你可有个好妹妹,以后多疼疼她,别让她再干仙人跳、碰瓷儿之类的活了,不值当。” 壮汉不敢反驳,连声称是,方允朝后边那女孩勾了勾手指,女孩看方允突然又变得平易近人,有点不知所措,但还是乖巧地走了过来。 “这个,算是赔你的丝袜跟裙子钱了。” 方允从兜里掏出一张小面额的白卡,随手递给女孩,女孩看着这张钱卡,一时间有点不敢伸手去接,还是旁边的壮汉反应过来,赶紧高声提醒道。 “还不快谢谢少爷的赏赐。” “谢、谢谢少爷。” 女孩双手接过钱卡,低着头不敢看方允的眼睛,小声回道,方允有些无奈,随后又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白卡递给旁边的刘大全。 “这个,就当我请兄弟们喝酒了。” 刘大全赶紧双手接过,一边接一边朝后面几个壮汉吼道。 “都愣着干嘛!少爷请我们喝酒,还不快过来谢谢少爷!” “是!多谢少爷!” 就在这齐声的感谢声中,方允眼角抽搐地看着刘大全、以及他身旁那几张凑过来堆满讨好的脸,隐隐有了一股蛋疼的感觉。 “行了行了,都散了吧,我还要赶趟儿去食堂,晚了可就连剩菜都吃不上了。” “少爷,要不要我们送你一程?” “别了别了!你们有事忙去吧!啊!忙去吧!” 看着方允落荒而逃的背影,刘大全脸上的堆笑逐渐消失了,那笑容逐渐猖狂,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也就是生怕方允还没走远,不然他非得仰天狂笑几声不可。 旁边几位大汉看自己家大哥乐得跟个傻子似的,都有些纳闷,那位被称作阿涛的青年摸着脑袋疑惑道。 “全哥,那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