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司瀚叹了一口气,神色有点忧伤,说:“我至今想不明白,为什么七弟就愿意跟着族长大人?” 其实,这个问题,其他五个兄弟姐妹也想过,甚至讨论过,都得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闻言,祁辞不着痕迹的抬眸看了夏礼一眼。 谢璃用眼角的余光有意扫了一眼夏礼。 某种意义上说,夏礼和司清也算得上是一见钟情,见之不忘,一刻不见,思之如狂。 某种意义上,龙族把司清托付给夏礼,夏礼是心甘情愿的照顾司清,甚至可以说是,他如愿以偿,可以照顾自己喜欢的人。 毕竟,司清一出生,这个人就想把司清抱走,甚至,司清没出生,还是一颗龙蛋,夏礼就想把蛋带回家,自己养着,陪着。 谢璃没见过这种情况,他见过一见钟情的,但是没见过对一颗蛋一见钟情的,没见过对一个刚出生的孩子一见钟情的。 这或许,就是真的一见钟情,不基于成长后的美色、修为境界、性格、学识等,只是一眼,基于心动的感觉,认定了一个人。 不论他以后的样貌身段如何,不论他修为境界高低,不论他的性格脾气好坏,不论他学识是否渊博。 也不知道这人有什么魅力?让司清刚出生就非他不可。 现在,夏礼也算是把司清从床下照顾到床上,把司清从床下疼爱到床上。 夏礼抬了一下眼皮,脸上似乎莫名带着笑意,有意无意看了一眼司清,没有说话。 对于司瀚说的,‘为什么他就愿意跟着族长大人?’。 司清低下头,抿了抿唇,小声说:“我不知道,小时候,我觉得他很暖和。” 历经两千年,这个问题,终于有了答案。 六人仔细思索片刻,龙族对水有亲近感,又是依水而居,自古水火不容,龙族没有火灵根。 龙族喜水耐寒,不喜欢炎热,讨厌干燥,所以,自然的,那时候六人没有给司清接触到与火有关的事物。 现在,司清说他觉得夏礼暖和,或许他喜欢火的温暖,虽然,对于龙族来说,喜欢火的温暖,是比较少数的,但也不是没有。 六人皆是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六人又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来,毕竟,在司清出生后的一个月,他们真的干了这辈子都不可能干的荒唐事。 另外的几人听得怔愣,包括祁辞和夏礼,宁逸,他们从没想到过,六人为了哄司清,能为司清做到这种地步。 谢璃更是大开眼界,六人从一开始的正常哄人行为,到前中期开始精神恍惚的行为,到中期怀疑龙生的行为,到中后期精神不正常的行为,到后面惊骇世俗的行为。 甚至,在六人说了他们在一个月内怎么哄司清后,夏礼当场改变了自己的认知看法。 他们不是没有尽心尽力照顾司清,他们操碎心神,夜不能寐,食不能安,确实不能照顾好司清,这是事实。 他们尽心竭力,却还是不尽人意。 听着六人的话语,祁辞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深吸一口气,又重呼一口气,好像无奈疲惫,无计可施,有点恍惚。 谢璃一看就知道祁辞想起了他的带娃日常,但是,一想到他满地找人,还是忍不住笑出声。 他的笑声过于悦耳,祁辞偏头看向谢璃,问:“笑什么?” 谢璃脸上收敛几分笑意,说:“我突然想起了有趣的事情。” 祁辞眼神平静,疑惑地问:“什么事?” 谢璃老实回答:“你的事。” 祁辞的神色不解,说:“我的什么事?” 他想知道,他的什么事情,让谢璃觉得有趣。 谢璃看他一眼,嘟起嘴,小声说,“不告诉你。” 祁辞沉下眼眸,似是在认真思索,他的什么事情让谢璃觉得有趣,又似是想直接问谢璃这个问题,直接找答案,却欲言又止。 他没有说话,也没有什么表情变化,倒是,有点心不在焉。 谢璃看着祁辞心神不定的模样,又莫名的于心不忍。 他这么帅,又那么听话。 谢璃对他小声说,“我想到你带小时候的司清的事情。” “嗯,”祁辞抬眸看他,不动声色的说,“有什么有趣的?” “嗯,我就是很难想象,像你这样的人,带孩子时候的模样。”谢璃又没忍住笑了一下,“觉得很不可思议。” 在谢璃眼中,祁辞是一个很好的人,性格沉稳镇定,脾气很好,有责任心,明辨事理,喜怒不形于色。 这样一个性格沉稳,脾气好的人,因为带娃而疲惫无奈,又无计可施。 谢璃真是难以想象,又觉得不可思议。 “我这样的人?”祁辞看着他的笑容,抿了抿唇,低声说,“我是什么样的人?” “我的好师父,你是一个很好的人。”谢璃扬起一抹笑容,小声说:“你长得好看,听话,性格脾气好,温柔,有责任心。” 听到他的话,祁辞的眼眸不着痕迹一沉。 听话,性格脾气好,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