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祁辞依旧一大早叫谢璃起床。 当谢璃站在花满城的城门口时,他的睡意朦胧。 祁辞对着他说,“十圈。” 比昨天多四圈。 但是以后都是十圈,早跑早适应,早适应早结束。 谢璃没有讨价还价,就着睡意跑起来,早点跑,跑快点,早点结束。 或许是昨天太折腾,一天都没有闲着,谢璃的身体吃不消,他现在懵懵懂懂的。 所以,谢璃跑着跑着,不知不觉把眼睛闭上了。 然后,在平坦的草地,他被自己撂倒了。 谢璃摔倒在草地上,柔软的草,并不像地面那样坚硬,他没有摔疼摔伤。 他看着眼前嫩绿的草,脑子还有些懵。 瞬间,谢璃的身边多了一个人。 是祁辞。 祁辞看着他,皱着眉,把他扶起,问:“怎么回事?” 谢璃回神,小声说:“没事,有些困。” 祁辞低头看一眼谢璃,想到昨天的他似乎一天都在忙碌。 不等祁辞说些什么,谢璃又说:“我接着跑。” 说完,谢璃继续跑,这次他没有再闭着眼睛。 …… 寝殿。 夏礼起了个大早,但是他没有起身离开寝殿到书房批折。 夏礼躺在床上,定定看着依偎在怀中的人。 身材颀长,轮廓优美,他熟睡的面容,乖巧安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 司清睁开惺忪的眼睛,抬眼看去,正好与夏礼的视线对视上。 司清看着他,说:“你不是要批折吗?你醒了,怎么不去批折?” 夏礼回答:“多陪你一会儿,不耽误。” 司清坐起身,低头看着他,低下身轻点他,“该起来了。” 夏礼利落起身,和他面面相对,把一根发带和梳子递到他手上,说:“嗯。” 司清明白他的意思,绕到他身后,用梳子给他梳发,然后再用发带扎起。 司清扎的长发依旧不怎么好看,乍一看,是歪的,有些乱,零星掉落的几缕发丝。 在扎好长发后,夏礼转身替他理了一下乱发,说:“我去批折了,嗯?你陪宁逸玩,我处理完后,来找你们。” 司清点头,说:“嗯。” 两人走下床,推开房门,在看到房门外的人时,都不由一愣。 房门外,宁逸正坐在走廊的护栏上,看到两人出来,说:“晨安,daddy,dad。” 他没有喊父亲和爹,又回到daddy和dad。 夏礼看他一眼,微微颔首,说:“晨安。” 夏礼又对司清说:“我去书房批折。” 司清对他轻轻点头,看向宁逸:“晨安,宁逸。” 在司清点头的那一刻,夏礼转身离开。 宁逸从护栏上踏下,落在司清面前。 司清看着他,问:“你想去哪玩?” 既然是他陪宁逸,当然要问宁逸的想法。 宁逸回答:“我都可以。” 司清抿一下唇,说:“我带你到处走走?” 其实,司清没有带孩子的经历,也没有和孩子相处的经验。 他一直跟在夏礼身边,都是夏礼在照顾他。 宁逸点头,“好。” 司清牵过宁逸的手,走在行宫里。 两人走了好一段路,都没有什么话题。 宁逸是不会主动过问司清的事情,司清是他尊敬忠诚的父亲,他越界是对司清的不敬。 司清是不知道该和宁逸聊什么,他怕触及宁逸在过往的伤痛和孤独。 所以……两人的话语,没什么意义。 “你会琴棋书画吗?”司清问。 “我都略懂一二。”宁逸回答。 …… “你喜欢看书吗?” “偶尔看一些。” 司清问:“你喜欢看什么书?” 司清准备在宁逸说出喜欢看什么书后,把他喜欢的书找齐,再送给他。 宁逸回答:“我各方面的书籍,都有涉猎。” 也就是他对于书籍,不挑。 司清对他说:“那我改天送你几本书。” 宁逸点头,“好,谢谢daddy。” …… “你有什么喜欢玩的吗?” “没有喜欢的。” “你有什么喜欢吃的吗?” “……”宁逸想到昨晚谢璃给他的垂丝海棠糖水,回答:“垂丝海棠糖水。” “还有吗?” “没。” …… 两人走过一处庭院。 “七弟。”一声呼喊,“宁逸也在?” 是司言的声音。 两人朝声音的方向看去,原来是司澈和司婳在庭院中下棋,司言坐在一旁看着。 司清和宁逸都打了声招呼,走过去,站在棋盘旁边。 司清看着两人下的棋盘,棋逢对手,棋布错峙。 稍有不慎,满盘皆输。 这场下棋的博弈,不相上下。 宁逸看一眼棋局,脸色平静,别开视线,好像没有什么兴致。 司言看向两人,笑着说:“你们怎么来了?” 司清收回落在棋盘上的视线,轻声回答:“我陪他出来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