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清眼神清冷地定定看着他,声音清冷,说:“我在你眼里,是男子还是女子?” 夏礼一愣,不明白司清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夏礼虔诚地执起他的手,说:“这不重要。” 话落,司清皱着眉,挣脱被他执起的手,沉声问:“怎么不重要?你对我只是一时兴起吗?” 很明显,司清对于这个答案,并不不满意。 你到底是不是因为我的脸,才一时兴起把我当作女子一样怜惜疼爱。 这句话,司清没说出来。 闻言,夏礼感受着手中的空荡感,眼眸微沉,认真地说:“不是。我对你,无关男女。” 司清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说:“你我皆是男子,以后要娶妻的。” 夏礼眼神平静地看他一眼,不以为意地说:“你有喜欢的女孩了?” 司清一愣,下意识说:“没有。” 夏礼站直身体,低头看着他,说:“那你怎么突然想到要娶妻?” 这就很奇怪,没有喜欢的女孩,又是在这种特殊的时候,他居然会顾及娶妻的问题。 司清有些言难从口出:“我……我担心对不住你我以后的妻子。” 夏礼低垂着眼眸定定看着他,薄唇紧抿,声音沉重而肯定,说:“不会。” 司清抬起头与他四目对视,下意识地问:“怎么不会?” 怎么不会对不住他们以后的妻子? 夏礼没有说话。 司清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后退一步,问:“你怎么知道,你以后不会爱上别人?” 夏礼紧紧看着他,又低下眉眼,隐藏着其他不明的情绪,喉结动了动,似是欲言又止,最终没有说话。 片刻,司清红着眼睛对着他喊:“夏礼,你怎么肯定?!” 话落,司清转过身,不让他看见眼眶中积着的泪水。 他的三句话,夏礼没有一句回答。 许久,夏礼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看着他的背影,沉声反问:“你有喜欢过我吗?” “我是你的师父,你是我的徒弟。我还是你没有血缘的兄长。” “除此之外,你敢不敢再多点别的什么。” 司清已经流下两行清泪,他死死忍着不发出一点声音,甚至不敢用力抽泣。 听到夏礼的话,他的眼泪不由流得更狠,几乎快要压抑不住哭腔声。 见背对着他的司清久久没有回答,夏礼声音中带着难以压抑的难受,自嘲地说:“哪怕只是一点点。” 哪怕司清只喜欢过他一点点,他也认了。 夏礼看着他的背影,失神地自语:“有吗?” 话落,一滴透明的眼泪无声滑落他的脸。 司清的心疼得快要窒息,不知道要怎么说,他怎么说出口? 他说不出口。 他不知道他在夏礼眼中是什么角色,如夏礼所说,他是他的徒弟,他是他的兄长。 他喜欢夏礼,已经是背德违俗的行为。 他害怕夏礼对他只是一时兴起,如果夏礼并不喜欢他,他怎能一错再错? 何况,他们同为继承人,理应娶妻。 哪怕他能一生不娶,夏礼呢?谁能保证夏礼不会在漫长的岁月中遇到他真正喜欢的人? 他有喜欢过夏礼吗? 有,如若他不喜欢,可以在夏礼第一次触碰他时,彻底拒绝,而不是简单扇他一巴掌。 什么时候喜欢上的? 他不知道,他发现的时候,已经喜欢上夏礼。 …… 很久,夏礼抑制着难过的情绪,不再执着司清回答他的问题,苦笑:“你要是不喜欢,我们回到从前便是。” 他依旧是司清的师父,依旧是司清的兄长。 但是,这好比摔碎一面镜子,破镜不能重圆,怎么能回到从前。 但对于夏礼来说,只要他能在司清身边,已经足够。 司清两行清泪止不住地流,心中难受不堪,他禁不住喘一口气,哭腔地说:“我……” 他没有不喜欢。 话还没说完,夏礼被这声哭音惊在原地,他一把握住司清的手,把对方的身体转过来。 果不其然,司清脸上带着两道浅浅的泪痕,眼睛已经哭红,眼眶中稀薄的泪水如薄冰般脆弱。 在看到司清落泪那一刻,夏礼的心瞬间碎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