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晚上,两个男人坐在房顶,抱在一起,宁远恒感觉这一幕很怪异。 他让周寒抱了一会儿说:“你若是个姑娘,我让你抱一晚上都行,两个男人就别总抱着了,起来吧。”说着拍拍怀里的脑袋。 周寒松开手,又重新坐直身子,说:“好了,现在没事了。” 宁远恒歪着头,看着周寒的脸问:“确实没事了?” “没事了。”周寒笑着说。 “那可以下去了。”宁远恒站起来说。 “我还想坐一会儿。” “我还想把你一起带下去,你不跟我下去,一会儿可就下不去了。”宁远恒笑道。 “下得去,我备了梯子。”周寒实话实说。 宁远恒拍拍周寒肩头,笑而不语,然后飞身跳回地面,自回屋里去了。 周寒又呆坐了一会儿,感觉心里略好些了,便准备下去。 她来到她放梯子的地方,梯子居然不见了。 “梯子倒了?”周寒向下看去,没发现倒着的梯子。她又在附近转了一下,也没发现梯子,不是被挪地方了。 周寒突然想起,宁远恒走之前,那略带深意的笑。宁远恒还说不和他一起下去,就下不去了。 “宁远恒,你混蛋,你给我出来!”周寒大骂道。 谁知道宁远恒并没有动静。周寒走到宁远恒的屋顶上边,跳了两下,然后大喊道:“宁远恒,你若不放我下去,我就拆了你的屋顶,让你的屋子下雨漏雨,刮风灌风。” 宁远恒这才从屋里出来,站在院中,望着房顶说:“是你不想下来的,我成全你。” “我的梯子呢?” “我府衙的差役,上下房还用梯子,你也太寒碜我了吧。” “我下不去,你难道要摔死我吗?”周寒大叫。 “跳下来,我接着你。”宁远恒笑道。 “宁远恒,不是我不信你,是怕你接不住我,再把我摔个七荤八素的,我怎么办。”周寒瞪着宁远恒。 “放心,你要相信哥哥的本事,就你那小身板,我还是接得住的。”宁远恒揶揄道。 跳下去,周寒并不怕,她也相信自己死不了,可摔疼了就不好受了。 周寒一咬牙,说:“好,我跳下去,希望你别让我失望,否则我再不认你这个哥哥。” “来吧。”宁远恒毫不在意地招招手。 周寒走到房顶边上,闭眼双脚一蹬,跳了下去。 就在周寒往下跳的一瞬间,宁远恒脚尖轻轻一点地,也腾身而起。在周寒落到一半距离时,宁远恒也正好搂住她的腰。 宁远恒身体带着周寒的身体,在半空中轻轻一扭,旋转一圈,便已经稳稳地落到地上。 周寒感觉双脚沾到地面,方才睁开眼,看到眼前情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宁远恒放开周寒笑着问:“怎么样,我没食言吧,还不快点谢谢我。” 周寒不满地瞥了宁远恒一眼,说:“如果不是你偷着撤了我的梯子,我还用你接我。” 周寒说完,气呼呼地进了自己的房间。 宁远恒在后边哈哈一笑,说:“下次就让你睡在房顶上。” 周寒的梦中,似乎到了一处荒郊野外的小路上,二十几名褐衣人手持钢刀,围住一个人。 周寒认得那个被围的人,正是启峰。他今日没穿那件绣着金色猎鸮纹的衣服,而是身穿常服。他身上背着一个包袱,手里的刀还未出鞘。 启峰被这许多持刀人围着,神色从容。 “王爷,这些人根本不是我的对手,你又何必让他们前来送死,都是曾经的同僚。” 一队人分开,那个长相英俊,却目带冷峭的年轻王爷走出来。“你也知道他们是你曾经的同僚。不想伤他们,就乖乖束手就擒。” 启峰抱拳道:“王爷,何必苦苦相逼。” 年轻王爷脸色阴沉,道:“你为了一个女人,就要背叛我吗?” “臣并非背叛,更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背叛王爷。臣只是遵从先皇旨意。那东西不该现世之时,绝不出现在任何人面前,包括王爷。”启峰言语果决。 王爷怒道,“先皇就一定是对的吗。我是他唯一的儿子,这天下本就应该传给我,可他又是怎么对我的?” 启峰双手抱拳道:“王爷,先皇一切都是为了天下,也是为了王爷。” “为了我,所以他就留下那个东西,来镇压着我,让我永无出头之日吗?”王爷大声吼道,然后冷冷地看着启峰,“你到底交还是不交?” “恕难从命。”启峰斩钉截铁地说。 这时围着的侍卫又再次分开,那个与罗一白长得极像的人走了出来。他刚在年轻王爷身边站定,王爷便吩咐道:“罗真,他交给你了,把他活着带回去。” 那个叫罗真的人尖着嗓子说:“王爷放心。” 年轻的王爷甩袖离去。 罗真说了一句,“拿刀来。” 这时便有侍卫将自己的刀奉上,然后围在周围的侍卫向后退,将这包围圈扩大了数倍。 他们心里都清楚,这两个人对决,不是自己能插手的,离得远些不要殃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