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凌从酒馆回到县衙,将上面赏的三万两白银,以及一些布帛丝绸拿回家,送给小财迷保存。 “这些布帛丝绸做几件衣服,用不完的存起来,将来需要时再用。”萧凌交代小财迷。 小财迷脸上笑成一朵花,忙不迭地点头,激动之余,她还踮起脚尖,在萧凌脸上香了一个,以表达她的感谢之情。 “现在我们一共存了多少钱?”萧凌问她。 小财迷全身巨震,弱弱回了一句:“十一万两银子啊。” “这是一大笔钱呢,能办许多事情。”萧凌开心笑起来。 想当初,自己穷得无米下锅,借米都借不来。之后凭着自己的努力,凭着自己的医术,由少积多,渐渐摆脱贫困,过上了好日子。 老天对人不薄呢! 萧凌想起一件事,问小财迷:“以前你告诉我,我们的钱存到十万两,你告诉我一个秘密。现在钱到了,我想听听你的秘密是什么。” 小财迷再次震惊,沉默半晌说:“我还没有准备好,让我仔细想想,想透了,明天告诉你,行吗?” “好吧,我们的日子多得是,你想什么时候告诉我,就什么时候告诉我,不急于一时。”萧凌脱了衣服,脱了鞋,盘腿坐在床上。 小财迷很识趣地端来一盆温水,把萧凌的脚按在盆里,撩起水,给萧凌洗脚! 堂堂公主,给萧凌洗脚! 她做这些事,不是在敷衍,而是认真地做,当作报恩,当作妻子该做的事,当作奴仆该做的事,可见萧凌在她心中的地位之崇高。 按她与卫庭约好的,到了十万两,她就要离开萧凌,加入复社,光复卫国。 从此,她将与萧凌天各一方,很难有再见之日。 她很珍惜与萧凌相聚不多的时间,临走前,她想好好尽一个妻子的责任,哪怕给萧凌洗洗脚,端一碗开水,做一顿饭,以给萧凌留下深刻的印象。 从而让萧凌记住她的好。 萧凌一心想着官场的事,没有留心她的异常。比如,作为资深小财迷,每天晚上雷打不动的数钱,今天晚上她却没数钱,在床上抱住萧凌的身体,像小鸟依人,异常的温柔,异常的体贴。 “我想给你生个孩子!”小财迷吃吃地说。 “想生就生呗,又不违法!”萧凌抱住她的身体,二人过上了美好的小日子。 第二天早上,萧凌去县衙,她不是说早点回来,而是让萧凌注意身体,萧凌也没有过多地思考这句话背后的内容。 当下午下了值,回到家,却发现家中空无一人。 林溪不见了。 萧凌还没有在意,以为她出去玩,或者上街购物,一会儿就回来。 等啊等,一直等到天黑,还是没见到林溪回来。 萧凌意识到事情不对劲:她出事了?被坏人逮走了?还是发生什么不测的情况? 赶忙问医馆的徒弟张培、赵本立,问他们见没见师母。 二人说上午还见到她,中午吃饭时,她就没来吃饭,还以为她在外面下馆子。 “吃晚饭也没有见到她?”萧凌的心沉到了底,预感大事不妙。 二人点点头,表示没有见到她吃晚饭。 萧凌不说话了,让二人早点休息,他出去找找她,也许她就在附近,一时贪玩才没有回来。 这时的天彻底黑下来,外面的街道空无一人。她若回来,早回来了,不会到现在还在外面玩。 虽然知道找到她的可能渺茫,萧凌还是忍着耐心,逛完小半个县城,把她平时可能去的地方全找遍,仍然没有找到她。 也许,她回村子了?走得急,没有告诉自己? 萧凌心中残存着唯一的希望,大步流星返回平价医馆。心中重复千万遍,千万不要出现猜测的情况。 弯下腰,打开床下的暗道,这儿藏着往日赚到的所有钱财,包括昨天刚刚给她的三万两银子。 用手一拉,箱子很轻,里面似乎是空的,没有任何银两,萧凌心中突突狂跳几下,忍着各种不适,打开箱子一看,果然如预料的一样,里面一两银子也没有! 黑幽幽的铁箱,像一个狰狞的怪兽,张开大嘴,嘲笑着萧凌的轻信和付出。 她把银子全带走了! 她欺骗了自己! 萧凌站起来,整个头都是晕的,像喝醉了酒,感到天旋地转,日月位移,地面都不是平的,到处是崎岖坎坷,到处是陷阱暗礁。 “不会的,不会这样的。”萧凌心中狂呼,“她是自己妻子,昨天晚上还很主动,说要给自己生孩子。她不会骗自己的!” “一定是她遇到天大的难题,不得不出此下策。” “对,她一定在村子里,村子里还有她的妈妈徐秀梅,她肯定去那里了,明天自己就去村子,问她为何把所有钱取走,一分也不给自己留。” 萧凌的心犹如灌满了铅,沉重,悲痛,撕裂,泣血,又如千刀万剑在搅动,没有一刻得到平息。 将近一年的辛苦钱,足足十一万两银子,她全带走了,一分没给自己留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