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席玉散漫道:“是了,用你身上你不开心吗?” 袁寰跟在他后面似是笑得风流,顺着他的话说:“臣开心,开心死了。” 简直就是要被折磨死。 小皇帝现在对他说的每句话,听起来都那般无辜,可入夜了,那些言语就会化在袁寰的耳边。 在袁寰深陷情*时,出声引诱,一本正经的说着放肆却又是为了勾他流出来。 袁寰要咬他,也想含他。 偏偏一睁眼,他的味道就散了。 这么几日过来,袁寰忽然觉得,自己可怜得很。 彼此试探,只有他当了真。 小皇帝却是一点都不在乎,他望向自己的眼神里,从没露过欲望。 “世子盯着朕发什么愣呢?”江席玉似有所感的回头,眼眸微微睨着他,瞧清楚他眼里的东西后,忽地轻嗤:“眼神都快要收不住了。” 最近几日,袁寰总喜欢这样盯着他。 江席玉知道,他很煎熬。 不过他越煎熬,江席玉就会越愉悦。 所以他纵容袁寰的视线,并且还给他机会,说:“要来用膳吗?朕赏你。” 你不是说你同迦楼罗相反,没吃饱野性难驯么? 那朕就喂饱你啊。 小皇帝的眼里,就是这个意思。 袁寰顶了顶腮,装模作样的谢了恩。 殿中的膳食已经准备好了,江席玉命人再添一席。 袁寰站在那,善解人意说:“无须麻烦,臣和陛下共一席就好。” 大监犹豫的看了下陛下的脸色。 江席玉淡笑不语,颔首算是同意了。 袁寰瞧着他那笑,头皮一麻,心里忍不住槽了几声。 小皇帝就是阴晴不定,做什么总是这样突然对他笑,还笑得那副好看样…… 妈的,真是温柔的要命了。 袁寰很重的叹了口气。 江席玉坐在正位,闻声说:“怎么,世子不喜欢这些膳食?” 袁寰嫌那椅子摆的离皇帝远,自顾自的搬到他手边,大刀阔斧一坐,说:“臣满意,满意极了。” 内侍上前布菜。 江席玉喝了口汤。 袁寰盯着他的手看,又盯着他被染润的唇。 江席玉垂着的眸挑起,就着喝汤的姿势瞧了他一眼。 那动作不过瞬息,袁寰喉间情不自禁的随着滚动。 另外的内侍上前伺候他,袁寰把人扒拉开,自己端着和陛下同样的汤,一口喝了。 江席玉放下汤匙,好笑问他:“不烫吗?” 袁寰喉间火烧火燎,一时间也分不清是因为汤,还是因为其他,只是语气添了点哑,说甜。 甜到他不禁想,小皇帝的那片柔软尝起来,是不是也这般甜。 江席玉又喝了一口,发现汤并不是甜的。 袁寰的目光随着他喉结滑动,倏地笑了声,扯了块肉来吃。 这顿饭本来江席玉是没什么胃口的,但看着袁寰大快朵颐的样子,他莫名也生了些味蕾。 大监伺候在旁边,见江席玉多吃了几口,不免也开心起来。 他上前一步亲自伺候,轻声细语道:“陛下多用些。” 江席玉点了点头, 袁寰余光一刻也不曾离开过他,见他多吃了些东西,直接就将齿间的骨头嚼碎了。 难怪小皇帝这么瘦。 原来用膳的时候都只吃这么点东西,没人哄着,似乎吃得就更少了。 膳用完后,照例有人端着汤药前来。 江席玉喝完药,等到殿内人褪去,才同袁寰说起春猎的事。 “世子没有参加过京城的春猎吧。” 袁寰说:“没有。” 不过他虽然没参加过,但也大概听说过这春猎是个什么样。 春猎前,禁军会提前包围猎场驱赶大型猎物,以保证所有王公贵族的安全,所以围场里,大多剩下的都是些供人娱乐的小东西。 袁寰在北原时,向来喜欢猎些猛兽,因此对于春猎这种过家家般的活动,提不起什么兴趣,只说:“陛下若是有兴趣,可以试试驯鹰的成果。” 江席玉挑了下眉,笑着说:“迦楼罗?” “是啊。”袁寰开玩笑的说:“这春猎的头彩,它也可以为陛下争一争。” 江席玉也开玩笑,说:“你就不怕旁人把它当猎物猎了么?” “这世上,没有几个人能猎得下迦楼罗。”袁寰对上他的眼睛,半晌,拉长声音的说:“若真有,那个人恐怕也只能是陛下了。” 江席玉看着他,听见这话倒是笑了。 “朕猎它做什么?” 袁寰言语调笑:“猎它为陛下暖床啊。” “暖床自有温香软玉。”江席玉抬着眼,含笑说:“何时要禽了?” “陛下是不知道它的好。”袁寰只道。 他停顿片刻,继续说:“它会为陛下猎来鹿。” 所以小皇帝入睡都不会再手脚冰凉。 不冷了,还要什么软玉温香。 江席玉轻声问:“朕喝的鹿血,都是它猎来的吗?” 袁寰一改调笑,认真说:“是臣猎来的,陛下可别把这功劳安在它头上。” 江席玉转动了下玉戒,说:“世子有心。” 袁寰瞧着他的手,问:“陛下最近饮了鹿血,手还凉吗?” 江席玉手顿了顿,面上没有什么变化,但身上却仿佛无端热了瞬。 那鹿血他的病有好处,但唯一不好的,便是江席玉有时会因鹿血的作用而起欲。 他不想伴着冰凉入睡,所以就需要承受热的反噬。 那欲是控制不了的身体反应,江席玉没觉得有什么,但此刻被袁寰问,心下就有些烦躁了。 江席玉面色镇定,吐了两个冷淡的字眼:“不凉。” 袁寰沉默良久,突然像是窥见了对方雪白皮肤下蔓延的薄红,勾唇说:“不凉?那便是热了。” 他说着,笑了起来,眸光却是十足锐利。 “陛下,你出汗了。” 出汗? 江席玉没动,也没去拭汗。 因为他要是动,无异于就是向袁寰承认了。 都是男人,鹿血那东西还有什么作用,彼此皆是心知肚明。 哪怕喝一次没有效果,但接连几次喝多了,哪怕是圣人也应该有点反应。 袁寰就是故意这样说,他想知道小皇帝有没有欲。 面对着虎狼之视,江席玉忍着没有咽下喉间的干涩,反客为主的的瞟回去,轻轻说:“那世子给朕擦吧。” 他说着,忽然又笑:“您有帕子,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