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该怎么进去呢? 温研犹豫了,难道飞进去? 她看了看万丈高的城墙,偶尔还有雷霆劈下炸出玄黑色粉尘…… 算了算了,还是走正门吧。 于是抬脚走向古朴的苍黑色大门,十分有礼貌的伸手敲了敲,梆硬,指骨都红了。 她小幅度的揉着通红的指关节,脑子飞速运转。 一般世家宗门是怎么进去来着,好像有特殊的传送法阵吧。 难道进魔域也需要入阵? 这般想着,她上剑绕城门外飞了一圈,里里外外前前后后找了个遍,一无所获。 奇怪了,这么大个地方竟只有一个大门。 温研又回到原先站着的地方,瞧一眼这庄严肃穆的城门,不信邪的又上前伸手想敲一敲。 结果,浓郁的魔气长出数十只黑黢黢的指头,又缓慢移动形成一个简陋版的手掌包裹住温研的手。 贪婪的魔气似闻到肉香的豺狼争先恐后的挣扎过来,想分一杯羹。 “桀桀桀,好香,是正道修士的味道!” “肉,不含半分杂质的灵肉,流口水了。” 苍老的声音似喉咙里卡了石块一样,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下流又恶心。 温研一时不察,指尖染上一股腥臭的黑气,黏在她手上滑溜溜的比那死鱼还恶心,她寒毛都立了起来,只觉肠胃翻滚。 “嘶呀!” 尖锐的声音从门前碎开,罩在温研身上的魔气受到了挑衅,即刻化作参天巨掌张牙舞爪起来。 那一只手掌瑟瑟发抖,直到巨掌的阴影逼近才化作一根根指骨四散逃窜,然都是无用功,巨掌很快落下压住腥臭的黑气碾成一片一片的。 解决完不守规矩的黑气后巨掌再度膨胀,高度比肩城门,只见它大掌微斜,作出一副扇巴掌的姿势,龇牙咧嘴的。 你不开吾就抽穿你。 城门浩大的身躯抖了抖,十分狗腿的开了门,卑躬屈漆的把这尊大佛请了进去。 温研:? 这城门也太见风使舵了吧,莫名感觉丢丑是怎么回事? 她抬起手指看着指尖被魔气小心覆盖,一点点蹭掉黑气的味道。 怎么有股吃醋了的即视感。 错觉,一定是错觉。 魔·小气鬼·委屈唧唧的一点点舔舐着温研的指头,把不属于自己的异味一点点挤开,直到整个指尖都染上自己的气味才罢休。 讨厌、讨厌别人的味道。 啦啦啦,主人没有阻止我,好愉悦! “回来。”墨渚沉声开口:“没出息的东西。” 他脸上闪过一抹不自觉的潮红,指骨弹开粘过温研指头的魔气,那点魔气脑瓜子嗡嗡的飞出数百里,然后又被某个口是心非的人收回来,小心翼翼的贴身携带。 墨·口是心非第一人·渚不自在的咳了咳:“你们都是我的魔气,别浪费了。” 魔气们小声哔哔:“我们都是您意志的外显,明明是大人你自己……” 墨渚斜它一眼,凌厉的目光若有实质性它早已被砍成几片薄薄的魔片了,于是它摆了摆头表示不敢再说。 对于魔气和自家主人间的种种斗智斗勇,呃,好像是墨渚单方面碾压,温研都不知道,她身影疾速掠过快成一道黑影,在不远处的街道上穿梭。 只有城门变作一团黑黢黢的雾气,小心翼翼的摸到温研站着的地方,捡起几片压得扁扁的黑气,雾蒙蒙的身体微不可察的抖动几下,好像快哭了。 嘤嘤嘤,好可怕好可怕,吓死门了! 这边,温研刚找到个客栈当做短暂的落脚点,正捻起一块点心打算填填肚子,谁知哗啦一声,周围人跪倒一片。 ? ? ? 这是什么意思? 温研摸不着头脑,呆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桃花糕不知所措。 “你见到本尊为何不跪?” 血腥又极带压迫性的嗓音传来,掀起的阴风吹翻所有糕点,连带着客栈内所有桌椅,温研及时起身闪身躲避,跪着的人可没那么好运了,被砸个人仰马翻。 但他们一言不发,活像个闷不吭声的受气包,依旧规规矩矩的跪着。 “竟敢躲?有意思。” 邪气十足的声音又忽的传来,伴着猛烈的阴风阵阵,活将客栈吹得半残,落下的木板砸在跪着的人身上,只听那人压抑的闷哼一句又快速的捂上嘴巴。 温研从捻起糕点到现在,光顾着躲避去了,话都还没说一句,那声音的主人就自顾自的说个不停。 温研都无语了,怎么又是一个唱独角戏的啊? 不过,这声音好像有点耳熟…… 她翻身躲过最后一块木板,提剑斩断店门处阴森的黑气,一张妖孽般的脸暴露在眼前。 温研倒吸一口冷气! 好家伙,这是白灵灵那好夫君!? 简直得来全不费工夫,正愁找不到他,这就给我送上门来了? 这再好不过了。 温研脸上兴奋的神色一闪而过,通体雪白的剑刃冒着晶蓝色的幽光,偶有魔气缠绕。 “这是正道修士的剑?”兆语勾起嘴角眼里闪过兴味:“本座还从未见过用正道修士之剑作器物的魔族,有意思。” “女人,你成功挑起了我的兴趣。” 熟悉的台词熟悉的自信,熟悉的斜眼仿佛恩赐的神情…… 温研承认她又被恶心到了。 只见她抬手,飞身点了几下,铺天盖地的剑气席卷着木板朝兆语劈去,狂风大作带着排山倒海之势,这堪称自然灾害的一招成功的给他打残了血。 温研收剑愣在原地。 不是,哥们你这么弱的吗? “好,有意思,不愧是拥有此等魔气的女人。” 兆语霸气擦血,刀削般的下颚线仿佛可以割裂异时空的气流,一双泛红的鹰眼似乎紧紧锁定了猎物的气息,更别提他那红得耀眼的华袍和惨红的薄唇。 嗯? 他好像和白灵灵夫君不是一个人,虽然像,但那人没有眼前这个狂妄自大,仿佛老子天下第一的神经即视感。 白灵灵夫君是全世界都必须围着他小娇娇一人,而眼前这位是全世界唯他独尊。 温研收剑,悬在半空俯视地上的红衣男人,嘴角微微抽了下,连她一招都没接住。 这也太菜了吧。。。 “女人,我允许你做我的人。” 兆语仰头露出完美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