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救了我?”斟酌片刻后说出了一个一眼可以看出来的事实。 墨渚给了她一个那不然的眼神。 “我没有什么可以回报的。”温研有些窘迫,抓了抓破碎的衣角,一时间情绪低迷。 她被宗门抛弃,自暴自弃的想去死,意外被救,应该是天不该绝,但是她却没有什么能支付报酬的。 而且,她没有地方可以去,能不能被收留也是个问题。 一时间四目相对,相顾无言。 “那,你留下伺候我。”墨渚懒散的开口:“当抵消救你的报酬了。” 男人扫了一眼温研白嫩的指尖,满是怀疑:“你会伺候人吧?” 温研硬着头皮点头。 伺候人应该也不难吧? “行,那你留下。”墨渚说完又闭上眼睛。 温研依旧维持着半撑身体的状态,想不到这么容易就留下来了吗? 她下意识想抓着水月剑借力站起来,手刚伸出去后摸空了。 差点忘记了,剑没了。 母亲也没了。 温研心里沉甸甸的苦涩装了一箩筐,眼泪说来就来。 墨渚闻到苦涩的味道,眉头一蹙,掀起眼皮看她:“你难过?不许难过。” 温研眨眨眼睛:“难过还能控制吗?” 墨渚沉默一会,好像还真的不能,烦躁。 被难闻的苦涩包围真的很讨厌。 想杀人了。 墨渚抬起手又停下,冷静,这是你仆人,她死了就没人伺候你了。 想着勉为其难的安慰一句:“难过没有用,把让你难过的人或者事解决了才有用。” 非常直白的一句话,莫名安慰到了温研。 是了,难过没有用,再难过母亲的魂魄也回不来了。 为了保护自己死了。 剑身断了,想来魂魄也散了。 墨渚感受到刚刚淡了的苦味又渐渐变浓,烦躁的说:“别难过了,先去沐浴,脏死了。” 温研有些躁得慌,被人明目张胆嫌脏还是头一回。 “那,恩人我在哪里沐浴?” 墨渚随手指了树洞下的清潭,瞥了眼她,似乎在疑惑她为什么还不动? “呃,恩人,我可能下不去……” 温研扶着树洞壁起身,目光诚恳。 墨渚:忘了她受重伤了。 他揉一揉眉心,有点后悔让她当仆人了,事情真多。 “你先去那洗,桶里有水。”墨渚指了指树洞里面的地方。 那里有一个超大的浴桶,里面装满了水,本来是他用的,倒是便宜她了。 温研扶着走到浴桶边,解下腰带,转头看见男人依旧闭目养神不曾回避,于是有些尴尬,小声说:“恩人,你不回避一下吗?” 墨渚是真的不耐烦了:“再叫把你丢下去自生自灭。” 温研默默噤声,脱外袍内衬里衫一条龙,最后穿着肚兜裹裤钻进浴桶泡着。 余光一直观察离自己十多米的男人,见他一点回头的意思都没有后,才小心的解下肚兜裹裤。 匆匆忙忙洗了个澡后迅速起身从空间戒指里面拿出衣服换上。 期间墨渚一直在闭目思考,丝毫不在意身边有一个绝色大美人衣不蔽体的,晃荡的水声都不能让他分心丝毫。 墨渚在想,有了这个半残小仆人的话,她要睡哪里? 自己床榻旁边有一个空地可以给她。 睡倒是次要的,重要的是他爱干净,小仆人也得天天洗澡,但她残废,下不来树。 墨渚又烦了,开始反思自己是在找仆人还是在找麻烦。 温研小心挪到他附近,离他有几米远:“恩人我好了。” 墨渚侧头看她,洗干净了比灰扑扑的时候好看不少。 “过来。”男人声音低沉,带着命令的口吻。 温研有点紧张,救人的经典桥段要来了,刚沐浴完就让她过去,不为财就是为色。 很明显她没钱只有色,要是恩人非要和她发生点什么,她是半推半就的从了还是坚定拒绝后武力压制的从了? 这是个问题。 不过,恩人长得这么好看,怎么说她也不亏。 她看了一眼墨渚,深吸一口气往那边慢慢挪。 墨渚鼻子一动,闻到了一股怪怪的味道:甜甜的躁躁的,像是猛兽发情的春天。 他歪头看她:小仆人脑子里在想什么? 许是嫌弃她太慢了,墨渚伸手将人提溜到跟前,中指和食指搭在她腕上替她把脉。 被剑气伤到了,这剑气还有几分眼熟,好像是仙剑宗那些家伙? 搭在她腕上的手指随意点了几下:他似乎还没问过小仆人的来历。 墨渚偏头在身上翻了翻,找到了之前炼的疗伤圣药,捏着一个黑色的药丸递到温研面前:“吞了。” 温研仰头,被恩人侧颈的红痣晃了神,一时愣住忘了接。 墨渚等了片刻,发现小仆人在走神,随手塞进她嘴里。 温研下意识张嘴咬住,嚼吧嚼吧两下咽下,苦到骨子里的味道在嘴里炸开。 小脸都被苦变了形。 墨渚恶趣味的观察着温研的变脸,这疗伤药效果好,可他当时为了整人加了不少黄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