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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吃饭时,梁娇总算知道来人是谁。
一身白裙的沈馨媛坐在餐桌对面,温温柔柔给薄文砚盛了碗山药排骨汤,体贴道:
“下午特意吩咐王妈做的,你最近太辛苦了,要多补补身子。”
薄文砚不冷不热应了声,眼睛放在梁娇身上无法挪开。
这个女人搞什么,敢无视他?
梁娇从头到尾一个眼神都没分给他们,冷淡的吃完饭,打算去楼上哄小宝睡觉。
一直被当作空气的薄文砚倏然起了不小怒火,刚要发作,沈馨媛突然开口:
“对了文砚,你还没告诉梁小姐吧,我要在这住上一个月……抱歉啊梁小姐,冒昧打扰你和小宝了,你不会介意吧?”
薄文砚的眼睛死死盯着女人,冷哼:
“她有什么好介意的,又不是让她搬出去。”
梁娇拉开椅子的动作顿住。
察觉到气氛不对劲,沈馨媛心下得意,面上温和帮腔:
“文砚,别这样,说起来梁小姐也是小宝的妈妈,我们应该问一下她的意见。”
两个人说话显然是要挑刺的,梁娇不走了,讥讽的勾了勾唇:
“大可不必,我看沈小姐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薄少心里不知多高兴沈小姐能住进来呢。”
梁娇说完,头也不回的上楼。
在与薄文砚错开的时候,更是连余光都懒得给。
薄文砚面色阴沉的坐在椅子上。
沈馨媛则缩了缩指甲,委屈道:
“文砚,梁小姐是不是生我气了?”
薄文砚不耐烦的松了松领带,起身离开,语气冷了:
“你的话太多了。”
沈馨媛身子一僵,柔柔弱弱想拉住薄文砚。
“文砚,我只是不想沈小姐误会……”
薄文砚微微蹙眉,看向沈馨语那张脸,许久才平静下来:
“既然身体不好就待在家好好休息,你的通告我已经让人停了,等伯父伯母回来,我会派人送你回去。”
沈馨媛笑容勉强,手指深深陷入掌心。
“麻烦你了文砚。”
薄文砚脸色阴郁,冷淡淡朝楼上走。
——
浴室里,梁娇放好水,正准备脱衣服,忽然听到门口咔哒一声。
她下意识转身,见是薄文砚,惊的往后退了一步,却被浴缸挡住,一时没站稳往后倒去。
男人眼疾手快,大步冲上来一把勾住她的腰,往怀里扯。
梁娇鼻尖直接撞上他的胸膛,痛的她闷哼一声。
薄文砚皱眉捏住她下巴,看到女人泛红的鼻头,面色不愉:
“洗个澡都能摔跤,梁娇,你能不能有点用?”
闻言,梁娇气的双目喷火,偏偏挣脱不开,一双眼恨不得把薄文砚瞪死在原地。
“不知道是哪个神经病突然跑进来吓人,还敢怪我?薄文砚,人可以无知,但不能无耻!”
“我无耻?”
薄文砚脸一沉,大手加了点力道,捏的女人雪白的肌肤泛红。
梁娇吃痛,都眼泪汪汪了男人才松开些。
薄文砚扯了扯嘴角,不可一世的开口:
“你是我的女人,身上哪处我没看过?这里是薄家,我想去哪就去哪,用不着你同意。”
“你——!”
梁娇气急,却听薄文砚又懒洋洋道:
“我进来只是不想让你继续吃飞醋。”
她吃醋?
上一个问题还没解决,男人朝梁娇头上又砸了一个。
梁娇气极发笑:
“这还没睡觉呢,薄少又开始做梦了?吃飞醋?薄少怕不是忘了,要不是你步步紧逼,我连薄家的门都不会进!”
薄文砚被她的话刺激到,冷冽的目光死死盯着。
“你说什么?”
他的手移到了脖颈,吃人的眼神如同野兽一般。
梁娇的脊背发抖了下,手心被冷汗潮湿,却还是咬牙硬撑:
“薄少耳朵不好?那我再重复一遍,如果不是薄少步……唔!”
接下来的话薄文砚没让她说完,薄唇恶狠狠堵住她,惩罚似的在她口腔里肆虐,卷走女人所有呼吸。
梁娇逐渐呼吸不畅,却只能在男人怀里无力挣扎。
“疯……放开……”
从唇齿间泄露出的字眼让薄文砚变得更加疯狂,猩红着眼掐住她脖子,犹如疯犬般不肯松口。
梁娇彻底恼羞成怒,右手胡乱摸索着,也不知抓到了什么,捏紧了骤然朝男人脸上狠狠一划!
一丝刺眼的猩红倏然从男人脸颊流出,他痛的加大手上力度,却依旧没有松开,而是低头对着女人细白脖颈狠咬了一口!
好一会,薄文砚喘着粗气松开她。
梁娇同样大口大口喘着气,忽地感到手心刺痛,这才发现捏在手里的是一把修眉刀。
此刻刀尖的位置沾染上一点血迹,看上去触目惊心。
梁娇心口剧烈跳动,手一软,修眉刀“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薄文砚冷着眼,丝毫不在意脸上的伤痕,黑沉沉的面容在血色下狰狞又阴郁,令人心底发寒。
“……想动手杀了我?”
梁娇看着他脸上的血迹,一滴一滴很快把西装外套沁染,有些甚至喷溅在里面的白色衬衫上。
“我、我……”
她瞬间如梦初醒,脸色苍白的往后退了几步,方才被愤怒充斥的脑袋,到了这会终于恢复理智。
阵阵晕眩袭来,梁娇手指发软发颤,红了眼,逃一般转身冲出去。
薄文砚这会没再拦阻她,而是俯身将修眉刀捡起来扔进垃圾桶,眼色嘲讽的勾了勾唇。
就这点胆子当初还敢跑。
梁娇冲出房间,连追上来的小宝都没顾,心慌意乱钻进一间空客房,死死关上门,又瘫软的从门边滑下来,后背已经被冷汗湿透了。
好半天,她低头摊开右手。
因太过用心而有些泛红,但只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痕迹,并没有流血。
刚刚……薄文砚为什么不躲开?
梁娇脑子里一片混乱,闭上眼就是男人脸上的血痕,铁锈般的血腥味若有似无在她鼻间萦绕。
明明他有机会阻止她,为什么……这个疯子,肯定是成心的!
梁娇扶着门起身,腿脚莫名发软,艰难的走到浴室,拧开水龙头,用冷水洗了把脸。
许久彻底冷静下来,她抬头,看向镜中那张苍白到没有血色的脸,苦涩的扯起嘴角。
她迟早会被狗男人逼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