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怕我泄露?” “我爸爸曾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她观察过楼衍,他的眼睛里,没有野心和算计。 他似乎真的只是想安安心心当自己的赘婿,他的眼睛里写了八个字:拿钱办事,尽职尽责。 楼衍诧异于她对自己的信任。 当然,也惊叹于她渐渐成长的商业眼光。 楼衍一边要隐藏自己的身份和实力,一边又要坚持维持自己小企业中等职员的人设,跟阮恩恩一起看资料,讨论细节的时候,都得一心二用。 不过对他而言,也不算难。 一忙,就到了晚上十点。 楼衍照旧去给阮恩恩热牛奶。 阮恩恩正在吃药,看见楼衍端着牛奶进卧室,愣了愣,“我不想喝了。” “药先给我吧。” “不行!你忘记当初咱俩的约法三章了?不能干涉我,侵犯我。” 楼衍:“我是关心你,至于侵犯……虽然你秀色可餐,但我已经吃饱了。乖,把药给我,你实在睡不着的话,我再给你。” “可是……” 楼衍道:“我给你讲故事。” 阮恩恩愣神之际,男人已经把药揣进了他的裤兜里,她想去抢吧,又觉得这个地方挺尴尬的,一会儿摸到不该摸的怎么办? 在他坚定炙热的眼神下,阮恩恩硬着头皮喝了牛奶,躺到床上。 他关了灯,只留了墙壁上的橘色小灯,整个房间里,在光影的陪伴下,格外的温暖,安全。 楼衍照旧掏出手机,照着手机里的故事给阮恩恩念了起来。 他的声音很有感染力,低沉,浑厚,音质迷人。 阮恩恩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楼衍弯下腰,轻轻在她额间吻了吻: 晚安,我的公主。 …… 阮恩恩觉得吧,这个赘婿很旺她。 她一大早起来,就听到张嫂说二房那边发生的大事:文淑敏果然要求离婚了,如果小三不搬出去,她就去起诉离婚。 中介和银行那边,也都不拍卖君山别墅了,不知什么原因,爷爷就算想拍卖,也没人肯接这个盘子。 再然后,就是文淑敏的脸上多了几个巴掌印,以及阮媚提前出院了。 “联姻?”阮恩恩震惊了,“二叔真是想的出来啊,那个方总都已经四十多了,死了两个老婆,膝下一儿一女,他把阮媚嫁过去,图什么啊?” 楼衍换好衣服,正是昨天阮恩恩给他选的衬衫,西裤,整个矜贵公子哥儿的气质就出来了。 阮恩恩瞧见他后,眼神都变得飘忽起来。 张嫂虽然不知道阮恩恩哪里找来这么个丈夫,但是这几天的观察下来,新姑爷简直就是个完美丈夫,人中之龙啊。 她识趣的去了厨房,把空间留给小夫妻俩。 阮恩恩道:“咳咳,那个,二房的事情你听到了吗?” “下楼的时候就听到了。” “你觉得二叔图什么?” 楼衍:“图方总年纪大,图他玩女人有一套。” 阮恩恩:…… 你是懂行的。 方总不但年纪大,还很会玩,不然也不会死了俩老婆。 阮媚一看就是个色厉内荏的,对自己咋咋呼呼,实则都是上不得台面的一些小手段,哪里够方总那只老狐狸看的? “你打算怎么做?”楼衍道。 “啊?我?” 楼衍挑眉,拉着她走向餐厅,“老婆,你二叔和你堂妹,是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阮恩恩点头:“有道理,我得想想。” “嗯,想好了跟我说。” 两人吃了早餐之后,就去上班了。 阮恩恩绕路把楼衍送到公司,看着他打卡进去,才离开。 楼衍进了公司后,迎面来了个抱着一大摞文件的西装革履的男人:“您终于来了,请吧。” 阮恩恩刚进公司,就被小廖拉到了一个茶水间,他还煞有介事地把门给锁上。 “大小姐,您是不是结婚了?” 阮恩恩觉得莫名其妙,她虽然没打算隐婚,毕竟结婚就是奔着争遗产去的,但也还不至于要宣告天下。 怎么连小廖都知道了? “怎么了?”她问。 小廖神秘兮兮道:“公司里那些老家伙都在议论您结婚的事儿,说公司是阮总的心血,你一个从没进公司做过事的人继承了大权,还不得把权力分割出去?” “我手里的股权是我爸妈留给我的,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这不是你二叔已经在卖股权了吗,老东西们都有家底,谁不想趁这个时候低价购入你二叔手里的股权,在公司争取话语权?” 阮恩恩没想到二叔的事情影响会这么广。 看来早就有人在盯着二叔那头了,就为了等二叔被逼到绝境,把股权拿出来分割呢。 “我三叔怎么说?”阮丞城现在是集团总经理,他手里也有一定的股权,加上这次阮恩恩打官司的主要对象,还是他,不少老家伙都站在他那边。 阮丞城的呼声很高,可以说,他是最“合适”最“受欢迎”的未来总裁。 “这个,他一直很低调,没有表态,但是您也知道,阮总还在的时候他就已经有一半的支持者了。下周的官司真能赢吗?” 阮恩恩很相信容北在律政界的口碑。 这次她请容北出马,为自己打财产官司的事,只有她和梁栩栩,以及容北本人知道。 三叔要是知道的话,早就有动作了。 “我二叔跟京城楼市的合作谈的怎么样了?” “还没有结果。” “好,你尽量盯着点公司的动静,等官司赢了,我就能名正言顺接替我爸爸的位置了。” 小廖:“话题都差点儿被带偏了,大小姐,您的结婚对象是不是个小白脸啊?” 阮恩恩蹙起秀眉,俏丽的脸颊上浮现一抹不悦,除了她,她不允许任何人用这个词语形容楼衍。 小廖察觉到她的不悦,立即解释道:“整个公司的中高层都知道这事儿了,他们怕您太单纯,回头被人骗了,所以……” “我跟谁结婚,是我的自由。他们怕大权旁落,就拿出点本事来跟我争,在背后给我老公泼脏水算什么本事?” …… 航空设计院东边的独栋设计所顶楼。 一间风格冷硬,设计低调奢华的办公室里。 容北双腿交叠着,懒散地看向某个奋笔疾书的男人。 “他们说你是小白脸,你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