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厉璟渊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同时警车的声音也在楼下响起。 沈听榆赶紧接通。 “阿渊。” “你那边的情况我已经知道了，我现在告诉你我知道的信息，陈兰很可能是被曹柚宁杀的，她现在已经走投无路了，你们小心点，我现在赶过去。” “好。” 电话挂断后，病房里陷入了一片寂静中。 沈径神情一片深沉，他沉重地开口道：“她竟然连亲生母亲都杀。” 这个结果是谁都想不到的。 门突然被敲响，谢池过去打开了。 外面站着的人是警察。 “很抱歉，打扰你们了。” 沈径问：“请问来找我们是有什么事吗？” 警察有些为难。 宋瑾欣大概猜到他要说什么，“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吧，你们是人民警察，有什么需要我们配合的，我们自会尽力。” 警察松了一口气，“谢谢宋女士的理解。” “是这样的，曹柚宁在楼顶上情绪十分失控，并且情况很危急，她吵着要见你们，所以我们想请你们上去一趟。” “她犯了罪，法律自会判罚她，还请你们帮帮忙。” 沈听榆有些担忧地看向宋瑾欣。 沈径也道：“老婆，我自己上去就好。” 宋瑾欣闭了闭眼睛，平复心情，“不用，我和你一起上去。” “我也和你们一起去吧。”沈听榆突然道。 沈径和宋瑾欣都被惊讶到了。 宋瑾欣有些激动，“好好好，我们一家人一起去。” 女儿终于肯亲近他们了，这比什么都可贵。 谢池也把所有人都调动了，来保护他们。 谁知道曹柚宁心里，会不会憋着其他坏呢。 正好白凝也在，一群人便一起上去了。 电梯门一打开，沈听榆就听见了曹柚宁的声音。 “你们都离我远点，我要见我的爸爸妈妈，不然我就跳下去了。” “你们要是胆敢再过来的话，我就跳下去了。” 宋瑾欣握着沈听榆手腕的力道紧了紧。 但这一次，不再是因为心软。 她对曹家的恨，已经没有任何感情可以让她再心软一分了。 曹柚宁站在护栏上，晚风吹乱了她的头发，她此刻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疯子。 但电梯门打开，她看见爸爸妈妈的那一瞬间，眼里好像有了光。 “爸爸，妈妈。”她哽咽着喊了一声，原本有好多话想说的，却突然看见了宋瑾欣旁边的沈听榆。 她的表情瞬间僵住了，那些话也哽在了喉咙里。 警察看向沈家人，说：“拜托了，如今陈兰的案件还需要曹柚宁的配合。” 沈径看向曹柚宁，然后叹了口气，放大音量说：“如果你做错了事，就应该配合警方的调查，这是在做什么？” 曹柚宁动了动唇，说：“我就是想见一见你们。” “你现在已经见到了，就下来吧，回警局配合调查。”宋瑾欣面无表情地说。 曹柚宁被他们的反应给伤了个彻底，她无助又委屈地喊着，“妈妈……” 宋瑾欣的情绪本来就已经很压抑了，这个声音喊了她十几年的妈妈，可是呢？ 因为她们一家人的缘故，她和自己的亲生女儿错过了十几年。 骨肉分离，好不容易团聚却又被挑拨，误会不断。 宋瑾欣怨恨地吼道：“我不是你的妈妈，你不要这样喊我。” 警察本来想拦着她的，可一看宋瑾欣的眼睛都快要滴出血来了，他们又于心不忍。 曹柚宁被吓得一愣。 印象中，妈妈从未这样吼过她。 “妈妈，我从未想过伤害你的。” “可笑！你做的事情，哪一件不是伤害我的？还有你的亲生父母，都是没有良心的东西。”宋瑾欣恨得咬牙切齿。 曹明宗但凡现在还活着，她绝对会亲生杀了他！ 曹柚宁的唇瓣都在发抖，“当年我还小。” “那你知道自己的亲生母亲还活着时，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不敢，因为我怕你不要我了。”曹柚宁浑身无措。 宋瑾欣突然笑了起来，“你对自己拥有的东西这么没有信心，那就说明你知道，自己得来的并不光明，你不是什么都不知道，你只是……天生就坏。” 她恨曹柚宁，也恨自己。 明明她精心培育了她这么些年，可为什么还是没能改变她的本性？ 曹柚宁是真的把宋瑾欣当妈妈的，此刻看她这样，她也心疼，“妈妈，你别生气，是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我知道自己已经活不了了，但我临死前，只想得到一句你的原谅，好不好？” “爸爸，你们可不可以原谅我？”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她最留恋的还是这个她生活了十几年的家。 她只想要一句原谅，此生就满足了。 沈径冷笑，“渡舟还躺在病床上，你有什么脸让我们原谅你？” “他……哥哥他是陈兰杀的，与我无关，爸爸，我后来还帮哥哥报仇了，陈兰是我杀的，她动哥哥，我就杀了她，我替哥哥报仇了。”